雍州
廣平郡,寒風凜冽,白雪皚皚,一片銀裝素裹。
魏王曹鯤身著錦袍,眉宇間透露出一股威嚴與仁愛。
他站在粥棚之下,親自給遭受雪災,流離失所的災民施粥。
“魏王仁德,真是世間罕有啊!”
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手持拐杖,步履蹣跚地走到曹鯤麵前,此人正是北地著名的大儒司馬嘉。
他言辭懇切,神情激動:“廣平郡受災,百姓流離失所,魏王親率眾士,設粥棚以濟災民,此情此景,感天動地。”
隨著司馬嘉的話語落下,同行的大儒名士紛紛附和,讚譽之聲不絕於耳。
一位身著青衫的中年儒士高聲頌道:“魏王化民以躬,愛民如子,仁德如風,民應如草,實乃天下之福,百姓之幸!”
一時間,廣平郡內,仁義之風盛行,曹鯤的仁政如同冬日裡的暖陽,溫暖了無數災民的心田。
消息不脛而走,迅速傳遍了整個北地,乃至大乾的中樞玉京。
皇宮內,姬康躺在龍榻之上,臉色蒼白,眼中卻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他聽了中常侍趙苟的稟報,得知天下儒士皆在盛傳曹鯤在雍州的善舉,雍州大儒爭先稱頌曹鯤仁德愛民,百姓之幸,不由得怒火中燒,咬牙切齒。
他掙紮著坐起身,怒視丞相王駿:“雍州儒士,皆是不忠不孝之徒,我朝永不錄用!”
王駿聞言,麵色微變,卻沉默不語。
心想:你不錄用雍州儒士,那些雍州儒士更會親近曹鯤,將來要想收複雍州就會更難。
但他心知此刻的姬康已被怒火衝昏了頭腦,任何勸解都是徒勞。
姬康看向閻奇:“何時能發兵雍州?”
閻奇硬著頭皮說:“陛下息怒,禁軍糧餉不足,恐難征戰。”
姬康怒目圓睜,看向丞相王駿:“丞相!我大乾疆域遼闊,國庫何至於空虛至此?”
王駿解釋道:“陛下,各地叛亂不斷,南方又遭水患,百姓疾苦,顆粒無收,無糧可交……臣等雖竭力籌措,但仍難以填補國庫之空缺。”
姬康聽著這些冠冕堂皇的解釋,麵色愈發陰鬱。
這些屁話他聽得太多了!
他揮手打發了王駿等大臣,隻留下太子姬高、齊王姬寬、吳王姬慎、益王姬桂四人。
寢宮內,姬康的目光在四位皇子身上來回掃視,最終定格在太子姬高身上:“你們說說,國庫為何空虛?太子你最年長,你先說。”
太子姬高麵露怒色,義憤填膺地說道:“賊逆作亂,禍亂天下,戕害百姓,故而使得民不聊生,國庫空虛!”
齊王姬寬神情悲愴道:“父皇,近年來天災頻發,百姓流離失所,故而稅賦難收。”
吳王姬慎神情嚴肅道:“世家大族兼並土地,貪官橫行,吏治**,搜刮民脂民膏,公器私用,如同碩鼠,國庫如何不空?”
益王姬桂滿臉慚愧道:“兒臣愚鈍,常年戍邊,不懂朝政,但兒臣認為,在父皇的治理下,大乾定會蒸蒸日上,待戰亂平定,風調雨順,國庫自然充盈。”
姬康聽著眾皇子的回答,眼中閃過一絲深意。
待眾人說完,他揮了揮手,讓眾皇子退下,自己則獨自在寢宮中翻閱奏章。
眾皇子離開皇宮後,各自歸府,召集心腹,討論今日之事。
自從姬康病倒後,這些皇子們便蠢蠢欲動,各自打著小算盤。
太子府內,姬高端坐在書房中,麵色陰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