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沫沫聞言,小臉蛋微微低垂,眼神中流露出些許失落:“我和嫂子準備了這麼久的紅包,本想著能給來報喜的人,沒想到都被你打發了。”
秦硯辭憐愛地輕拍了拍她的頭,溫和笑道:“拿回去給娘吧,你和韻兒親手包的紅包,總有派上用場的時候。”
這時,江海盛走進門來,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拱手行禮:“恭喜秦公子高中解元,我家老爺得知這一喜訊,特意遣我前來道賀。”
秦硯辭回以拱手禮,“多謝安管家厚意。”
江海盛的笑容愈發明媚,他接著說道:“秦公子,不知道您今日是否得閒?我家老爺想請您過去一敘。”
既然已知皇上的真實身份,作為臣子,秦硯辭自是不能拒絕這份召喚,於是欣然應允。
江海盛的目光轉向淩瑾韻和秦沫沫,“江小姐、秦小姐也同往吧,今日我家老爺特彆吩咐桂花樓的名廚額外準備了幾道美味佳肴,權當為二位踐行。”
淩瑾韻內心原本想要推辭,倒不是不想麵見皇上,而是實在不願麵對江侯爺,前世的糾葛在她心中仿佛還有未解之結。
然而,聽聞是踐行宴,她揣測皇上可能是得知他們即將啟程,而皇上自己或留或返京師,恐怕很難再抽空探視小靖兒。
如此想來,皇上或許有什麼要事需通過她交代,關乎小靖兒。儘管內心萬般不願麵對江侯爺,為了小靖兒,淩瑾韻還是決定同行。
一踏進曾經居住的小院,淩瑾韻的眼前便映入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正認真地係緊袍角,用力揮動斧頭劈柴,那是平日裡總是一副高傲姿態的江侯爺。
她不禁瞪大了雙眼,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這位埋頭苦乾的勞動者竟是江侯爺本人。
江侯爺雖然不曾親上戰場,但他出身武門世家,對於劈柴這樣的體力活自是不在話下。
待江海盛引領秦硯辭和淩瑾韻來到皇方麵前,他連忙向江侯爺走近幾步,壓低聲音建議:“江老爺,這活計還是交給我來做好了。”
江侯爺眼神一側,不經意間掠過淩瑾韻的身形,胸口不禁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憋悶。
這位沒有絲毫長幼之分的女兒,即便是遇見了父親,也不曾主動施以問候,連最基本的禮節似乎都被她拋諸腦後。
難道,作為一家之主的他,還得放下身段,先開口討一句女兒的問候不成?
最終,江侯爺的目光重新凝聚在江海盛的身上,儘管心頭略有不滿,但那份自持的客氣依然不減半分:“無須如此,安管事,你去忙你的吧,我這習武之人,一身力氣無處發泄,這點瑣碎之事,片刻即可搞定。”
江侯爺既然如此言明,江海盛自是不會再強求,幾句簡單的寒暄之後,便轉身去廚房幫起了忙。
此次微服私訪,皇帝身邊僅帶了少量侍從,平日裡繁雜的事務大多由江海盛操持。
不巧的是,今日恰好兩人都外出辦理要事,無法在旁協助。
麵對秦硯辭等人的到訪,皇上無奈之下,隻得請江侯爺親自動手劈柴應急,以解燃眉之急。
此刻,秦硯辭和淩瑾韻已經恭敬地在皇上麵前坐下,江海盛適時地遞上了剛泡好的熱茶。
皇帝輕輕啜飲了一口茶,隨後蓋上了茶蓋,目光轉向了淩瑾韻,語氣中帶著幾分溫和與責備:“孩子,江侯爺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怎麼見麵連個招呼都不打一聲呢?”
“彆看他口中對你不甚滿意,心底其實時刻都在記掛著你。上次你鄉試之後在貢院外遇險,他是第一個衝出去的人,這份擔憂與關切,旁人可是比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