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怎麼會呢?母後就算是病的重了,哪怕精神都恍惚糊塗了,也不該是這樣對待趙奕……”
裴清沅下意識就去搖薑莞的手,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
薑莞反手拍拍她手背,嘴裡說著知道,卻絲毫沒有要改口的意思“趙奕的受寵跟二哥哥不同,那是帶著愧疚的,不光母後,連父皇都是如此,好端端的,這年節都還沒有過去,怎麼就叫他在福寧殿外罰跪了整整一個時辰?”
裴清沅還是要去抓她的手。
正趕上小丫頭打了厚厚的氈簾迎著趙行進門。
他其實在廊下的時候就聽見了薑莞的那些話,一進門也看見了裴清沅要去拉扯薑莞的動作。
他一麵脫下披風,一麵笑著說“不用管她,在自己家裡,她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去,難道在家裡還要藏著掖著不敢說話,那怪沒意思的。
她嫁給我,原不是叫她束手束腳的,叫她說吧。”
趙行身上的玄色披風已經交給婢女拿去掛起來,他又拍了拍肩膀,撣去一身寒氣,那小婢女又拿來了家裡頭穿的鞋,蹲跪著給趙行換了,又摘下他腰間玉佩香囊那些東西,他得了一身的鬆泛,才踩著鞋往薑莞身邊兒坐過去。
趙曦月努著嘴,滿眼泛酸“知道了,知道了,阿嫂嫁到蜀王府是要享一輩子清福的,莫說是在這王府裡,就是到了外頭,進了宮裡頭,她也是不必束手束腳的,橫豎如今就算真有什麼,都用不著皇叔和國公爺出麵護著,二兄一定護著阿嫂的。”
她調侃揶揄了一場,薑莞隻管朝著她丟白眼,也不理會她那些胡說八道的話,把麵前溫熱的茶水遞給趙行“外頭天寒地凍,你才從宮裡出來,情況怎麼樣?”
其實趙行本來也不是為著趙奕的事情進宮的。
他今日要去含章殿請個安然後就出宮的。
結果還在宮裡的時候就聽說趙奕被罰跪在福寧殿外。
鄭皇後彼時一聽這個話,心裡著急又擔憂,派了人去打聽究竟出了什麼事。
她一時急火攻心,病又加重,趙行便也就不好再匆匆出宮,隻能陪在含章殿內守著。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是為著他的婚事。
趙行想起那些事,便嗤了聲,那杯茶也沒吃“他心大也心野得很,情況不怎麼樣,父皇讓他跪了一個時辰,把他送出宮了。”
周宛寧秀眉一擰,追著就問道“送出宮了?”
趙行看了她一眼,隨後才點了點頭說對“送去了阿兄府上。父皇說了,到上元節之前都禁足不許他出王府半步,叫他待在王府裡閉門思過,讓阿兄好好管教約束他。”
讓趙禹去管教約束,且是好好管教,這意思……
薑莞呼吸微滯“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怎麼鬨的這麼厲害?母後也不管嗎?”
趙曦月晃著腳尖兒在那兒踢自己的裙擺。
她今兒穿了條新做的銀紅織金馬麵裙,裙瀾灑金繡著吉祥如意圖樣,底下又襯著海波朝仙紋,海波銀線勾了邊,這會兒她晃晃悠悠的踢踏著裙擺,泛出層層波光粼粼來,好看的不得了。
那晃動的幅度,明明是得意。
周宛寧都沒等到趙行開口,就去拉趙曦月手腕“你什麼都知道,什麼都不說,故意吊我們的胃口,怎麼這麼壞呀!”
趙曦月嘴角一動才要說呢,薑莞掩唇咳了一聲,都沒給趙曦月機會,轉頭問趙行“你倒是快說呀。”
趙行知道她的意思,當然順著她來,就沒再叫趙曦月說下去,徑直把宮裡的事情說給她們聽“母後原本定了鄭二娘與他做正妃的,但是他自己不願意,大過年的跑去福寧殿求父皇許他來日自己選個正妃,他不想娶鄭二娘。”
趙奕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