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薑莞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從前趙奕多寶貝鄭家啊,現如今嫌棄成這個樣子。
大年初三,他沒有跟任何人商量,公然跑去福寧殿求著不要讓他娶鄭雙雪。
這件事情風聲得往下壓,否則一旦傳到外麵去,鄭雙雪的名聲全都彆要了,鄭家也會丟大臉麵。
鄭家接連出事,皇後在宮裡的地位也大不如前,思前想後,這件事情確實是影響太大了。
如果不是趙曦月急著要看鄭家的笑話,對趙奕又一向沒有那麼親近,大約也沒辦法跑到宮外說這些。
或是宮裡已經是一團亂麻。
貞貴妃要忙著操持料理宮裡的麻煩,顧不得把趙曦月拘在昭陽殿彆讓她往外跑,免得她多嘴亂說話。
“他怎麼會……”
就連周宛寧聽了這話也震驚不已。
她們對於趙奕的印象,始終都是和鄭家綁在一塊兒的。
什麼時候起,趙奕都開始挑剔鄭家,嫌棄鄭家了呢?
何況按照趙行的說法,這個婚事是皇後定下的,雖說官家和聖人如今是生出了嫌隙隔閡,可是在周宛寧看來,夫妻之間沒有不吵架的,她阿耶與阿娘隔三差五還會鬨個不愉快呢,但通常沒幾日也就好了。
幾十年的感情也不是說散就散了的。
官家心裡裝著聖人。
麵上再冷著,心裡都是熱的。
聖人的心意,官家何曾拂逆過?
趙奕公然要拒絕這樁婚事,除了違背聖人心意之外,更是狠狠地打了聖人一記耳光。
他看不上鄭雙雪。
這就足夠叫聖人寒心了。
那可是聖人嫡親的侄女兒。
周宛寧下意識吞了口口水,喉嚨一滾,一時間連後話都忘了說。
薑莞緊張的去看趙行“母後身體還好嗎?”
這事兒在宮裡傳開,一定瞞不過鄭皇後。
她若聽了趙奕如此行徑,隻怕要病上加病。
果然趙行寒著臉搖頭“才聽說這事兒就暈死過去一回,禦醫們診脈開方子,施了針,醒過來一次,都沒完全清醒,惦記著叫人去回稟父皇,封鎖消息,便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那他怎麼出宮了?
薑莞直覺不對“你怎麼不在宮裡守著?是本來打算回家告訴我,讓我進宮去侍疾嗎?若是母後身上不好……”
她尾音拉了拉,斜了眼風又去看趙曦月“你也彆在宮外了,我去含章侍疾,你也一道回宮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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