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和離書確實是應該要收好的東西。
畢竟這是要證明她如今身份清白的,將來真的再要與人談婚論嫁,這東西得用上的。
雖然說天底下的人都知道,她從皇後之尊到王妃,再到與穎王和離,無人不知的,就算有媒人登門來說,實際上也用不上這東西,不過應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
現在考慮這些為時尚早。
她都還沒有回到滎陽的時候,將來嫁人不嫁人的,都八字沒一撇。
不過鄭氏心下還是動容的。
她這兩年在宮裡過日子,其實無非在人家手底下討生活。
總要想著太後的心意如何,穎王的心意又如何。
這母子兩個是什麼樣的脾氣性情,不能出錯的。
所以即便是她隻跟裴釗生活了幾個月的時間,相處的日子加起來甚至都可能不超過兩個月,但是在鄭氏心裡,還是摸準了裴釗的脾氣性情的。
他不愛多管彆人的事。
從來都不愛。
朝廷裡的事情尚且管不過來,而且據鄭氏所知道的是,裴釗那段時間裡還忙著跟章太後鬥智鬥勇呢。
畢竟要想著怎麼把章太後的人給擠走,怎麼從章太後的手裡把所有的權力都拿回來。
其實現在想起來覺得可笑。
因為章太後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把持什麼權利,要對裴釗做什麼。
如果她真的是貪戀權勢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把天子寶印還回去的那麼輕易。
鄭氏冷眼看著,作為旁觀者,她看的一清二楚。
章太後甚至都沒有在朝廷裡暗查什麼眼線,而且朝廷重臣,也都是先帝留下來的那些人,她身邊的那些心腹可用之人,不是不能提拔的。
隻是她從來都沒有過。
所以是壓根兒就沒有過那種想法和意思。
不然早把先帝留下那些忠心耿耿的臣子們給換掉了,要職和重職上麵,全都換上她自己的人,豈不是牢牢地把控著整個朝廷嗎?
就算裴釗親政,他都很難從章太後的手裡奪權出來。
哪怕他是很有能力的天子,英明神武,隻要當初章太後把朝廷弄得鐵桶一樣,水泄不通,那他就算想要苦心謀劃,把權利弄回到自己的手裡來,總也要個年,還得步步為營,小心運籌。
如此一來,自然是難的很的。
可是裴釗親政之初就一切順遂。
也就是因為太過於順遂了,所以裴釗才會在數月之後那麼順利的從金陵出發,禦駕親征。
但凡說章太後當時給他設置了一些阻力,他都不可能做成禦駕親征的事情。
也不至於弄成現在這幅模樣……
不過說這些話也沒什麼意義。
鄭氏深吸了一口氣。
她的確是覺得感動的。
因為從來不管其它的事情的人,現如今居然連她身邊的這點小事兒都考慮到了。
連和離書這樣的東西都要考慮的清楚。
鄭氏抿著唇,說知道“我已經把和離書收的很妥帖,多謝殿下操心了。”
她說完了這個之後,又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抬眼去看裴釗“殿下也不要妄自菲薄。
其實這些對於殿下來說,也不是全然沒有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