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姨娘掩唇,“我怎麼敢,還不是侯爺昨天鬨得太過,這才起遲了。”
被不軟不硬地頂了這麼一句,辛姨娘的麵色都有些不好了。
“好了,你們倆就是愛開玩笑。”徐婉宜圓過一句,總算是緩和了場麵。
接下來幾天,靳淵都歇在了蘭院,下人們紛紛巴結著蘭院,使了銀子想調去伺候月姨娘,誰都喜歡得寵的主子。
徐婉宜偏偏在這節骨眼上生病了,府裡漸漸有夫人嫉妒,容不下姨娘的流言傳出。
等到傳到老夫人耳朵裡,已經很不像樣子了。
老夫人見到靳淵的時候也不免敲打幾句,“月姨娘雖好,終究不是淨娘,你要注意分寸,不要讓禦史捏住寵妾滅妻的把柄。”
“多親近親近婉宜,再生幾個嫡子才是正經事。”
靳淵麵色怏怏,點點頭,“孫兒明白。”
晚間就沒有再去蘭院,反而來見徐婉宜。
徐婉宜確實是病了,在娘胎裡帶的弱症,加上這幾日天氣變化,一個不留神,就著了涼。
翠縷端著藥在伺候,徐婉宜一身家常衣裳,病容憔悴,兩頰都有些凹陷下去,顴骨微微凸起。
徐婉宜咳嗽兩聲,見到靳淵來,聲音綿軟無力,“見過侯爺。”
就想下床見禮。
靳淵上前兩步扶住徐婉宜,“你有病在身,不必多禮。”
隔著裡衣,徐婉宜手臂上的溫度也是不同尋常的燙熱。
徐婉宜本就懶怠行禮,就勢靠回枕上,問“侯爺今兒怎麼有空來了?”
靳淵的臉色閃過一絲不自然,這幾日流連在月姨娘那兒,沒來正院。
輕咳一聲,“今日正好得空,來看看你。”
翠縷後麵偷偷翻了個白眼,是啊,天天去蘭院,可忙壞了。
徐婉宜看見翠縷的表情,輕輕笑了,這一笑,像是春風化凍崖巔的雪。
靳淵看呆了,自己來一次,徐婉宜如此歡喜嗎?
“侯爺,夫人該喝藥了。”翠縷端著藥站在旁邊,藥都快涼了,侯爺還沒走,這才提醒道。
靳淵如夢初醒,“好,你先喝藥,好好養病,我得了空就來看你。”
說完就倉皇離開了。
靳淵承諾會來看徐婉宜的事不了了之,還好徐婉宜也不在意。
靳元回倒是來看過她,靳辭盈就不見蹤影了,從成國公府回來後她就很少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