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初好整以暇地等著,慢慢品茶,她一點都不著急。
過了好一會兒,江憐雲才忍著羞憤和難堪開口:“侯夫人,我今日前來確實是,是有一事相求。”
當年江家隔壁忽然來了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年齡跟江家姐妹差不多大小。
聽說還是從京中來的。
江憐雲從小向往京城,她聽祖父說當年姚家興盛時,在京中是數一數二的世家。隻是如今他們沒落了,才回到了祖宅過日子。
江憐雲沒見過京城來的人,所以她想看看京中長大的女子會是什麼樣的。
但當她第一眼看到宋雲初的時候,她就不喜歡她,毫無緣由。
她在江家是最優秀得體的大小姐,一舉一動都是大家閨範,但凡她出門參加宴會,她都是人群的焦點。
但宋雲初來了,一切都變了。
宋雲初連基本的女子禮儀都不守,整日舞刀弄槍,粗鄙不堪。但她眉眼永遠是揚著的,驕傲放縱,似乎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就因為她是京城來的,所以便可以不把她們放在眼裡嗎?
江憐雲處處想跟她較勁比著,但不論她多使勁,宋雲初從來都沒搭理過她一眼。
越是如此,她越是討厭宋雲初。
她心中惡劣地想,宋雲初一定在京中被討厭了,所以才被趕到她們這裡。
但她後來抓住南下的姚維,跟著他一起嫁到京城,才知道宋雲初在京中也是天之驕女。
國公府的大小姐,永寧侯府的夫人,不論哪一個都是她高攀不上的。
宋雲初這樣不守規矩,沒有女子規範的人為何能一直高高在上,而她從小嚴格要求自己,不允許自己有一點點失態,可最後卻嫁了姚維這樣的人,日日被欺辱!
帷帽下的江憐雲臉頰通紅,神色嫉妒又猙獰。她開口將她今日來的目的說了出來,難堪讓她說完便緊緊咬住了唇。
宋雲初放下茶盞道:“侯爺的公事我從來沒插手過,事關朝廷官員考核,這也不是侯爺能做主的。不過……”
她話語一轉,“若是姚大少爺自有才學,不妨寫一份自薦信。侯爺在吏部說不上話,不過卻可以為姚大少爺遞封信。”
江憐雲仗著有帷帽遮掩,眼中露出憎恨的神色。
自薦信和推薦信千差萬彆,若是宋雲初願意幫忙,讓永寧侯寫一份推薦信,吏部官員自然會給他麵子。
宋雲初不過是不願幫忙,才如此出言羞辱她。
姚維若是有才學,怎麼可能這麼多年官職都沒動一下。
江憐雲恨透了宋雲初,宋雲初就是仗著她侯夫人的身份,想故意看她笑話。
哪怕她如今跪在這裡,宋雲初都不會幫她的忙。
江憐雲“蹭”地一下站起來了,語氣生硬地道:“不勞侯夫人費心了,我們姚家自會有辦法。”
說完她匆匆離開,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
宋雲初擰起了眉,偏頭對流雲吩咐:“派個人盯著她。”
上一世江憐雲也來求過她一次,那次宋雲初同樣拒絕了,後來姚家的事她就不清楚了,直到後來二哥出事,她才知道是因為江憐雲。
這一世江憐雲一直沒動靜,她還以為是因為她重生,很多事都發生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