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是憋屈了多年,突然硬氣了,不惜用著自損八百的伎倆,以身設局?”
“殿下聰慧。”木培韻說著,朝慕雲宸碗裡夾了一大塊糖醋魚,雙眼含笑的看著他。
兩人正說著,碧七便送來了好東西——兩年前的賬本。
因午時碧七去了趟刺史府,見過慕雲宸後,回到縣衙時,見四下沒人,就打算去閆明士的房間裡翻司徒文靜找的東西。
結果好巧不巧,剛偷偷摸摸的進去,正巧逮到了馮喜。
而他手裡正抱著碧七想要的東西。
看來以前馮喜還挺懂閆明士的。
這閆明士藏的東西,就連太子殿下先前帶人來搜也沒搜到。
反倒是讓馮喜這家夥找著了。
得來全不費工夫,碧七直接將馮喜抓了,那些賬本也一並交到了慕雲宸手裡。
而此時,閆明士隔壁牢房裡,陳楚河正在審問馮喜。
一開始,馮喜嚴防死守,一個字也不願意說,橫豎就是一句話,不知道,要命拿去便是。
司獄不禁開始回想,和馮熹共事這麼多年,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血性了?
直到陳楚河說出那句話,才終於見馮喜臉上的表情有些鬆動。
“閆靜州死了。”
馮喜驟然抬起頭,緊咬牙關,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神裡滿是不可置信,更多的是不願意相信。
漸漸的,又轉變為痛苦,回避,開始搖頭。
“不會的,他怎麼會死呢,他不會的。”
馮喜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可是卻忽略了什麼。
陳楚河目光突然亮了,果然像太子殿下的所說的去審問,卻又意想不到的收獲。
“他?閆靜州乃是閆知府的兒子,你不過是個小小的衙役,怎麼著也得稱呼一聲公子吧。
何故直接喊他呢?莫不是——你才是閆靜州的爹?”
陳楚河故意拉長了音調,緊盯著馮喜臉上的表情。
果不其然,再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馮喜臉上便出現了震驚,隨即是後怕,再後來才是否認。
“不是,怎麼可能!”
“陳刺史彆胡說。”
見狀,陳楚河冷笑一聲繼續道。
“本官怎麼瞧著,你聽見本官說你是閆靜州的爹,比聽見閆靜州的死訊還要激動?”
意識到自己的問題,馮喜攏了攏情緒,低頭不語。
陳楚河也沒再繼續試探,而是直接丟了一個重磅炸彈,頓時將馮喜的心擊潰。
——
“本以為此生無後,而此時司徒文靜突然懷孕給了你一個天大的喜訊,而這喜訊確實一頂十足十的綠帽子。
直到後來,孩子出生總也與你親近,你便私底下偷偷去查,可卻被司徒文靜發現了。
她就故意引導你查到衙門裡的衙役馮喜身上。
她料定了你最愛麵子,絕不會讓人有一點點可能知道,你被自己手底下的人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