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歸墟來,要取你的命!
一夜時光如水,匆匆而過。
待到第二日早晨,已然恢複了些生氣的龍渠溝中,一則消息不脛而走。
皮母地丘裡真的住著妖怪,這次龍渠溝的禍事便是它們所為,不僅如此,據說整個海平州也都遭到了它們的攻擊,大魏官家一連派出了兩波援兵才保住了海平州。
那,又是誰保住了龍渠溝呢?一時之間,眾說紛紜。
有人說是官家,可龍渠溝裡哪裡有半點援兵的影子?若說是撤退,那也該大聲招呼呀,這麼急走,做甚呢?
又有人說是因為海平州獲救了,那些妖怪怕撤得晚了,被人斷了去路,可這些妖怪來也快去也快,圖個啥呢?難不成龍溝中藏著寶貝?
又有人說他在迷迷糊糊中,好像覺得有人在頭頂打架,莫不是神仙顯靈,來此擒妖?那會是哪路神仙呢?
眾人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是神仙顯靈最為靠譜,不禁同時都想到了一個地方,龍渠溝北麵的禁地——雲夢大澤。
自古,鄉間便流傳著一個傳說,雲夢大澤是塊福地,裡麵住著一個了不起的山神。
這時,人們才想起了金身已經坍塌了的山神像,一窩蜂地便湧向了鎮東頭的山神廟,燒香禱告,無不露出一副虔誠之色。
當下,便有人提議,要捐錢重修山神金身和廟宇。
一人呼,百人應,有錢的出錢,沒錢的出力,劫後餘生,由此開始……
鐵家鐵器鋪,緊合的門板再次被打開,但卻沒有夥計,也沒有學徒,隻才鐵樹一人。
門外,來了一個背負長劍的邋遢男子和一個美貌少女,正是薑斷愁叔侄二人。
入得鋪門,鐵樹嘿嘿一笑,盯著薑斷愁說道“臭酒鬼,一彆多年,我如今該稱呼你一聲薑兄好呢?還是一聲薑前輩好呢?”
“老鐵頭,你才跟李春來那窮秀才住了幾日?就學得這般的酸話!什麼薑兄,薑前輩,你是故意將我說得比你老麼?”
薑斷愁麵露戲謔之色,竟然與鐵樹是老相識。
一旁,薑離嘻嘻一笑,道“鐵伯伯彆與家叔一般見識,他呀,這會兒正後悔呢!”
“後悔什麼?”鐵樹問道。
“後悔破境呀!破了境後,架不能打,武不能比,做什麼都得顧這顧那,生怕被那些老家夥知道後,找上門來理論。”
薑離一語中的,道出了薑斷愁的苦水。
“知我者,侄女也。”
薑斷愁搖頭晃腦,順勢便摘下了腰間的酒葫蘆,泯了一大口。
鐵樹笑了笑,轉而看向了薑離,道“看來,你第一次見我,便瞧破了我的身份。”
“嘿嘿,鐵伯伯不也慧眼如炬!要不然,怎麼會答應我,日後親自替我打造一件兵刃呢?”
說話間,薑離伸出一手,掌中光芒一閃,掉落出了幾件物品,正好掉在了身前的一個鐵桌上。
一根金雷木,一根頂端生有一個花骨朵的赤金兩色石柱,還有兩朵巴掌大小的黑蓮。
看著掉落出的四件東西,前兩樣,鐵樹坐鎮於雲端之中,自然是見過的。
隻見他將目光停留在了那兩朵黑蓮之上,開口道“這便是極北育空萬丈冰蓋下的凍土,所凝結出的黑蓮?當真是玄妙異常!“
而一旁,薑斷愁卻是將目光投向了金雷木和石柱。
他輕咦了一聲,道“這節金雷木怎麼看著有些奇怪?”
“木身是建木!你這侄女的機緣當真是不小呐。”鐵樹道。
建木?
薑斷愁雙目微凝,伸手淩空一抓,那根金雷木穩穩地落到了他的掌中。
翻轉手掌,伸直五指,他背後劍光一閃,千愁脫鞘而出,叮當一聲,劈開在了他手中的金雷木之上。
木身表麵泛起了一道金色的電弧,千愁寸痕未留!
“通天之木,果然玄妙。”
千愁歸鞘,隻見他手掌輕輕一托,那根金雷木便緩緩地漂浮到了空中。
與此同時,隻見他雙指一凝,一道黃光自腰間葫蘆中飛出,落在了他的指尖之上,凝成了一縷劍意。
見此,鐵樹臉色微變,舉起手中的蒲扇,快速的揮出數道罡風,沒好氣地說道“臭酒鬼,打爛了東西可要記得賠!”
“老鐵頭,你這人沒彆的什麼不好,就是有點小家子氣。”
話音未落,雙指輕輕一甩,指尖劍意急射而出,射在了那漂浮在空中的金雷木之上。
劈裡啪啦!
金雷木金光大作,釋放出了無數道細小的金色電弧,電弧彙於一處,凝結出了一條張牙舞爪的金色電龍,與薑斷愁的劍意鬥在了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