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可能?你們是一個軍營的,又是戰友,又是朋友,相互來往很正常——”
江柔的回答,已經脫口而出。
話音落下的時候。
江柔突然地恍然大悟。
所以她說到一半的話語,也就戛然而止了。
周重山見狀,就知道江柔聰明的大腦已經明白了。
他沉聲道,“媳婦兒,賀連長跟賀連長的愛人,又有什麼不同呢?”
如果周重山真的要避險,那麼他就不會跟賀東來成為朋友。
他可以跟賀東來來往。
那江柔又為什麼不能跟宋清淺來往呢?
她們都是一個大院的,跟他們是一個軍營的,又有什麼不同呢。
周重山腦海裡的等價換算,就是這麼直接乾脆簡單。
一般人想這個問題的時候,或許會彎彎繞繞,多層思慮。
但是周重山就是這麼一個乾脆利落的男人。
同時……
“媳婦兒,我們是夫妻,就是一體的。沒有你影響我,我影響你,這麼生分的區彆。我想做的事情,你一定會支持我。你想做的事情,我也一定會支持你,我想成為你的依靠。”
——我想成為你的依靠!
周重山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了最擲地有聲的一句話。
將他心底裡認定的夫妻關係,全都剖白給江柔聽。
這一刻。
江柔好似看到了周重山的心底,那顆滾燙鮮紅的心臟,都捧著到了他的麵前。
“老公,你對我真好。”
江柔的心緒,化成了綿綿溪水。
她緊緊抱著周重山,貼著他的心口。
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兩人幾乎是同步的。
這一刻,甚至比他們負距離接觸的時候,都還要親密。
她承諾道。
“重山,我一定會跟宋清淺好好學做衣服,你就等著穿我親手做的新衣服吧。”
“好,我很期待,但是也不要太辛苦,慢慢來就行。媳婦兒,睡吧。”
周重山低低言語,剛毅的麵容上,嘴角高高揚起著。
這一夜。
夢境裡都是江柔身上的香甜氣味。
……
同樣的深夜。
咯吱一聲。
木門被推開,又重新關上。
一個挺拔的男人身影,融入在黑夜中,走進了鋪著鵝卵石小路的院子裡。
賀東來瞧見了一抹微弱的光,竟然是從屋子裡傳出來的。
他眼神一怔,鼻梁上的眼鏡反射著一抹光。
緊接著。
他往屋子裡的腳步,微不可察的變快了一些。
進屋後。
屋裡果然亮著燈。
燈光下,是一抹纖細窈窕的身影。
長發挽於腦後,一身淡色係的長裙,微微俯身低著頭。
宋清淺正伏案在寫字台上,手裡拿著一支鉛筆,還有信紙。
鉛筆滑過紙張,發出沙沙聲響。
她正在塗塗抹抹的畫什麼。
賀東來看不到內容,但是能看得出來宋清淺很專注。
專注到沒有聽到他進門的聲音。
賀東來就這麼靜靜地站在了門邊,默默注視,久久都沒出聲。
他們是夫妻,又住在一個屋子裡,他卻已經有好些日子都沒見到過宋清淺了。
賀東來白天要去掃雷現場,指導監督士兵們進行掃雷行動。
晚上的時候,軍部組織了學習班。
讓他做老師,培養能執行掃雷行動的人才,讓他們更多的了解不同的地雷,不同的炸彈。
以便當賀東來忙得脫不開身的時候,一樣可以有人繼續執行任務。
從白天到晚上,賀東來幾乎要紮根在軍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