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媽媽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夫人!您忘了上回的事兒了!伯爺可是說了,您要再犯,連老奴的手也一起砍啊!”
“嗨呀,你害啥怕呀!我和伯爺十幾年的夫妻了,伯爺不可能砍我手的!”
李氏心裡門兒清的很,上次是事發突然,加上武定伯氣勢太橫,她才一時被駭住,事後她好好分析了一下。
她若被砍了手,武定伯也算動用私刑,也是逃不開乾係的,而且她丟臉也是武定伯丟臉,就算她再賭,武定伯也隻會關上門教訓教訓,隻要她小心點彆被發現,什麼事情都不會有。
崔媽媽欲哭無淚,伯爺砍不了她的手,難道還輕饒得了自己嗎!
李氏誘惑道:“要不你就跟我們一起玩,贏了本夫人絕不欠你的賬。”
“可是……”
“你若不聽本夫人的話,本夫人現在就先砍了你的手!”
崔媽媽連滾帶爬的爬了起來,趕緊去後頭下人房傳了話,找了兩個口風緊的下人來。
聽說是賭博被發現,兩個老婆子撲在李氏床邊哭天喊地的求饒,李氏生怕招來人,趕緊喝住她們:
“蠢貨!住口!大半夜的想把老爺招來,把你們通通送官嗎!”
“本夫人不為難你們。你們打的馬吊,何時出來了這麼個玩法?本夫人怎麼沒聽說過?”
兩個婆子對視了一眼,府上的人多少都知道大夫人是個老賭鬼,看她的樣子不是抓賭,是想上手玩兩把。
其中一人說:“這馬吊牌是最近才時興起來的。盛京前不久新開了一家賭場,這玩法隻有它那裡有,除了馬吊,還有不少新興的玩法,最近一陣生意絡繹不絕……”
李氏聽得心裡越發癢癢,“牌你們帶來了?”
“帶、帶來了。”
“本夫人上回看你們玩了幾回,大概知道怎麼玩了,今天咱們四個來試試。一局五十文,怎麼樣?”
三個婆子告饒:“夫人,老奴們哪裡有這麼多銀錢啊!”
李氏不耐煩:“你們賭一局多少?”
“最多十文錢。”
“那就十文!來!”
……
一夜過去,翌日武定伯下朝後,來芙蓉廳陪李氏用膳,他冷硬的麵容柔和不少,讓崔媽媽給他盛湯,騰出空問李氏道:
“這兩日你反省的如何?你說你,要不是你老是戒不下賭,我上次何至於那麼嚇唬你!咱們夫妻也十餘載了,孩子都這麼大了,孫子都能考舉人了,你就有個做祖母的樣吧……李氏?你可在聽?”
“啊?”
李氏困得有些睜不開眼睛,趕緊打起精神坐直身子,“妾身在聽、妾身聽著呢!”
武定伯皺眉,“你今天怎麼回事?怎麼看著這麼困?昨夜沒睡好?”
話音剛落,身邊喬管事忽然大聲喊道:“誒呦!崔媽媽你乾什麼呢!湯都滿出來了!”
“老奴該死!老奴該死!請伯爺恕罪!”
“你們主仆倆是怎麼了?昨夜是不是一夜沒睡?!都乾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