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間內燈一早就打開了,床鋪上的被子整齊疊好放在床尾,床上鋪著一張帶著藍色海浪紋的小床單,床頭放著一個配套的藍色小枕頭。
衣櫃櫃門好好的關著,書桌麵上的東西也擺放得很整齊,望曦走過去抽出書架上的課本,書本背後並沒有藏著泡器官的標本瓶子。
她放出的精神力也告訴她,這個房間乾乾淨淨,並沒有什麼人體殘肢。雪白的四麵牆壁上掛著一個小日曆,入門左側的牆壁掛著一大一小兩張油畫,而書桌桌麵的角落也放著一個小相框,裡麵是一張個人照。
照片內是一個十來歲的小男生,背景是某處景色很不錯的山頂,男生麵對鏡頭笑得很開心。
——雖然樣子不可避免地有變化,但望曦還是能大概認出來,照片裡麵的這個男生,就是那個頭顱被扔在床下被分屍的屍體。
這裡是他的房間。
望曦還在想著什麼,精神力卻忽然掃到門外出現了一個人。
——是那個男生,不是殘破的樣子,而是完整一個人的模樣。
他要進來?
望曦現在還不確定那男生進來看見她會發生什麼,她打開左側衣櫃櫃門,鑽進了裡麵掛著的衣服背後。
反正她一開始看見的那個破敗的房間裡麵,隻有左半邊衣櫃沒有藏著殘肢。
她剛關好櫃門,房間大門已經被打開,此時還活著的男生走進來,望曦保持著外放精神力的狀態,她掃描時發現,雖然這男生看著是活人,但實際上他體內的器官全都沒有工作。
——他實際上已經是一個傀儡了。
男生雙眼無神地進門,沒有換鞋就坐在了書桌前的椅子上,他似乎很疲憊,剛從書架抽出一本課本,還沒有翻看幾頁,已經雙手交疊趴在桌子上,身體一動不動,似乎已經睡著了。
不過男生的睡眠狀態沒能持續多長時間,很快就被敲門聲音打斷了,男生似乎是很暴躁地站起來,非常不爽地走到門邊,正因為睡得正香被吵醒,他迷糊狀態下甚至忘記先問一句門外是誰——而且門上並沒有貓眼。
於是他很用力打開大門,但他甚至還沒來得及說出第一句話,他的身體已經忽然頓住,隨後毫無預兆地往後倒去。
他的頭部剛好撞上衣櫃底部,望曦感覺到了輕微的震動,然後就是一片寂靜。
透過精神力,她“看”見男生仰躺在地上,雙眼圓瞪,嘴巴微張,臉上甚至還沒有來得及露出震驚的神情,五官已經徹底凝固。
門口站著一個男人,身形佝僂,手上拿著一根微微彎曲的粗線。
不,那不是什麼粗麻繩,那是一條電纜。
怪不得一瞬間男生就倒下,原來是被電死了。
接下來,就是那男人拎著一把電鋸進門,然後將男生切成一塊塊,還耐心地將男生的器官摘下來,放在玻璃瓶子裡麵。
然後,正如望曦當初翻出殘肢那樣,男生的身體被各自藏在了房間裡麵,然後還有一部分被那個男人裝在袋子裡麵帶走了,那男人從進門開始一直目標明確,無論是分屍、製造器官標本,分地方放好殘肢,全部動作一氣嗬成,完全沒有猶豫,甚至連各殘肢分彆要放在哪裡都沒有任何思考的過程。
就像是——他早就知道每個東西應該要怎麼處理,要放在哪個地方。
【這簡直就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屠夫處理牲畜的全過程。】
望曦觀察著那個男人那幾乎已經形成了肌肉記憶的動作,心中想到。
這是不是可以說明,這個男人已經用這樣的手法“處理”過很多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