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鳩尤神劍8_鳩尤神劍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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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鳩尤神劍8(1 / 2)

白澤觀有一道分形化影的法門,叫作**神通。上官龍翻掌運氣,將真元引入十指,付千鈞便知他要出此法門。**神通雖是白澤觀弟子入門修習的第一道法門,卻也是白澤觀最高深莫測的法門。這法門分三重境界。練破一重境界,可將身形一分為六;練破二重境界,可分出三十六個身形,且每個身形各帶一番變化,可男可女、可禽可獸,亦可金石草木;練破三重境界,便可分出八十一個身形,更有千裡移轉之便。自太虛上人創派以來,隻有太虛上人、聶於飛和靈池上人三人練到三重境界。付千鈞和上官龍的**神通雖同在一重境界,奈何付千鈞道行太淺,兩人都使**神通,付千鈞是必然吃虧的。可上官龍的**神通既出,付千鈞卻想不出彆的法門去應付,也隻能以**神通與上官龍拖下去了。

二人僵持了一盞茶的功夫。付千鈞真元耗去小半,叫上官龍封了幾處穴位,眼看要輸了。上官龍見付千鈞力不從心,多少有些輕敵,嚷了一聲:“你且束手就擒,師兄絕不傷你,也不會去向師父告密。你是個聰明人,如何想不通其中道理?”

恰在此時,付千鈞記起冰寒五行**中火門有一招毒瘴之法,這法門以內丹為本,將純陽罡氣萃化為陽毒,再將毒瘴導入奇經八脈,敵人但凡近身以真元傷了自己,這陽毒便借敵方真元導入敵方命門。這一招威力剛猛,卻非毫無破綻,因為陽毒雖直攻敵人命門,未入敵方體內的陽毒卻會反噬己身,伏在後顱的天衝、玉枕、風池穴,每日子初二科發作,直至猝亡。至於陽毒幾分攻敵幾分噬己,便是練至最高境界,也難以把控。付千鈞才零零星星修煉了三年,此刻使出這招實在是險中求勝;陽毒萃化得少了,他怕傷敵不深,萃化得太多,他又擔心毒性反噬過猛,反害死自己。斟酌之際,上官龍已飛撲而來,化出六個分身,各施一道指訣,將他圍住。他顧不得許多,奮力飛衝百尺;上官龍見狀,隨他飛向高處。借這飛衝的空當,付千鈞已將陽毒打入奇經八脈,隻等上官龍六個分身趕上,便虛晃一招,朝他兩個分身各打一拳。

上官龍笑道:“師弟啊師弟,你莫仗著學了幾天上乘法門,便在大師兄麵前放肆。”話音剛落,三個分身各醞一掌,齊攻付千鈞。那掌氣直落付千鈞胸腹,他應聲墜落,好在及時調運真元,穩落在獅子嶺西側一處懸崖邊上。

落地的一瞬,陽毒登時散入天衝、玉枕、風池穴,叫付千鈞脖頸一驚,比之胸腹的掌傷,倒不覺疼痛。他抹去口鼻邊的鮮血,抬頭看仍在高處的上官龍。陽毒經少澤、陽穀、合穀穴,過膻中、神道、至陽侵入上官龍的命門。一時間,上官龍癢痛交加,在半空翻騰了幾圈,悻悻而逃。付千鈞忍著劇痛打坐調息,卻因心神不定,真元不穩,接連吐了幾口鮮血。他自知上官龍此去,定要抖出他偷習法門的事,趕出師門還算輕的,若按門規處罰,他連修為都未必保得住。

事已至此,他索性折返玉竹峰頂,入了潛龍穀,將蘭馨草和苦黃藤偷去大半。他本打算將那兩株七星荻蘿連根拔起,帶下山去。轉念一想,若當真這樣乾了,苦玄真人再有容人之度,怕也不會放過他,於是他單單摘下所有果實,以昆侖絕塵**將這些仙藥奇草縮在發簪裡,出了玉竹峰,逃向西梁國都上尹城。

付千鈞私逃出山的前因後果,蓮香子知曉得並不多。當初得知妹妹要同他結為夫婦,蓮香子也曾多方打探付千鈞,隻是駱玉華對他曾為昆侖正室一事閉口不提,蓮香子隻當他本是仙門俗修弟子,實在無處打聽。後來駱玉華又執意要嫁給付千鈞,蓮香子便懶得多管了。

按上官龍的說法,他本來好心好意勸付千鈞回昆侖,待苦玄真人回山,也好真心悔過,可付千鈞不識好歹,竟出手傷他真元。他這說辭,白澤觀的人是沒有理由懷疑的。因為上官龍擅用毒瘴,卻為毒瘴所傷,若非他手下留情,哪能叫付千鈞占便宜?而上官龍的“手下留情”,除了同門情深,再無其他解釋了。對於上官龍的說辭,蓮香子並不儘信,因為談及此事,上官龍對他如何發現付千鈞三番五次偷習禁地法門、如何勸付千鈞回昆侖山、如何被付千鈞毒瘴所傷、如何千辛萬苦逃回昆侖山講得巨細靡遺、繪聲繪色,單單對他在獅子嶺上等候兩天的動機避之不談。按理說,上官龍要勸付千鈞認錯悔改,直接回昆侖山,待付千鈞回來,再勸他不遲。其時上官龍修行近四百年,行事總該穩妥些才對。

“我有一事不解。”顧乘風說,“國師既然是白澤觀弟子,白澤觀的人當真要找他,怎會任他躲在上尹城一百五十餘年,乃至身任國師之位?”

蓮香子笑道:“你都能想到的,這隻狐狸怎會想不到?據我妹妹所言,我猜這付千鈞一出玉竹峰便向北而行,飛到玉梅嶺,以冰寒五行**禁製了他的法寶旋龜甲。須知玉梅嶺乃天山至邪之所,那旋龜甲雖是上乘法寶,法力受了禁製,又被付千鈞推入玉梅嶺九寒洞中,任由濁邪之氣汙毀侵蝕,想來一日未畢,旋龜甲便入了沉眠之境,除非再遇有緣之人,否則難以現世了。關於付千鈞私逃之事,玉華所言,必是付千鈞告訴她的。其實大半我都不信,獨獨這件事,我是信的。畢竟苦玄真人法力高強,這付千鈞能逃過他的法眼,非毀掉白澤觀的法器不可。”蘇榮不解,問:“方才夫人叫我們去西梁皇宮內偷盜七星荻蘿,這又是何道理?國師既然是葉大人姨父,從前也授過葉大人幾道法門,如今葉公子有難,他又豈會坐視不管?”

“你們有所不知,當年玉華執意嫁給此人,我姐姐是反對的。姐姐離得遠,眼不見為淨,玉華成婚後便與她徹底斷了往來,直到姐姐姐夫獲罪身死。後來我下山嫁與入薛家,本來我對付千鈞這等背叛師門之人並無好感,然而太岩城緊鄰上尹,我丈夫又為人忠厚,時時勸我,我們薛家同這付千鈞,便免不了往來。後來葉長庚做了南淮國兵部侍郎,西梁、南淮兩國又因北魏跋扈而交好數十年,葉家才跟我們薛家和付家有了聯係。那二十來年,我們三家關係雖不親密,明麵上看,倒還和氣得很。”蓮香子落座,端起茶杯,繼續說,“可是四十幾年前,玉華卻突然失蹤了。那付千鈞說,我妹妹隻是一時賭氣,不日便回。然而一月又一月,足足半年,玉華照舊杳無音信。我知道付千鈞撒了謊,又去皇宮問他,他仍一口咬定玉華隻是賭氣出走,至於人在何方,他並不知情。再問玉華的女兒付晚香,她隻知玉華失蹤前夜,付千鈞與玉華確有爭執,其他的一概不知。當天夜裡,我想在皇宮裡搜尋玉華的下落,然而搜至禦花園,卻叫一道陣法破了我的法門。我疑心玉華已然遇害,便去了一趟昆侖山,把西梁國師的身份以及他殺害玉華的事告知丁賢梓。”

顧乘風說:“夫人是想借丁賢梓之手除掉國師?”

“你們有所不知,當年我隨天璣道長上山修煉,不過兩年,我母親便遭奸人所害。此後我和姐姐便跟玉華失去了聯係,也不知她是生是死。直到她與付千鈞成親,她才上丹霞山找到我。她法門頗雜,脈息卻還精純,是我們玄鶴宮修為,我問她師從何人,她卻緘口不答,隻說授她法術的是一位俗修方士,若透露其身份,恐有殺身之禍,我便不多問了。也正因如此,付千鈞是何來曆,我當時並不知曉。隻是後來玉華無意中說漏嘴,我才知道他原是白澤觀弟子。我雖不太清楚他跟白澤觀究竟有何恩怨,不過他背叛師門既然錯不了,丁賢梓身為白澤觀掌門,便有清理門戶的責任。那付千鈞起初大概還對丁賢梓有所顧忌,幾十年來隱姓埋名,同我妹妹隻做些小買賣,過著凡人夫婦的生活,後來我外甥不幸身故,又過了幾年他竟堂而皇之做起了西梁國師。我想那時候他修為定已大進,才如此肆無忌憚了。其實丁賢梓早該知曉西梁國師便是當年背叛師門的付千鈞,我所以上昆侖山告訴他這件事,不過使些激將法,逼他出山清理門戶罷了。當真計較起來,也不算我借刀殺人。”

蘇榮說:“夫人竟如此篤定,令妹已遭不測?她便當真不在人世,也未必與國師有關呀。”

蓮香子輕蔑地笑著,嘬一口茶,說:“以我對玉華的了解,她就算賭氣出走,也該把晚香帶上。況且整個西梁國,她隻有我這一個親人,她不來投奔我薛府,豈不怪哉?我所以篤定是付千鈞殺了玉華,理由很簡單。其一,付千鈞修為深厚,玉華則法力平平。她法門學得多,無奈都是入門的修為,付千鈞要殺她,易如反掌。其二,付千鈞口口聲聲說他跟玉華琴瑟和鳴,然而玉華失蹤,他並不心急,更未遣弟子尋找,卻在宮中閉關三月,突然練成元嬰珠。豈非怪哉?我疑心他元嬰珠得以煉成與我妹妹三緘其口的恩師有關,當年她不肯告訴我她師從何人,說不定付千鈞正是為這秘密害死玉華的。”

言於此,蓮香子長歎一聲,眼角淚花忽閃,竟說不出話來了。她流淚不全因為玉華之死,多半緣由,是覺得自己未能替玉華報仇雪恨,頓覺慚愧。本來丁賢梓為人跋扈,照蓮香子設想,隻要以言辭對他稍加刺激,他定要下山替苦玄真人清掃門戶。可丁賢梓聽完蓮香子的話,卻是一副鎮定自若的神色,一麵踱步一麵說:“苦玄真人在世便道,我們修行之人需存物我兩忘之心,他雖犯下大錯,隻要將來不入魔道,不在人間行惡,網開一麵又有何不可?他在西梁擔當國師,十幾年來倒還安分,若已改過自新,我又何必多生事端?”

蓮香子道:“丁掌門所言差矣。我輩分雖低,本無資格與你理論,但是你方才說他安分,我竟不知,害人性命者如何安分了?他若當真改過,又如何要害死發妻?”

“你說他害你胞妹,可有真憑實據?”

“丁掌門要真憑實據,隨我下山便是。”

丁賢梓笑道:“既無真憑實據,我又何須下山?”

丁賢梓這般說辭,蓮香子已知她借刀殺人的門路是行不通了。她當時認為,丁賢梓所以置身事外,是擔心付千鈞元嬰珠得成,又門徒眾多,若他貿然下山在付千鈞的地盤與之鬥法,未必有十足的勝麵。便是勝了,萬一受了重傷,恐遭人趁虛而入,畢竟在白澤觀,欺師背祖之事也算不上稀罕了。現在回想起來,卻在這原因之外多了一種可能。丁賢梓何等聰明,說不定蓮香子借刀殺人的圖謀,他早已識破。聰明人說聰明話,隻看聰明話叫誰聽去,又聽進幾分罷了。無論如何,勸不動丁賢梓,蓮香子便傷不得付千鈞一分一毫。她也想過借葉長庚之力,在南淮尋得俗修道人相助,可葉長庚並不相信駱玉華已死,反說“姨娘此前失蹤數十年,後來也好端端的,大概是同國師生了意見,出走也是不稀奇的”。至於付千鈞害死駱玉華的說法,他更覺荒謬。後來因西梁、南淮雙邊緊張,蓮香子索性與葉長庚絕了往來。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蓮香子對付千鈞的看法,薛鴻儒倒確信不疑。奈何他仙根幾近於無,雖從蓮香子身上習得不少玄鶴宮的法門,獲了延年之益,他的修為卻遠不如一對兒女,哪裡幫得上忙?

薛鴻儒有一種老實人獨有的豁達,對生活種種看得開想得透。他自知仙根不足,絕無飛升仙境的可能,常對蓮香子說:“我與你做一世夫妻,便心滿意足了。”蓮香子聽不得這種話,定要責怪他修煉時偷懶耍滑,可事後想想,卻禁不住心慌,因為薛鴻儒修為不精,總有真元渙散,油儘燈枯的一天。特彆是二十年前薛鴻儒患了喘病,氣色日衰,真元漸亂,蓮香子便不得不麵對他們夫妻緣儘的事實。得虧蓮香子仙根豐厚,每月以內丹助他壓瘴蔽濁。然而一年年保下來,薛鴻儒奇經八脈早已潰朽不堪,二十年前還是中年模樣,這會子竟白發蒼蒼,滿臉皺紋了。單看他相貌身板,顧乘風萬萬想不到,這位老漢竟是蓮香子的丈夫。薛鴻儒見了顧乘風和蘇榮,忙撐起身子,要坐起來。蓮香子幫他抽起身子,問:“今日可好些了?”

“好多了。”薛鴻儒對顧乘風、蘇榮笑道,“兩位仙俠來我薛府做客,我卻如此失禮,請莫怪罪。”

蘇榮說:“薛先生有病在身,如此言語,倒與我們見外了。”

顧乘風和蘇榮在廂房待了兩刻。這期間,管家端來了黍米粥和一碗蓮子燕窩羹。蓮香子對丈夫倒細心溫和,每次舀半勺,輕輕遞在自己嘴邊吹涼些,才喂與薛鴻儒吃。薛鴻儒久臥病榻,來了客人格外高興,纏著顧乘風和蘇榮問東問西。好容易咽下最後一口燕窩羹,薛鴻儒望著蓮香子,歎道:“長白山雖有絕世美景,今生我與夫人怕是不能同往了。”

蓮香子疊好兩隻空碗,擱在木盤上,笑道:“如何不能去了?等你病愈,我們即刻啟程,不過三日功夫。”

管家在走廊儘頭候著,廂房門一開,他便上前,從蓮香子手中接過木盤,端去灶房。小雨淅淅瀝瀝下著,地上濕氣未滿,石板間的小草更見綠意了。蓮香子看著青灰天色,失魂落魄地說:“我這赤眉藥仙救人無數,卻偏偏救不了自己的夫君。”

顧乘風說:“薛先生的喘疾,難道普天之下,真的無藥可醫?”

“我且問你,入仙門修行,最要緊的是什麼?”

顧乘風看看蘇榮,思忖片刻,答道:“是仙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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