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鳩尤神劍10_鳩尤神劍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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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鳩尤神劍10(1 / 2)

“我母親還在的時候,同我說過一件往事。那時候我父親剛入宮,還未在宮裡布下玄天金羅陣和七魄風雷幡陣。一日夜裡,人魔的徒弟三修和尚覬覦我父親的七星荻蘿,闖入無極八荒陣。想他千年道行,又得了人魔親傳,法力何其了得!可他偏偏敗在這晦明陣內,叫我父親廢了小半道行。你仙根雄厚不假,可你道行太淺,法力不足,單是方才的冰火陣已經費了全力,要破我父親的晦明陣,談何容易?”

顧乘風仰頭看看天,再看看清潭,對付晚香說:“我們長白山有一座鶩孤峰,峰頂有一汪碧洗池,池底彆有洞天,竟是一座地堡。你說,晦明陣的破綻,會不會就在這清潭底下?”

付晚香掃一眼清潭,笑道:“我們下水一探便知。”

“這潭水恐冰寒入骨,你修為淺,怕是受不住。我用天罡獵月檠護你肉身,我在前頭探路,你且跟在後頭,若有險情,你勿須管我,自己逃命便是。”顧乘風說完,放出天罡獵月檠,煉作白輝,罩住付晚香。他自己再行七寶騫林指訣,將血影流珠煉作赤輝,護住周身,飛出十丈高,投入潭心。付晚香雙手行劍指訣,真元提至頭麵,中衝對頷厭,將真元凝於神庭穴,這才展臂,大步點水,至潭心飛天三丈,墜入潭水中。

有天罡獵月檠護體,付晚香並不覺著潭水之寒,倒是因為不識水性,她入水後難免心慌,真元稍有些渙散。所以她墜到一半便難以下沉,白白耗去大量罡氣,若非她提前彙真元於神庭穴,沉水片刻怕已體力不支了。

這清潭雖深,浸在其中卻十分敞亮。付晚香環顧四周,才發現潭壁螢石幽光燦然,一側泛黃,一側泛紫,好看得很。越往下沉,潭壁越發外展,潭水越發澄澈透亮,可是沉到某處,潭壁又開始內縮。再沉十來丈,付晚香竟頭上足下破水而出,本以為出了幡陣,四下打量一番才發現,自己仍在陣中。她在半空浮定,尋到立在岸邊的顧乘風,翻身打挺,朝他飛去。

“我早說這晦明陣不簡單,你卻不信。”付晚香道,“也不知現下什麼時辰了。”

顧乘風望著漸暗的天空,再側耳傾聽,說:“你可聽到什麼響動?”

付晚香屏息凝神,左右瞧瞧,忽地轉身,但聽身後樹林裡窸窣作響,卻不見分毫動靜。顧乘風回身,抓住付晚香的胳膊,退後三丈,落地即閉目,行天眼指訣。罡氣化於雙手諸穴,紫光閃爍,隨他真元運轉忽明忽暗。付晚香還未反應過來,顧乘風已睜眼,改行天罡指訣,由雙手商陽穴各彈一縷金光。兩縷金光分出百千細絲,盤結成網,罩向樹林。

就在這時,那樹林中響動陡增,隻見黑壓壓一群蝙蝠衝出樹林,與金絲網相向而撞。蝙蝠碰到金絲,頓時著了火,可那金絲網耐不住蝙蝠之多,頃刻間叫蝠群扯作碎末,失了法力。顧乘風抓起付晚香的手,縱身衝上高空,那蝙蝠也尾隨其後,如黑泥湧動,咄咄逼人之勢,把一向沉穩的顧乘風也驚出冷汗來。他仍將天罡獵月檠煉作氣團,卻不料那蝙蝠並不畏懼,雖叫罡氣傷得血肉模糊,還是奮不顧身往氣團裡鑽。

直到此刻,付晚香才看清那蝙蝠的模樣:全身漆黑,卻在頭頂長出三撮暗綠長毛;眼睛紅彤彤的,竟不知是它們本來如此,還是叫天罡獵月檠所傷,眼睛都滲了血;最令人難忘的是它們嘴裡那口牙齒,短時不過毫厘,長時可達半尺,伸縮自如,凶悍非常。眼見這招失了靈,顧乘風索性將天罡獵月檠煉作紫金甕,按理說,以蝙蝠血肉之軀,是無力破局的。誰料那些蝙蝠竟以死相搏,齊齊撞向紫金甕。一眨眼功夫,甕身就癟了小半。顧乘風無奈,隻好攜付晚香脫身,衝向林間。

這當兒天色已黑,那蝙蝠竟熒光閃耀,每隻飛行必在身後留一條綠軌。顧乘風將天罡獵月檠煉作火輪,勉強護著他與付晚香,再將血影流珠煉作一隻周身發光的飛馬,一麵照明,一麵在林間為他們開路。

蝙蝠起初都跟在二人身後,不久分為兩股,一股仍在二人身後追逐,一股卻衝出樹林,跨過清潭,企圖擋在二人前方,夾擊攻之。顧乘風早做了準備,複施天眼指訣,眼見前方蝠群即近,忽行金剛指訣,把一股真元打入血影流珠煉化的飛馬。那馬兒急轉直下,朝地麵飛奔,顧乘風、付晚香也疾速俯衝。兩股蝠群便撞個滿滿當當,一聲巨響後,頭排死了大半。付晚香回頭一瞧,隻見一海的熒光應聲而墜,有中途裂作熒灰的,有擦過樹葉引發火苗的,總之燦比星河,壯觀非常。餘下的蝙蝠並未放棄,亂糟糟衝出樹林,稍加調整,又列成一群,追向顧乘風與付晚香。

“你父親可曾授你十八闕天山玉龍咒?”顧乘風一麵駕馭法器,一麵說,“如此僵持下去,我真元大耗,總有不濟之時。若有天山玉龍咒相助,配合我們重明觀的金蟬咒,可事半功倍,省下我許多真元。”

付晚香道:“父親隻授了我六闕,可有效力?”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顧乘風喘一口粗氣,笑道:“也顧不得這許多了。你且施咒。”

付晚香剛施完那六闕心咒,天色忽然亮了。怪的是,方才還在身後窸窣作響的蝠群,此刻竟沒了動靜。顧乘風正專心施咒,並未留意身後的變化。付晚香回頭睄了一眼,推他一把,道:“你施了什麼法門?那蝙蝠竟煙消了。”

顧乘風睜開雙眼,引指飛馬衝出樹林,四下俯瞰著,隨即降在清潭邊一塊兩丈餘長、一丈餘寬的巨石上,對付晚香說:“我並未施法對付它們。”

“這倒奇了,方才天色一亮,那群蝙蝠便沒了蹤影。”

付晚香說話的當口,太陽爬上了山頭。此刻萬裡無雲,陽光直愣愣灑在二人肩上、臉上。二人都朝日頭看去,那太陽比不得尋常太陽的模樣,小了一圈,也紅了些,須爬到頭頂上,才與尋常的太陽辨不出差異。顧乘風與那蝠群鬥法,已傷及經脈,一口黑血先前窩在肺腑,此刻叫那紅日晃了眼睛,黑血忽然上翻,嗆在嗓子眼。他禁不住咳了兩聲,黑血噴了一地,把付晚香嚇了一跳。

“你不要緊吧?”她扶著顧乘風的臂膀,又怕過於親近,忙鬆開手,說,“你且運功療傷,若那蝙蝠再來,我還有鳴鳳昊天符,抵禦片刻應無大礙。”

顧乘風雙目緊閉,運功療傷,付晚香就在他旁側打坐調息。她將真元聚在雙臂陽池穴,本來做好了應付蝙蝠的準備,卻不料等來了萬條毒蛇。那毒蛇從樹林裡爬出,黑的、白的、赤的、黃的、梅花斑的、星點紋的,應有儘有。蛇群彼此挨靠糾纏,遠望去,倒像生了黴花的菜油,緩緩地流著。付晚香雖生於仙門之家,卻因兒時在禦花園內陪公主們玩耍,叫水蛇咬過一遭,格外怕蛇。她察覺異動,睜眼掃過樹林,一認出逼近巨石的蛇群,登時麵色慘白,慌張打出幾掌。顧乘風此刻真元散在四肢,正在緊要關頭,問道:“可是蝙蝠又來了?”

“是蛇,是蛇。”付晚香聲音抖個不住,再朝左右兩側各擊三掌。

顧乘風無奈將真元收攏,沉入丹田。好在他真元還剩七八成,罡氣雖潰去大半,與強敵鬥法還可勉強維持一陣子。眼見蛇群逼近了巨石,顧乘風忙行慈尊印,把天罡獵月檠化在雙手之間。雙手再拉開三尺,天罡獵月檠頓時變作一把紫光熠熠的瑤琴。顧乘風運真元於十指諸穴,稍撫琴弦,便有一股脈息至陽的罡氣由指尖漾散,傳至八方。這罡氣掃過蛇群,好似一陣強風,把近處的蛇衝出一丈開外。可是叫罡氣衝開的蛇並無損害,依舊橫衝直撞、神氣活現。而且日頭越高,蛇群法力越強,才半盞茶的功夫,顧乘風指間的琴聲竟效力全無了。

他索性豎起瑤琴,左手執琴,運氣轉動琴板,右臂攜付晚香,直衝三丈之高。猛壓瑤琴,二人又借力衝高十丈,那瑤琴卻直愣愣砸向巨石,轟然碎作千百流火,將巨石近處的蛇燒成黑炭了。顧乘風下墜之際,照舊煉血影流珠為金葉子,二人棲在上頭,總能省些真元。

他原以為,既然敵方是蛇,他們浮在半空,自可不戰而勝。卻不知那蛇群還有一招,竟彼此纏結合構,以萬蛇之軀並作一條形若巨蟒的龐然大物。那巨蟒粗壯無比,便是它身旁那塊巨石,也可輕易吞下。它扭轉移擺遲鈍了些,卻有一項駭人的本領,能以蛇體作箭,一口氣噴射百餘。趁那巨蟒未完全成型,顧乘風與付晚香都拿出畢生所學,全力攻襲其頭顱,然而巨蟒周身青輝護體,單憑二人修為,是無法傷它分毫的。

進攻毫無指望,隻能轉而防禦。顧乘風將天罡獵月檠煉作一麵長寬一丈二尺的尖甲盾。那尖甲盾通體金黃,上寬下窄,盾身布滿符籙,盾背光滑如鏡,盾甲正麵卻有四十九根尖刺,七橫七縱,長短錯落。同時,二人乘著金葉子,疾飛到巨蟒背後。巨蟒吼聲如雷,左右盼顧一番,回身的一瞬,二人又見機避開了它的視線。

巨蟒旋即張開大嘴,一聲長鳴仿佛千尺利劍從天而降,直震得潭水蕩漾、林木婆娑。付晚香捂上耳朵,顧乘風則運轉真元,封住聽宮穴。這長鳴聲還未落定,巨蟒頭顱已自口腔處一分為二,上下顎各自膨大,各成頭顱,齊齊對準顧乘風與付晚香,噴來蛇箭。毒蛇觸到尖甲盾便渾身躥火,也有叫遁甲尖刺所傷的。可是毒蛇百餘,總有未能即刻斃命者,這些餘孽隻消血口一張,便把赤色毒液噴到尖甲盾背後來。

顧乘風與付晚香對蛇毒皆有些大意,未料那毒液散作霧氣也可傷人。隻是顧乘風修為精進,那毒霧不能傷他,付晚香卻未能幸免,一時間雙目刺癢,隻得打坐調息,把真元聚在睛明穴,逼出蛇毒。付晚香驅毒之際,顧乘風默念金蟬咒,右手劃出一麵金輪,收起兩樣法寶,再將自己同付晚香縮入金輪法界內,墜入清潭。他已看出,那蛇群為陽邪之炁所化,不耐陰寒之氣。於是他在潭水之中衝破金輪,反將金輪收在自己印堂內,再憑真元困住一方潭水,帶上天際,達百丈之高。趁那巨蟒還未探上來,他先將血影流珠煉作二十八層雲氣,遮住太陽,再彙合全身的陰寒罡氣,試圖凝水為冰。失了陽光,那巨蟒果然開始瓦解,外層蛇體一條條摔落,起初還不成規模,半盞茶功夫,便呈暴雨之勢了。儘管地上還有蛇群源源不斷地爬上去,企圖彌補,那巨蟒卻活力儘失,探著兩顆沉重的頭顱,搖搖欲墜。這時,為顧乘風真元所困的潭水已成冰晶,顧乘風再將罡氣聚在陽池穴,一掌將那冰晶震碎。一時間冰淩亂墜,由高空俯瞰,卻似一片密密的蘆花,彼此重疊,相互牽扯,蓋住地上的樹木、沙石、潭水,還有那條笨拙不堪的巨蟒。霎時間,巨蟒轟然倒塌,群蛇砸在地上,頓時揚塵撲撲,砸到潭中,則水花飛騰,霧氣皚皚。

顧乘風將天罡獵月檠化作蓮花,再從印堂穴放出金輪與付晚香,棲在蓮花上。付晚香嘴唇發紫,有毒氣擴散之兆,顧乘風本想以火辰經為她調元祛毒,可是方才煉化冰淩他已耗去小半真元,真元不濟,內丹便不穩,體內經脈多有阻滯,以顧乘風的修為,火辰經無法施展。不得已,他隻好用金蟬咒為其化解蛇毒。

金蟬咒為重明觀宗祖赤焰老母所創,同昆侖白澤觀的天山玉龍咒、丹霞山玄鶴宮的蒼南咒一樣,都是本派法門的入道根基。金蟬咒五行屬火,分四門,合十六闕,修丹、練氣、驅邪、破法、萃煉之道全在其中。正因金蟬咒屬火、土,重明觀弟子的真元脈息普遍至陽至烈。而玄鶴宮的蒼南咒五行屬金、木,分七門,合十四闕,修煉玄鶴宮法門真元脈息至陽至寒。天山玉龍咒共十八闕,分屬九門,由於它五行屬水,修煉白澤觀的法門,真元脈息至陰至寒。

倘付晚香修煉的是重明觀或玄鶴宮的法門,顧乘風以金蟬咒協助解毒,是並無難處的。可她修煉的偏偏是白澤觀的法門,顧乘風真元入體,好一會子才助她打通奇經八脈。經脈一通,付晚香稍運真元,體內蛇毒便由百會穴緩緩排出。

付晚香凝神運氣,睜眼俯瞰地上的蛇群,再抬頭看看擋住陽光的烏雲,歎道:“以你我的修為,那巨蛇成型後,我們是必死無疑的。想不到你竟破了這蛇陣之法。”

“這蛇陣的確威力不凡。若與它硬鬥,便是我師父也未必鬥得過。”顧乘風笑道,“世間邪物多為至陰至寒之炁所化,所以我出手便以純陽罡氣攻之。誰料純陽罡氣未傷其分毫,我當時還以為是我功力太淺,現在想來,倒是我用錯了法子。”

二人言語間,太陽已然西沉。地上的蛇群紛紛化作黑灰,瘴氣一般隱向樹林,須臾之間,竟一條不剩,連蛇屍都沒蹤影了。顧乘風、付晚香降回清潭邊那塊巨石。還未站穩腳跟,便聽頭頂雷聲翻滾,電光頻閃,一眨眼功夫,竟下起冰雹來。顧乘風忙收回血影流珠,將它煉作二十八塊條石,在巨石上拚合成一座石屋,同付晚香一道,躲在裡頭。冰雹砸在條石上,咚咚作響。顧乘風食指尖上聚以磷火,輕輕一吹,那藍瑩瑩的火光便脫離指尖,分作三顆光粒,浮在半空。

“你可曾留意,剛才日出的方位與前一次,有所不同。”顧乘風道,“我記得前次,太陽在這巨石正左方升起,方才太陽卻在巨石正前升起。莫非……”

“你是懷疑,這晦明陣每一番晝夜變化,陣局也隨之變化?”

“正是。古雲:出自湯穀,次於蒙汜。自明及晦,所行幾裡?(筆者注:此典出自《楚辭·天問》)這晦明陣內雖有許多威力了得的邪魅,我倒覺得,那隻不過是國師的障眼法,這幡陣的關門,不在陣內,而在陣外。”

“何以見得?”

“湯穀、蒙汜,依我看,這晦明陣的關鍵便在湯穀、蒙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入陣出陣的關口並未關閉,隻是藏在這晦明陣四周的山巒間。日出日落的方位興許正是入陣出陣的關口。隻是……”顧乘風望著石屋外黑黢黢的夜色,說,“隻是不知,出陣的關口,究竟在日出之向,還是日落之向。”

付晚香笑道:“若以先後論,幡陣無入便無出,太陽無起便無落。那麼幡陣入口該是湯穀,出口該是蒙汜。可是依我父親的脾氣,他定要反其道而行之。”

“這麼說,你覺得幡陣出口在日出的方位?”

“我也不知,隻是我父親向來多疑罷了。其實我放走你師妹,我父親恐怕是知道的。說不定他是不想戳穿我,讓我們彼此下不了台,僅此而已。”這番話未說完,付晚香哽咽起來。

顧乘風低聲問:“莫不是說到傷心處?”

付晚香搖頭拭淚,打領口內掏出兩把金鎖,撫著鎖片上的雲紋,道:“有什麼可傷心的,我本是苦命人,八歲母親便出走,從此杳無音信,除了我滿月之時送我的金鎖和玉墜,連個念想也無。此後許多年,父親與我隻有師徒之情,任我百般討好,他終究冷麵對我。在這宮牆內活了一輩子,困了一輩子,如今我作了和親公主,婢女們都道我福澤深厚,她們又怎知,我不過謹遵父命罷了。什麼富貴、什麼榮華,我才不稀罕呢。”顧乘風不無觸動,歎道:“你還有個冷麵相對的父親,我竟連父親是誰都不知。”

“我還以為仙山修行的劍俠,都看破生死人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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