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鳩尤神劍31_鳩尤神劍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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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鳩尤神劍31(1 / 2)

張必用笑道:“這位先生怎與張某見外了?我這宅子地處偏郊,平日裡清淨倒是清淨,可是清淨過了頭,難免落寞了些。暫不說我這位表妹得了諸位的搭救,我理應略表謝意,諸位便隻是來我府上閒坐,我也是歡迎的。唯一可惜的,是現在未入冬季,要不然,我張某與諸位一麵賞梅,一麵把酒言歡,該是何等快活愜意哦。”

張必用一再挽留,顧乘風等人隻好在張府留了一晚,翌日清晨方才離開。用過晚膳,楊琰將沐秋桑五人領入後廂,吩咐下人收拾房間,她則同沐秋桑五人促膝長談。其餘人等則聚在府中一株千年古梅下,顧乘風師兄妹四人借口體虛,改飲茶水,張必用、付晚香、李墨生則飲桂花美酒。張必用從頭到尾沒有留意李墨生,這會子與他麵對麵坐著,細細打量一番,問道:“這位好生麵善,不知你我可曾見過?”

李墨生道:“張先生貴人多忘事。三年前你曾將一幅行草《戰城南》交托裱畫行,不料那字竟遭畫行學徒損毀,他們便找上我,叫我照你的字臨了一幅。”

張必用大笑道:“我想起來了。那日我去取字,發現那字有異樣,逼問之下,裱畫行才承認他們做了偷梁換柱之事。你臨摹的功夫實在了得,我想見你一麵,便命那學徒帶我去你屋中小坐了片刻。”

“說起來慚愧。我本不該為了幾個銅錢,做那奸商的同謀。”

張必用道:“你賣字為生,自有你的苦衷。再說,你短短一日便將我那幅《戰城南》臨出九分,實非常人可及,那日取字,若非我細看,哪認得出那是贗品?我隻是可惜,你這樣一手好字,竟淪落到賣字為生,於國於民都是憾事嗬。”

李墨生道:“家國之事,不是我這一介草民該操心的事。我以為,讀書人自食其力,賣字也好,賣文也罷,並非什麼憾事。難道為國為民,非要入仕為官?”

張必用擺手道:“為國為民者,自當心係社稷,縈懷萬民。怎可囿於一己之安?習武者以武報國,習文者以文侍君。讀書人無此等情懷,如何不成其為憾事?”

李墨生淺笑不語,顧乘風說:“我倒以為,這天底下既有千千萬萬人,便該有千千萬萬的誌向。張先生憂國憂民自然令人欽佩,李先生生性豁達、隨遇而安也有他的道理。恰如我們修道之人,雖同在道門,對於道為何物、道有何因、道有何果,卻是眾說紛紜的。若非要爭個子醜寅卯來,反失了道。”

“此言確有道理。”張必用點了頭,又抬眼瞅著顧乘風說,“可我總覺得,讀書之人若不為天下計,讀再多的書、懷再高的才也是枉然了。”

李墨生反問道:“那麼依張先生之見,讀書人何以為天下計,又冀望了怎樣的目的呢?”

張必用嘬一口桂花酒,扇子朝左手心一打,說:“讀書人為天下計,憑的是丹心一片,靠的是滿腹經綸。讀書之人需明天文地理、讀古今文章,更需通治國之道、輔君之法。至於目的,我想這倒是百人有百理了。”

李墨生道:“先生何須管人家的?當年諸子百家爭鳴,不過各抒己見,哪個又能說服彆家門徒呢?先生才高八鬥,定有獨到的見解。”

“李先生過譽了。我以為,天下之福不外乎三樣。一者,不閉戶而無盜搶之虞;二者,無子嗣而免老養之憂;三者,不順言而絕獲罪之險。這三樣達成,天下也就泰安了。”

付晚香思忖著,喃喃地說:“這三樣聽來容易,可單單挑出一樣來,當真要落到實處,也是難比登天哩。”

張必用笑道:“盜搶者,貧也、困也。百姓所以有盜搶之虞,乃民生不濟所致。人人有肉食,戶戶有田耕,又哪裡會有人犯險盜搶呢?張某以為,不閉戶而無盜搶之虞並不算難事,唯治國者怠惰而預其不可行也。至於老養之憂,古人有雲: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運於掌。老養之憂,本質上也是幼養之患。人我固然有彆,倘人人都有了自覺,做到及人之幼、及人之老,無父母者,又哪有幼養之患,無子嗣者,又哪有老養之憂呢?”

顧乘風問:“那麼不順言而絕獲罪之險,對於平頭百姓,又有什麼關係呢?”

“諸位不是本國人氏,我也就直說了。”張必用咪一口酒,吧著嘴唇,道,“我以為,一國之君最大的忌諱,在於獨斷專權。獨斷者,定剛愎自用,專權者,不容異己也。我南淮雖地理優渥,人才濟濟,奈何國體陳腐,皇上獨斷剛愎,我們這些讀書人空有一腔熱血,竟是報國無門啊。”

付晚香問:“如何又報國無門?”

“彆的不說了,單這十來年,紀南城中因言獲罪者,不在少數。有人大庭廣眾之下議論朝廷新政,遭人揭發而入獄;有人不過傳了些皇上、皇後的秘聞,便因大不敬之罪發配邊疆;還有儒生隻在茶樓酒館抒發一些政見,竟為官府所擒,屈打成招,以叛國之罪受了酷刑。一國之君防民之口勝於防川,是為無能。我聽說在西梁國,儒生大議帝君,各抒己見,絕無牢獄之災、性命之虞,足見西梁國體之優越!”李墨生搖頭,拿一種莫可奈何的語氣說:“那麼先生的意思是,讀書人憂心天下蒼生,重中之重便是修國體革國製咯?”

“讀書以明世理、達人情、通萬千學問。可是世理之根、人情之心、學問之源實實在在逃不出家、國二字。隻可惜,皇上並非思變之君,我們這些讀書人隻能睜眼看著國家沉淪。長此下去,南淮國前途未卜嗬。”

付晚香與顧乘風麵麵相覷,道:“先生此言,我倒不解了。我們也去過紀南城,其繁華泰安,便是西梁京都也難得比擬。先生怎說南淮前途未卜呢?”

“所謂繁華泰安,隻是虛浮之景。諸位不是南淮人,自然看不到南淮的隱患。”

顧乘風道:“我不懂治國之道,不過我想隻要天下太平,有飯食有衣穿,對於平頭百姓,已經是幸事一樁了。”

張必用笑道:“民智未開,隻圖衣食住行倒也情有可原。他們既無學問也無見識,溫飽不愁便可心安理得地安穩度日。又哪裡看得到國家之弊病?然而我們讀書之人斷不可為眼前苟且之利失了宏遠大誌。國有所虧,當采他邦之盈;國有所失,當習他邦之智。若一國之讀書人隻在乎有飯食有衣穿,則滅國之日不遠嗬。”

付晚香笑了笑,低聲說:“張先生所言不無道理,可是方才先生說,天下之福,其一為不閉戶而無盜搶之虞,又說這一點關鍵在於人人有肉食,戶戶有田耕。現在你卻說,平頭百姓隻圖衣食住行,乃民智未開,豈不自相矛盾了?”

“這位夫人心思細敏,張某佩服。不過我方才所言,夫人到底誤會了。所謂民以食為天,關心衣食並無錯,錯在一個隻字。我們讀書之人也要穿衣吃飯,卻不會一生隻圖柴米。要讓百姓看到衣食住行以外的問題,需以禮儀詩書加以教化。這也是我們讀書人的職責之一嗬。”

蘇榮好半天沒吭氣,這會子卻忍不住,放下茶杯笑道:“我單讀過幾本書,略識幾個字罷了,要論詩書學問自然不能與張先生相提並論。不過先生那天下之福的說法,我卻有些不同的看法,卻不知先生可願一聽?”

張必用道:“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這位先生請講,張某洗耳恭聽。”

“先生那三福之論,我隻說不閉戶而無盜搶之虞吧。按先生的解釋,平頭百姓所以盜搶,或因貧瘠,或因無業,那麼予之肉、分之田,便可絕盜搶之行。可是一個人若隻關心口腹之欲、就業之安,依先生之理,偏又是心智未開之輩。這裡頭真正的矛盾,倒在於民智有用無用,讀書有功無功了。若開民智,百姓除了柴米油鹽自然有彆的關切,有了彆的關切,自然有彆的**,欲而不得,難免忿忿不平,就算不閉戶當真無盜搶之虞,那麼奸淫之患、燒殺之患、虐笞之患是有是無呢?反之,若民智不開,興許予肉給田的確可以達成夜不閉戶之好,可是如此一來,讀書豈非禍端?民智豈非災源?”

張必用同來客熱切議論的當口,下人已經收好一間稍大的廂房,給四位舞姬住下。楊琰領著沐秋桑去另一間廂房,那房間本作客房之用,隻需換下床褥被子即可。楊琰命兩個丫頭收拾屋子,她便趁這機會拉著沐秋桑來到廂房外的走廊邊,道:“子辛妹妹,你我雖未曾謀麵,我一見你卻格外親切,你便在我們張府安心地住下吧。”

沐秋桑道:“夫人的恩德,子辛永生難忘。”

“你那幾位姊妹,我跟你表兄會妥善安置的。我們張府雖不算什麼名門世家,在邑州一帶到底也有些臉麵。那四位姑娘各個生得花容月貌,我一定幫她們各自尋個好歸宿。你儘管放心,她們既是與你同甘共苦的人,我們張府不會虧待她們。”

“如此甚好,我便代她們先行謝過夫人了。”

沐秋桑要行跪禮,楊琰忙扶住她肩頭,道:“你既是姑母之女,在我們張府便如同回了自己娘家。你還要行這等大禮,豈不見外了?再說老爺是你表兄,你卻對我夫人前夫人後的,就不能喚我姐姐?”

沐秋桑羞赧地喊一聲姐姐,楊琰便喜笑顏開地說:“從今往後我們便是一家人,你莫要再趑趄才好。”

“就怕我在這裡,打擾了你們。”

“你千萬彆這麼想。你也看見了,我們張府人丁不旺,平日裡,老爺出了門,屋裡就幾個丫鬟和老媽子陪我說說話。他便是留在家中,也總是一個人關在書房寫寫字,讀讀書。可憐我毅兒早早地去了,若不然,今年便九歲了,我們張府也不至於如此冷清。”見沐秋桑不搭腔,楊琰接著說,“我自幼有不足之症,生下毅兒又落了新病,為老爺添丁是沒有指望的。本來前幾年我便勸老爺再納偏房,奈何老爺脾氣倔,不同意,一日日拖下來,眼看他近四十了,連個子嗣也無,唉……”

沐秋桑道:“表兄和姐姐寬厚仁義,上天不會薄待你們的。”

楊琰撇嘴一笑,問:“你今年幾歲了?”“虛歲二十了。”

“年紀是不小了,也該為自己打算才是。”

沐秋桑睡下時,張必用同顧乘風一眾還在高談闊論著。直到子夜時分,眾人才由丫鬟、小廝各領入廂房。翌日清晨,張必用備下好菜,招呼眾人,眾人用過膳,這便告辭了。臨彆之時,李墨生將一方硯台贈予沐秋桑,說:“此硯乃白先生所贈,當年他贈予我,我如今再贈予小姐,也算物歸原主了。小姐將來若有用得著我李某的,儘管開口,我定當竭儘所能,報答白先生救命之恩。”

沐秋桑淚眼婆娑,接過硯台,撫摸著硯台底部陰刻的文字,目送顧乘風一眾離去。顧乘風師兄妹與李墨生同行至城門附近,便分道揚鑣了。李墨生進了城,顧乘風師兄妹恢複真身,同付晚香朝北麵飛去。

晚上眾人在一家客棧歇息,翌日剛啟程,便看見一束劍氣由西北向直直襲來。左儀遠眺那紅彤彤的劍氣,問顧乘風:“師兄,你覺得那劍氣是敵是友?”

顧乘風道:“是友固然好,若來者不善,我們四人便擺一道四海誅仙陣。”

那劍氣衝到近處,忽然朝天一躍,由劍頭分出一股金雲,隨即閃出真身。重明觀四弟子本做足布陣的準備,顧乘風一見那人是鹿連城,對左儀道:“且慢。”

鹿連城將劍氣收攏,合作一把玉笛,握在手心。顧乘風對兩位師妹道:“這位鹿兄是自己人。他嶽母蓮香子是天璣師伯的弟子。”

左儀、柳濁清同鹿連城彼此抱拳行禮。付晚香單聽過鹿連城的名字,見他本人這是頭一遭。顧乘風未將鹿連城介紹與她,她倒輕鬆地舒了口氣。就連她自己也不明白,這鹿連城既不會吃人又非麵目猙獰之徒,縱然顧乘風把她真實身份告之鹿連城,自己又有什麼可緊張的。可她打從下了決心要追隨顧乘風,便對自己過去的身份生出嫌惡來了。蓮香子與她總歸是血親,這位鹿連城雖然同她隔了幾重關係,一見他,付晚香便不免聯想到父親,繼而想到過去幾十年被父親關在深宮的寂寞日子,如此,她便渾身發冷了。

顧乘風道:“鹿兄來南淮,莫不是有要事。”

鹿連城回禮笑道:“我此來南淮,的確有些事情。”說完這句話,他朝蘇榮瞥去一眼,再問重明觀四弟子,道:“不知諸位可由南淮京城而來?”

顧乘風道:“我們從邑州出發,一路向北,倒經過紀南城北郊了。”

蘇榮道:“敢問鹿大哥去紀南城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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