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鳩尤神劍55_鳩尤神劍_思兔閱讀 
思兔閱讀 > 玄幻魔法 > 鳩尤神劍 > 第55章 鳩尤神劍55

第55章 鳩尤神劍55(1 / 2)

丁賢梓睜開眼,垂頭看著地上的白雪,道:“我丁賢梓自幼喪母,十歲喪父,十一歲偶遇師父,受師父點化赴昆侖清修。師父待我如親兒,我才上山八年,師父便同師祖靈池上人商議,破格準我入冊。師父對我的恩德,我尚未報答,如現下我離開白澤觀,如何對得起天地良心?再者,自三弟、四弟先後身故,霽雲聖姑一脈又全軍覆沒,白澤觀已呈青黃不接之勢了。我若為私情離山,又如何對得起白澤觀開宗祖師,如何對得起昆侖上下兩百餘眾?”

郎清嘴唇發紫,右手行三山指訣,化出墨玉金幢,頂住丁賢梓的胸口,問道:“你不跟我走,對得起師父,對得起祖師爺,對得起昆侖山,竟如何對得起我?”

丁賢梓仍不抬頭,幾乎是泄氣地說:“我也隻好對不起你了。”

“你可知道,去年我離開長白山,我師父問我,丁賢梓若日後負了你,你又當如何,我是怎麼回答的?”

丁賢梓不吭氣,苦玄真人卻將一縷真元悄悄凝在指尖,對郎清說:“郎清,你莫要衝動。”

郎清並不理會苦玄真人,道:“我對師父說,你若負我,我便取你性命。”

丁賢梓仍不作聲,郎清一時性急,右臂稍有動作,苦玄真人眼疾手快,登時彈出指尖的真元,將墨玉金幢打出數丈之遠。郎清也叫這真元震得倒退幾步,險些跌倒。她苦笑道:“真人當真以為我會殺了丁賢梓?”

苦玄真人歎道:“我隻有一言相勸。丁賢梓是去是留,我絕不乾涉。你若怨他恨他,甚或要殺他,那是你與他的恩怨,我們白澤觀也無權乾涉。但是在昆侖、天山地界,隻要有我在一日,便容不得你傷我白澤觀弟子。”

郎清說:“真人放心好了。我道行淺薄,法力低微,在你麵前又能作多大的浪?”她又轉臉對丁賢梓說:“我再問你一遍,你究竟跟不跟我走?”

丁賢梓望著她的雙眼,答道:“我方才已經說得清清楚楚了。”

“你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且說給彆人聽去吧。我現在問你一句話,你若如實答來,我立即下山,從此不再糾纏於你。你若撒謊,便叫白澤觀來日遭滅門之災,教眾死無全屍。你敢立此毒誓麼?”

丁賢梓瞥一眼苦玄真人,舉三指立誓,道:“我白澤觀三代弟子丁賢梓對天立誓。若對郎清有半句虛言,白澤觀將來必遭滅門之災,教眾死無全屍。”

“好,蒼天在上,你既立此毒誓,便莫要後悔。我問你,你不肯跟我下山,單單是為了報答苦玄真人的恩情,單單是為了白澤觀?莫非沒有半點私心,是為自己的仙途考慮?”

郎清說到一半,丁賢梓已緊張得雙手握拳了。輪到他回答,他又垂下臉去,一雙眼盯著瑩白的雪地,喉嚨裡擠不出一個字眼來。郎清冷笑道:“你不敢說,你不敢說了。既然你不願離開昆侖,為什麼當初要信誓旦旦,說那些假話?你對我可有過一絲一毫的真心?”

丁賢梓仍不言語,郎清隻搖頭自歎道:“你不願隨我下山,本可以正大光明地告訴我,何苦叫我闖那千刀火海陣呐?罷了罷了,你既然一門心思都在得道成仙上,我也無話可說。”話音剛落,郎清忽然展臂騰空,行七寶騫林指訣,自印堂逼出內丹,懸在身前兩尺處,化作一朵紅光閃閃的蓮花。她再行九色蓮花印,默念火辰經,便見她全身要穴散出七彩遊光,全聚於紅蓮的花心。

苦玄真人看出郎清要自斷仙根,高呼一聲:“郎清,你莫要一時衝動做了傻事。”

郎清並不理會,隻對丁賢梓說:“丁賢梓,你要飛升大羅金仙,我便助你一程。”說著話,她翻手成掌,打向那朵紅蓮花。丁賢梓見狀,縱身一躍,剛說出“不要”二字,便聽一聲脆響。須臾間,那紅蓮花裂作齏粉,朝丁賢梓胸口飛來。與此同時,百餘道金光自郎清奇經八脈各處穴道齊齊射出。郎清慘叫一聲,自半空墜落。丁賢梓摶身翻出兩個跟頭,方才接住她。

郎清內丹已失、仙根儘斷,丁賢梓眼見她烏絲染霜,再看她麵頰,原先冰肌雪膚,眨眼功夫便爬上了皺紋,原先明眸善睞,眨眼功夫便敷了死灰,滅了靈氣。

二人落地,丁賢梓已淚流滿麵,直問她:“你為何要做傻事?”

此刻郎清已麵若老嫗,拖著蒼老的嗓音,道:“我發過誓言,要同你白頭偕老,說過的話,豈能不算數?”言儘於此,她陡然咧嘴笑了。嘴邊牽出密密的皺紋,深深淺淺割向她瘦削的顴弓。

丁賢梓未及開口,懷中女子已眉發儘謝,雙目深凹,幾乎是皮包骨頭了。眼淚刷刷滴著,落在那老人額前,仿佛香簽戳了許多窟窿。一時間,郎清的皮膚骨頭灰飛煙滅。丁賢梓定睛再看她,迷蒙的視野下,隻剩那一襲粉衣還軟塌塌鬆垮垮地耷在他臂彎裡了。

郎清之死從此往後成了白澤觀的禁忌,在重明觀雖未成禁忌,也是件鮮有人提及的事情。顧乘風早先隻知道郎清其名,並不知她是自斷仙根而死,更不知她自斷仙根的緣由。不過按黃玉笙的說法,真正把郎清逼向絕路的,倒興許是苦玄真人。她說:“那苦玄真人與丁賢梓情同父子,我竟不信丁賢梓不肯下山,他一早並不知曉。”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顧乘風道:“我卻不明白了。既如此,苦玄真人何不直截了當告予郎清前輩,叫她徹底死心呐?”

“想來苦玄真人也是用心良苦。丁賢梓在郎清麵前許了山盟海誓,他若明明白白告之郎清丁賢梓不願歸俗,豈不承認自己的愛徒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他佯裝不知,反說是他自己不準丁賢梓下山,無非是自己做惡人,替丁賢梓保全名譽罷了。”黃玉笙歎道,“郎清上昆侖的那幾日究竟發生了哪些事,隻有他們白澤觀的人才知道。若不是郎清死後,墨玉金幢自行回了我們長白山,玉和仙姑還不知她已然身故呢。後來仙姑上昆侖,就郎清之死問起苦玄真人,他才將郎清闖陣、自裁的前因後果細細說來。可是風兒你想,他是白澤觀掌門,郎清死在昆侖山界,他的話難保沒有偏袒隱瞞之處。隻是郎清既已脫離重明觀,玉和仙姑便是明知其中有怪,也不便過多質疑了。”

說到此處,黃玉笙回頭看著顧乘風,繼續說:“這次你跟左儀前往昆侖山,務必四處留意。我懷疑玉衡道長就在昆侖山。”

“師父何出此言?”

“玉衡道長既然是在凡間尋他兄弟,何必躲著同門呢?十方晷雖則厲害,卻並無攻襲防禦之力。他就算有什麼苦衷,躲著同門,將他的遊龍劍和辟邪淩藏納其中,我不信他行走凡俗,竟沒有碰上邪魔歪道的時候。遇了勁敵,他定要將法寶放出來。天樞道長的通天幻形**已練至爐火純青之境,若連他都尋不到兩件法器的蹤影,我以為,玉衡道長多半是為法術禁製了。玉衡道長是玄鶴七傑之一,魔界中人擒獲他,要麼以其形神練功,若他已失蹤多時,早沒了性命。就算邪魔有辦法困住辟邪淩,玉衡道長的遊龍劍和十方晷隻有天地間至邪之所方可困錮,玉衡道長若死了,這兩件法器也必然飛歸玄鶴宮。若邪魔不要他性命,無非押其為人質,向玄鶴宮索些好處才對,他既然失蹤多時,魔界卻無一人向玄鶴宮發難,依我看,禁製玉衡道長的人,一定不是魔界的。”

顧乘風道:“其實我也覺得玉衡道長的失蹤與白澤觀不無關係。”

“你是不是在凡間打探到了什麼消息?”

“我雖然沒有尋到玉衡道長的下落,卻在南淮得知,他曾出入睿王府。睿王府門客中多為魔界中人,卻有幾人修的是白澤觀法門。”

黃玉笙思忖道:“南淮本為白澤觀勢力範圍,白澤觀那些道人與睿王交好也並無不妥呀。”

顧乘風道:“師父有所不知,那睿王同南淮皇帝為一母所生,當初南淮皇帝可奪下皇位,睿王是頭等功臣,不過時移世易,兄弟二人似乎芥蒂漸起,睿王同那皇帝麵和心不和,都快成水火之勢了。試想這二人不睦,白澤觀道仙怎會不知?除非白澤觀有意扶持新君,否則,睿王既然同魔界諸多聯係,白澤觀就算腳踏兩隻船,總該收斂些才是。半年前南淮兵部尚書隻留宿我幾晚,竟因此獲罪,說我和蘇榮是北魏細作,因裡通外敵之罪遭了滅門大禍。我起初以為此事僅僅是那睿王借機鏟除兵部尚書,以替新人,後來細細思度,卻覺得此事極不簡單。那睿王要取其而代之,還怕沒有由頭?怎麼偏在我和蘇榮留宿兵部尚書府上時下手?”

“你是說,白澤觀的人在後麵推了一把?想借睿王的名義一並殺了你和蘇榮?”

顧乘風搖頭道:“他們是何動機,我也並不確定。本來我們仙界與凡間關係曖昧,對於凡間的權貴,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可是再不能得罪,睿王到底不是正主,白澤觀的人不會不知名不正則言不順的道理。南淮又不似西梁,那皇帝是大權在握的,他們緊跟著睿王,竟不怕開罪皇帝?若當真想助睿王謀權篡位,又圖計什麼呐?隻要供奉他白澤觀,誰當皇帝又有什麼分彆?可是他們若想借睿王之名殘害我們重明、玄鶴二派弟子,便說得通了。睿王需要白澤觀的力量,就算知道白澤觀借他之名殘害重明、玄鶴二派弟子,恐怕也不會介意。左不過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罷了。”

“如此說來。我的推測更不會錯了。玉衡道長法力高深,普通仙門中人要想禁製他,並不容易。既然丁賢梓勾結南淮睿王,助他造反,睿王助他俘虜玉衡道長也在情理之中了。那丁賢梓狡詐非常,若玉衡道長當真在他白澤觀,按理說丁賢梓是不該將他關在昆侖山的。你離了昆侖山,想辦法繞道去天山,看看玉虛峰和玉梅嶺上可有異樣。玉竹峰為仙陣所護,是天山上最能保住秘密的所在,不過以我對丁賢梓的了解,他若要藏匿活人,反而會避開玉竹峰。一來,玉竹峰再安全,到底遠離白澤觀,不便掌控監視,二來,若玉衡道長在玉竹峰內破去法禁,他們白澤觀的四道絕頂法門叫玉衡道長看去,那便糟糕了。玄鶴宮素以符法、幡陣聞名,白澤觀絕頂法門悉數泄露,玄鶴宮若創出符陣專門克製白澤觀那四道法門,他丁賢梓豈不成了白澤觀的罪人?昆侖山看上去最不安全,我倒以為,丁賢梓會反其道而行之。誰又能想到,白澤觀附近會藏匿活人呢?總之你既然有蓮香子的定元珠,在昆侖山期間便可出入自如,到時候替為師留意一下,說不定能有什麼發現。”黃玉笙道,“還有一事,你定要牢記。那丁賢梓工於心計,你與他話語務必小心。若玉衡道長真在他手上,你不要自作聰明,企圖從他嘴裡套出話來。仔細偷雞不成蝕把米,倒叫他得知我們重明觀神霄和合陣關門不全,那便大事不妙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修行七十餘載,顧乘風對丁賢梓自然不會陌生,可是代表重明觀與他會麵,這卻是顧乘風生平頭一遭。

雙方平和而愉悅地攀談著,起初並不涉及重點,隻是泛泛地說些客套話。丁賢梓身側兩名徒孫不大開口,丁賢梓不示意,他們便靜悄悄地注視顧乘風和左儀。丁賢梓有一副粗糙的嗓門,語氣略嫌強硬固執,麵對晚輩,多少顯出些平易近人的態度。左儀並不多言,時時看著顧乘風的麵色,顧乘風雖牢記師父的教誨,在丁賢梓跟前並無半點拘謹。



最新小说: 喜歡兩個人 退婚後,我懷上了四個首富繼承人 快穿女配一身反骨,就愛給人添堵 末日前我擁有了一台神奇房車 寵妾滅妻:重生我高嫁滅他全家 快穿:飼養我的反派全洗白了 玄學大佬她寵夫無度 飄渺真仙 舞入竹林何處尋 傅總的小嬌妻又甜又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