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鳩尤神劍95_鳩尤神劍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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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鳩尤神劍95(1 / 2)

赤眉藥仙道:“我夫君近來脈息日漸衰弱,恐怕活不到明年了。我所以下山入凡,隻因我師父天璣道長說我命中有這一段情緣,需了卻情緣方才大悟,再行修煉更得大道至理,飛升天界指日可待。其實我也並不圖飛升天界,隻在這凡塵百年、聚散之間,真正明白了什麼是天地無垠,什麼是宇宙無邊。我已下定決心,待我夫君身故,便隨師太入彭澤鐘鳴島修行,隻是不知師太可願意收容我?”

不言師太大喜過望,道:“你能來我島中修行,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其實這些年來,我也頗感寂寞,對於當年與阿青決裂一事竟多少有些後悔了。本來各人有各人的立場,各人的所作所為在各人的立場也自然大有道理,可是我時時回憶,不免覺得當初我欲與單雲岐聯手,將三派合一的想法恐怕是大錯特錯的。就算單雲岐沒有騙我,我也當真從黃玉笙手上奪下了掌門之位,難道我就沒有半點私心麼?三派合一這想法固然有利於仙界大統,可是我一旦執掌重明觀,要踐行三派合一之事,哪有那麼容易?說到底,其時黃玉笙在主,我在客,我隻從客位去思度這些問題,總歸是想當然了。等我做了主位,再去看這等問題,我又如何肯定我做得比黃玉笙更好呢?所以歸根結底,究竟錯的是我,還是阿青,誰也說不出個道理來。當年黃玉笙的種種做法,我的確大為不滿,可是我不滿的究竟是她的做法還是黃玉笙其人,連我自己也心存懷疑。其實阿青阻攔我竊取神水,也是為我考慮的。她怕我成為重明觀的罪人,我又如何不知?我所以不領她的情,實在是因為我不願服輸。自然,輸了便輸了,莫說我們還身在仙家,便是凡夫俗子,輸贏又算得了什麼?可是我一想到黃玉笙和許燕飛得意的模樣,總要找個承罪之人,我又不願承認自己錯了,自然忍不住去怪罪於阿青。我也知道,我這分明是怪人不知理,自己犯了錯偏要賴彆人,可是再回頭一想,我所以怪阿青,無非因為阿青與我最是親近,我隻有歸咎於她,一方麵原諒了自己,一方麵又不擔心開罪於她。說到底,是我自己無用罷了。”

赤眉藥仙道:“師太這番話真真是肺腑之言,其實在我聽來,師太不是無用,隻是身而為人,難免俗性凡心,師太能三省吾身,在我跟前吐露心聲,已是大道得悟之人了。我們入了仙門的,仙家道理誰又不懂?可是明白道理是一回事,全心入道,摒棄俗性又是另一回事。我自問仙資過人,當年偶遇我夫君,動了凡心,本來並無離山的打算。我以為修道習法之要義,正是以道證道,以法得法的。所以天璣道長叫我返俗歸凡,我一時並未徹悟。後來在這塵世間見過尋常百姓,聽過世間疾苦,我才明白,所謂大道,其實最忌以道證道,以法得法,唯有隨心隨性,反是道法之根。也正因如此,我對天命之說其實一直存疑。我曾經以為,道既在物又在我,這一百多年,我卻越來越覺得,道隻在物,並不在我,反是天命,它才是既在物又在我的。許多仙友隻論天命,卻從不細細思量何為天命,實在可惜。仙山弟子往往容易以為天命隻在物,受宇宙之規,天地之矩驅之馭之。可是果真如此,我們何苦去奔波勞累呢?天命若不在我,我生有何歡死有何懼?一切為與無為有有什麼意義呢?自然,為便是無為,無為便是為,可是這恰恰說明,為與無為正在這彼此成全之中才有意義,而這意義,恰恰是天命在我的力證。”

不言師太會心一笑,說:“當初天璣將你帶上丹霞山,我便聽聞玄鶴宮多了一位仙資極佳的弟子。方才你這番話,實在精妙絕倫,我往年的許多困擾,隻因方才你一席話,便多有解答了。其實仔細想來,仙道之奧義未必與那魔道奧義截然相反,倒更有可能是殊途同歸的。且不說彆人,單說出身你們玄鶴宮的那位仙人玄凰聖君。他如我一般,也是被逐出師門的,不論是為了什麼原因,身為仙山大弟子卻遭師父除名,總歸是醜事一樁。換作他人,此後也該收斂些才好。可是他棲身崆峒山,反由著性子,姘頭接二連三不說,後來竟煉出五麝神鼎這等邪門法器來。偏偏此等不端之人,反飛升天界,得了太乙金仙之位。所以世事難料,你方才說以道證道,以法得法最是禁忌,我也深有同感。”

不言師太提及五麝神鼎,赤眉藥仙便順其話頭問道:“師太可知,那五麝神鼎數月前曾由一位姑娘帶出了東海?”

不言師太道:“這件事我確有耳聞,不過具體的來龍去脈我卻不知。隻是五麝神鼎前些時日又回了東海,我倒是肯定的。”

赤眉藥仙道:“實不相瞞,那位將五麝神鼎帶出東海的,正是我姨甥女付晚香。”

“莫不是你姊妹同付千鈞的女兒?”

“正是。”赤眉藥仙歎道,“我妹妹已為付千鈞所害,晚香是她唯一的血脈,現在卻下落不明。方才我與蘇榮攀談,聽她說,晚香現在可能在冥火金尊手上,然而言辭間她又不太肯定,說是因為此事全由付千鈞弟子陳汝陽一人所言,其中多有自相矛盾之處。我總覺得,晚香一直在付千鈞手上。隻是此前,付千鈞還是西梁國師,我都沒能尋到晚香下落,現下付千鈞又因投敵賣國之罪逃離了京城,也不知逃去何處了,再要尋晚香更是艱難。師太弟子眾多,又消息靈通,若探知晚香下落,務必告訴我才好。”不言師太道:“你這姨甥女兒如此神通,竟從狄櫻眼皮子底下奪走五麝神鼎,我想她仙澤也不淺了。除非……”

赤眉藥仙提著棋子,落不定棋盤,凝望不言師太,道:“我也是擔心她乃馬前覆水(筆者注:馬前覆水為觀音靈簽第六十四簽,下簽)之命,一生所求終要害及己身。”

不言師太和赤眉藥仙對弈的當口,蘇榮與鹿連城早已在城外一條河邊**一番了。這天月色寡淡,蘇榮躺在一株光禿禿的刺槐樹下,揪著鹿連城的手指,看向月亮,出了神。方才那奮不顧身的勁頭,這會子沒了蹤影。她甚至感到一絲罪惡,轉瞬間又稍許原諒了自己,將罪惡變成愧疚,對鹿連城道:“你對我們倆,究竟有何打算?”

鹿連城懶懶地偎緊大氅,鼻子湊在蘇榮懷裡,說:“你想我有什麼打算,我依你便是。”

蘇榮道:“你說這話好生敷衍。我從不喜歡逼迫人家的,若你依我的,總要你真心願意才行。我隻是覺得你一對孩兒才將下葬,想來薛蘄身為母親,此刻仍哀痛不已,你作為生父,此刻倒與我……”

鹿連城揚起臉來,說;“你此言真真傷了我的心。康兒和魯兒身故,我不止悲慟,還自責了好些時日。我又何須在你跟前痛哭流涕?我這一生,少時不得父母寵愛,自入贅薛家,也是得過且過,隻混著日子罷了。我與薛蘄的夫妻情分,其實全靠著兩個兒子勉強維係。你哪裡知道,我與你分彆的時候,實在是度日如年,今日與你相見,隻因情之所至……”

蘇榮道:“好一個情之所至。我初次見你,明知你乃有婦之夫,仍深陷其中,現在想來,我竟不知我所作所為究竟是對是錯了。連城,其實今日我得知你孩兒身故,也不知是何緣故,總覺得他們的死我要負責。”

鹿連城道:“康兒、魯兒死於邪魔之手,與你又有何乾?”

“話雖如此,隻要想到我與你所行之事有違倫常,我便依稀感覺,是我與你害了他們。”蘇榮坐起來,左手薅來一把雜草,擺在眼前,卻手指一斜,將雜草灑在身前,道,“可是連城,我試了又試,想過千萬種辦法將你忘記,每次想要忘掉你,竟對你更加思念了。”

鹿連城一把抱住蘇榮,道:“你放心好了,我絕不負你。”

蘇榮淌著眼淚,下頜擱在鹿連城右肩,說:“你不負我?你不負我便要負薛蘄。你不負我,我便要負師父,負同門,負重明觀。我現下不知該如何是好,你且告訴我,我該如何是好?”

鹿連城道:“世間萬象哪有十全十美的?我縱然負了薛蘄,薛蘄又何嘗沒有負我?我入贅她薛家,她卻心心念念她的老情人,我也是父母所生,也是有血有肉的男子,我不想負她,她又何曾替我想過分毫?”

蘇榮推開鹿連城,雙眸含淚,試圖在月色中看清他的眼睛,低聲道:“那麼你便直說,若我出了長白山,你打不打算跟我成親?”

鹿連城道:“那是自然的,隻是……”

鹿連城一說“隻是”,蘇榮登時涼透了心,道:“你也不必說了。我本未指望什麼,你又何必多做解釋?”

鹿連城道:“我與薛蘄畢竟夫妻一場,康兒和魯兒又屍骨未寒,我許諾於你固然容易,可是我要與你雙宿雙飛,也不是我一人說了算的。”

蘇榮道:“你說了不算,莫非她說了算?我真真把你看透了。”

蘇榮口口聲聲說看透了鹿連城,接下來兩日,每到夜裡,她還是情不自禁要來這小河邊與他幽會。一方麵,她恨自己不知廉恥,又沒出息,總能被鹿連城三言兩語說得心花怒放,一方麵她也在這小心翼翼中體察到危險迫近的氣息。萬一自己珠胎暗結,鹿連城又並無離開薛家,與她成親的決心,她不止仙途儘毀,在這蒼茫人世,恐怕也難得善終。然而轉頭想到自己與鹿連城難得相聚,她又將種種憂思拋諸腦後,隻管今宵有酒今宵醉了。

這夜蘇榮同鹿連城溫存許久,臨近子夜二人才分開。鹿連城收拾妥帖,先行一步,蘇榮看他飛遠了,這才梳好發髻,簪上發釵,準備回城。

才飛出一刻,她突感周遭有些許異樣,遂就近鑽入一片針葉林,在那樹叢間繞來繞去。旋即,一道銀白劍氣從地下遁出,直直攻向蘇榮。蘇榮雙手彈出雷釘數枚,那劍氣連連躲閃,雷釘便在不遠處炸開了。

蘇榮道:“何方仙友,非要與我為敵?”

那銀白劍氣刺向一棵鬆樹,顯出真身。蘇榮抱住一棵龍柏,定睛一看,不由得緊張起來,喃喃道:“是你。”

對方不是彆人,正是薛蘄,她與蘇榮四目相對,倒也神色平和,冷笑道:“好個仙山正室弟子,你們長白山竟是如此教你的麼?”

蘇榮一時理虧,支吾著:“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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