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一下子,她就傻了眼。
“乾娘,你不許幫她!”李明德把顧南夕拉到自己身邊坐下,杜絕蘇雲煙作弊的可能性。
對上蘇雲煙求助的眼神,顧南夕愛莫能助。
崔老頭撫著長須,大笑道:“既然雲煙答不上來,那我就罰你入百川書院學習!”
說是懲罰,實際上是想拉拔蘇雲煙。
大周朝雖有女學,但一般教的都是婦言婦功之類的,教的是如何成為賢良的妻子,合格的母親。
崔老頭瞥一眼顧南夕,意味深長道:“你阿娘本就不是合格的妻子,你耳濡目染之下,不擅此道,實屬正常。世間學問如樹上掛果,人人皆伸手可得。”
“十一妹,你趕緊借著這一杯楊梅渴水拜師啊!”李明德催促道。
蘇雲煙迷迷糊糊,見哥哥們全是一臉期待,一旁的文鈺姐姐也滿是欣喜之色,便結結實實地朝崔老頭磕了個響頭。
風亭水榭,流杯曲沼。
不似文人墨客的風雅,少年少女們的聚會,更加像一場另類的教學。
崔老頭不愧是當代文宗,嬉笑怒罵間,皆是學問。
蔣光海聽得如癡如醉,李明德等人儘管不儘解其中意,但也全部記在心中,待日後再一一回味。
唯獨縮在角落裡的小黑,如坐針氈,兩眼如蚊香,如墜雲裡霧裡。
待到月上梢頭,這場流觴曲水的宴會,才落下帷幕。
“大郎,我去送諸位郎君們。”小黑主動攬活,駕駛著馬車,把蔣光海等人送回府。
馬車之中,蔣光海正和幾位兄弟們聊天。
“崔大人學富五車,聽他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李明德亦是誇讚不已:“確實名不虛傳!乾娘認下崔大人做義父,我們是不是也能稱他為義祖了?”
陳逸軒嘿嘿樂道:“義祖哪比得上恩師?你們看見大哥今日的模樣了嗎?眼眶黢黑,可見是被恩師調教了。”
“難怪乾娘說考核一事,順其自然。有崔大人坐鎮,確實無憂。”
小黑默默把幾人的話記在心裡,等到把眾人平安送回府後,這才溜到一家小院中。
“管家!主子可在?”小黑學了幾聲貓叫,小院大門應聲而開。
管家打著哈欠,睡眼惺忪:“不在。你有何事?”
小黑閃身入院,清麗的眸子在黑夜中熠熠生輝:“我有重大消息!崔大人隻講了一堂課,蘇玄明等人的成績就拔高了一大截!”
管家眨眨眼,不敢置信:“不可能吧。蘇玄明那廢物的成績,眾人皆知。教導過他的夫子,曾當眾說過,若非永昌侯夫人送禮太厚,他早就要讓蘇玄明退學了!”
小黑生氣,那蔣郎君分明說了,一番話就勝讀十年書!
蘇玄明天天和崔老頭膩在一塊,自己還親眼看見崔老頭給他開小灶,這得多讀了多少年的書!
“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聽,還能有假?你快去告訴主子,比拚學問的話,我們輸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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