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玲琅和拓跋晉在餐桌落座,一道道精致的早膳擺上桌時,她還有些懵。
在回廊裡,基本問清楚後,她就客套的多問了一句,“叱奴公子還用過早膳了?”
然後兩人就出現在了這裡。
現在,蕭玲琅勉強笑笑,瞧著舉止文雅的男人禮貌道:“叱奴公子慢用。”
“蕭小姐不必客氣。”拓跋晉眉尾輕挑,回。
這,怎麼感覺她更像是客人,蕭玲琅杏眸閃過打量,想到他不太熟悉南梁話,食不言寢不語,她複低下頭乖巧用膳。
拓跋晉看這一桌精致的早膳,眼裡也微微詫異,他們漠北吃的這麼糙?
一塊塊玲瓏的糕點堆疊在玉盤中,好看誘人,菜肴量小精致,碟碗掐著金絲擺出精美的花。
拓跋晉想到自己在王庭用具還有前世雙月宮的用具,大多是粗糙的金器,要麼就是玉器,很少有這種文縐縐的物件。
“你喜歡這樣的。”
“啊?”
蕭玲琅吃的心不在焉,沒注意到他在說什麼。
拓跋晉勾唇,放下筷子,“小姐,剛剛在想什麼呢?”
蕭玲琅抬眸看他,那張很凶的麵具戴在臉上確實有一點威懾作用,比如對她。
“在想今天要做的事。”
“小姐有難事?在下可以幫小姐解憂。”拓跋晉放下筷子,要是能讓老女人把小姑娘直接交給他,帶她回漠北應該不會想家。
本欲直接把她帶走,但她現在一直掛念蕭府,拓跋晉不喜,他喜歡她如前世那般,隻掛念他。
“啊?”蕭玲琅又是一怔,很快又反應過來搖頭,莞爾一笑,“謝謝你的好意,我沒什麼要緊的事,公子安心養傷就好。”
小姑娘拒絕態度明顯,拓跋晉也不惱,嗯了聲,安靜用餐。
禪心在一旁侍候,短短兩天,家裡多了個莫名其妙的人。
她打量著男人高大雄健的身影,腦袋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來。
用過膳,蕭玲琅準備去但屬她們這一房鋪子裡去做事,被禪心拉到一旁碎碎念。
“小姐,奴婢有個提議。”禪心附在她耳邊壓低聲說。
蕭玲琅聳了聳肩,被禪心的呼吸弄的耳朵有些癢,“你說。”
“我們要不給這大個帶著,架勢,讓他們覺得小姐你不好欺負,哼!怎麼樣?小姐~”
禪心給她眨眨眼,眼裡帶著狡黠。
蕭玲琅把她輕推開,撥了下耳垂,“不怎麼樣,想什麼餿主意呢,真要仗勢,家丁護院乾什麼用。”
她嬌聲否了禪心,彎身上了馬車。
禪心吐吐舌,自己這主意確實挺餿的,常琲公子回來聽了閒話就不好了。
拓跋晉留在蕭府的客房中,他進門打量一番,這蕭府不愧是臨安首富,但是客房也超尋常人家許多。
等他喝了蕭玲琅命人送來的藥,臥在床上假寐一陣,房門傳來敲門聲。
像是意料之中,他隨意的穿上鞋,將衣裳整理整理,才慢騰騰地去開門。
拉開門,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
桂嬤嬤仰頭,從容著打量麵前這位高出一大截壓迫感十足的年輕人兩眼,然後淡漠開口:“你是小姐救回來的那位客人?”
拓跋晉按捏著食指指腹,是跟那老女人談話的婦人。
“嗯,你是?”
他同樣疏離。
“夫人關心你的傷勢,命老奴帶大夫來給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