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偏心。”
山芷咕噥一句,眼睛直勾勾盯著青菡,抵著腮,最後甩了袖子,走出內殿。
蕭玲琅見狀偏頭看向青菡,低聲的歎了口氣,“都怪我,狼主沒與我計較,反倒讓你們鬨矛盾了。”
青菡搖搖頭,“不關娘娘的事,山芷心是好的,就是考慮的不周全,她可能覺得奴薄了她麵子。”
蕭玲琅返身從梳妝台打開一個黑漆描金鑲嵌染牙妝奩盒,從中抽出一支白玉梅花簪,一支芍藥花簪,“總歸我也有錯,這簪子拿去,一人一支,可不能說我偏心,這宮裡也就你們兩人與我相熟,也最護我。”
她把兩支發簪放在青菡的手心,不好意思的偏著頭。
青菡含著唇,將發簪推回來,看著蕭玲琅,認真的說道:“娘娘言重,娘娘是奴的主人,護著娘娘是奴的職責,山芷是在氣惱奴,奴等會與她說說給她賠給不是,憑時奴太讓著她了。”
蕭玲琅將手避在身後,搖頭晃腦,小臉皺著,“我既給了你們,就是你們,也不是貴重物品,收下便是,再者先前在北地,我沒多少拿的出手的,你們隨我一道入了王庭,背景離鄉,我得了賞賜本該體己體己你們。”
看著青菡還是不肯接受,蕭玲琅挽上她的胳膊,將她手輕輕蜷回去,微笑著道:“就收下吧,我記得你喜歡梅花的,狼主說這是你們草原上特有的乾枝梅。”
“這是狼主給娘娘挑的,不是尋常的賞賜。”青菡是喜歡,但娘娘的這些首飾都是狼主精心挑選的,她們有旁的賞賜,無需這些。
“我知道。”蕭玲琅點點頭,她拍著青菡的手,嗓音輕柔:“你就放心的拿著,在我這也隻壓在箱底,失去它該有的光彩,合適的物件要遇到合適的人愛惜。”
幾番推搡後,青菡將手中的簪子一點點收緊,將手放置胸前:“奴,謝娘娘恩典。”
等她走後,蕭玲琅吸了口氣,挺胸站直看向外殿,捏起一塊糕點輕輕咬下一口,濃濃的奶香襲麵而來。
眸色逐漸失去溫度,望著腳邊菱花窗的影子,她抬起腳步輕輕地踩下去,落在日光下。
山芷和青菡是一對有意思的姐妹,她在腦袋中細細回想有關山芷的點點滴滴,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對。
她能覺得山芷心是好的,隻是……山芷更在意拓跋晉的感受,而青菡……則是在意她。
回頭望向一堆妝匣,她不僅要跟青菡多待一塊,還要偏向她。
山芷那句話說得沒錯,她偏心。
拓跋晉下朝後,回了趟棲月宮,看著小姑娘趴在桌案繪畫,他放輕腳步走至她身後。
視線越過小姑娘的肩膀,瞅見了畫布上的畫跡一頓,隨後失笑,扯過椅子坐下,也不惱的攬過人的腰,輕掐一把,問:“月兒怎麼知道孤在你身後。”
蕭玲琅擱下筆,轉身嬌俏的哼了一聲,昂著頭,“自然是聽到,屋裡殿外都是靜悄悄的,自然是狼主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