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二皇子與其寵妾於亭中把酒言歡,酒醉不慎跌落於潭裡,高燒不退,險些丟失小命。
聖上聞之,怒其荒唐行事,罰俸半年,禁足三個月。
常琲聽說時,剛從公主府出來,正準備回慶安坊看看小姑娘,以解相思之苦。
“公子,要不要去看看二皇子。”馬車駕離公主府後,左右沒什麼人時,小廝掀開車簾詢問車內的人。
“不用,回慶安坊。”
“喏。”
最近,駙馬府附近有些行跡可疑之人,他不得不小心行事,按捺住心思,待在駙馬府或公主府。
眼下夜色正濃,回去時,怕是小姑娘早已安歇,正好免去了如何跟她解釋。
回到慶安坊的小院內,蕭玲琅確實如他所料已經安置。
他坐在床邊靜靜地看了一會嬌人兒,目光又移到她的微隆起的腹部,眼中的溫柔瞬間變得冰冷。
李郎中說這孩子不容易留,如今胎坐得倒是穩。
蕭玲琅入睡後,噩夢頻頻。
她仿佛置身於火海,仿佛聽到了禪心的呼喊,循著聲跑過去,沒見到禪心,卻看見一隻凶獸張著血盆大口,嘴角掛著唾液,須臾,凶獸像她俯衝過來,銳利的爪子壓在她的肚子上……
“呼~”
蕭玲琅在黑暗中睜開眼,拍著胸脯坐起身。
她夢到拓跋晉變成一隻巨大巨大的凶獸,對她張開血盆大口。
捏著袖子擦去額上冷汗,掀開被子摸索到圓桌前,想倒杯茶,平複平複心情。
手握住茶壺柄,拿起來,過於輕鬆的感覺使她看向窗戶。
邢秋把她的茶喝完了?
低下頭,不死心地再試一次,空空如也的茶壺愣是在她的堅持下滴了兩滴水。
蕭玲琅舔了舔乾裂的唇,一腦袋線圈。
她不是說喝了不舒服嘛?怎麼還一口不剩?
天色還早,連四更天都沒到,如娘這會兒應當正熟睡,蕭玲琅也不好意思去打擾她,再度回到床榻上平躺著。
迷迷糊糊忍到了清晨,她起身出了正房,瞧見院子裡劈柴的常琲,步子頓了頓。
“玲琅怎麼起得這麼早?”常琲一眼瞧見蕭玲琅,將手中斧頭隨地一擲,跑到蕭玲琅身前。
蕭玲琅目光定定的落在眼前人身上,微瞥了他身後柴火一眼,糯聲回道:“渴,來廚房找些茶水。”
“茶。”常琲想到了什麼,抵唇輕咳一聲,“玲琅稍等,我這去燒。”
蕭玲琅這還有什麼不明白,昨夜喝她茶的是常琲。
隻是……
蕭玲琅眉峰動了下,更加明白他為什麼這麼早的來劈柴。
她的茶,是各種大補之藥熬製,如娘為了使她喝的不澀口,加了一些蜂蜜。
怪不得,外間的茶水也沒了。
望著蹲在灶台前常琲,蕭玲琅捏了捏手,走過去。
“這裡煙火味大,玲琅先出去吧,會嗆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