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誠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手心滲出細密的冷汗。
那個胖子粗重的喘息聲格外清晰,像一頭野獸再次靠近。
何誠迅速掏出隨身攜帶的防狼噴霧,對準他,果斷按下噴頭。
刺鼻的氣味瞬間彌漫開來,胖子發出痛苦的呻吟,他肥胖的身體痛苦地蜷縮起來,雙手胡亂揮舞著,想要抓住什麼。
“為什麼...你會隨身帶這個?”他痛苦地哀嚎著。
何誠沒有回答,他迅速起身,想要壓製住胖子,也許是身體太痛,也許是對方體型太胖,他並未完全壓製住。
拉扯中,何誠隻摘下他的口罩,他恍惚一看,發現這個人他認識,正是上午在活動中說出讓天使親他手的肥宅。
他警惕地盯著胖子,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
這個胖子為什麼要跟蹤自己?難道是因為上午的事情懷恨在心?
“你想要做什麼?”何誠的聲音低沉,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
胖子掙紮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恐懼。
“我...我隻是看你不爽,因為上午的事,就是想給你一個小教訓。”
何誠不相信胖子的解釋,他感覺這個人彆有目的,但自己也不清楚。
他決定報警,但在他準備撥打電話時,胖子突然暴怒,猛地掙脫開抓住他的手,趁機逃跑了。
何誠被推得後退了幾步,隻能看著胖子的背影消失在路口上。
他沒有追趕,而是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這個家夥...”
何誠看了看手機上時間,意識到自己沒有時間去警局。
他等會兒還有活動要參加,決定先將這件事放在一邊。
何誠坐在休息點的塑料椅上這裡看著手機,離下午活動開始還有半小時。
呂忠財也終於給他發來了消息。
【BOSS,情況我清楚了,他們要繼續實施那個計劃】
“繼續實施那個計劃?”
何誠心裡疑惑,難不成是梁浩說的大合唱那件大事?
沒想到群主都被抓了居然還能實施,這群人還真是瘋了。
【有沒有照片】
【對方戴了口罩,好像很謹慎】
看到這裡,何誠感到苦惱,看來是群主被抓了給他們帶來了危機感。
【BOSS,ASP組織裡何誠的照片好像被公布在他們的紙飛機群裡了,他們好像要正在尋找他並抓住他】
看到這個消息,何誠的冷汗直冒。
“什麼意思?難不成我已經被他們盯上了嗎?”
他回想到剛剛被人襲擊的事情,再聯想到中午他們恐嚇雪娘的手段,他感覺身體發寒。
【BOSS,希望你可以通知何誠躲一下,抓他的人有點多,他們這次找我來也是讓我去抓他,他們還給何誠懸賞了三十萬】
“三十萬....”他喃喃自語,聲音乾澀得像是砂紙摩擦。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小鳥那雙驚恐的眼睛,還有它被扭斷的脖子。
手中緊握著手機,額頭上開始滲出冷汗。
“他們到底想乾什麼...”
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變成虛幻,隻有手機屏幕上那幾行冰冷的文字是如此清晰,如同死神的判決書。
“哐當”一聲,一把小刀掉落在他腳邊,何誠猛地抬頭,心臟幾乎都要跳出來。
“不好意思,麻煩能幫我檢一下工具刀嗎?”同事抱著一個大箱子,看起來騰不出手。
何誠機械地撿起小刀,放回同事的口袋。
他感覺自己的神經已經繃到了極限,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他崩潰。
“這個時候,還是戴著帽子和口罩吧。”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如果他出事了,天使就出事了。
周圍的人來人往,歡聲笑語,但在他眼中卻像是恐怖電影裡的背景音,顯得格外刺耳。
他感覺有一雙雙眼睛在暗中窺視著他。
也許是因為他戴了口罩顯得特彆異樣,也許是周圍潛伏著天使少女的信。
“喂喂,彆光坐著,幫忙啊!”旁邊一個工作人員叫道,“把那個箱子抬一下。”
“好...”何誠低著頭,躲避著周圍人的視線,沉默地搬起箱子。
他開始懷疑,同事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是不是在暗中觀察他?
灼熱的陽光炙烤著大地,何誠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的螞蟻,無處可逃。
他跟著同事來到了沙灘邊的一家店鋪前。
“小心!”
他一頭撞在一個蹲在地上的人身上。
“喂,長沒長眼啊?”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吼道。
“對不起...”何誠慌忙道歉,他發現這個戴墨鏡的男人好像是口香糖機構的人。
“人家幫你抬東西,你這麼說話有些太失禮了吧。”旁邊一個溫柔的女聲響起。
“我知道了,對不起。”
何誠驚訝地看著走來的女生。
“不好意思,我朋友給你帶來麻煩了,對不起了!”她低頭雙掌合十道歉。
這個女人何誠再熟悉不過,是口香糖。
居然會對一個工作人員這樣說話,真的很陽光啊。“謝謝你幫我搬東西。”
她微笑地看著何誠,差點讓他心動了。
但僅僅一瞬間他就醒了過來,人家隻是禮貌性的說聲謝謝罷了。
何誠拉低帽簷,調整好口罩快步離開了店鋪,他回頭看了一眼。
這好像是口香糖的周邊店,每個前十主播都會有一個周邊店販賣應援色招牌和應援棒,還有主播特製周邊。
口香糖好像賣的是占卜卡牌。
何誠並沒有回到休息點,而是準備去會場,畢竟活動馬上要開始了。
會場上還是和上午一樣人多。
天夢醬路過他身旁。
“宅宅,今天下午也就拜托啦!”
“嗯...”
長長的隊伍中,滿是主播的粉絲,他們熱情高漲。
但何誠卻感到異樣。
為什麼會有一雙雙眼睛為什麼都在看他?
“難不成他們都想害我?”
不經意的目光此刻卻像鋒利的刀刃,讓人發毛。
上午,何誠還認為這些目光隻是對工作人員的不滿,但現在何誠感覺這些目光或許是看到獵物的目光。
他的心跳如鼓,冷汗直冒。
短短兩個小時,他已經灌下五瓶水,卻依然感到口乾舌燥,汗水浸透了衣衫。
“何誠,你還好嗎?看起來你很不舒服。”同事關切的聲音讓他更加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