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貨倉碼頭非常好找,集裝箱林立,是藏人的好地方。
沈南意循著外頭的倉號標誌,找到了蒲世傑被關的位置。
顧武做事謹慎,綁架蒲世傑這事做得很隱蔽。
蒲家人隻知道蒲世傑窩房間裡打遊戲,沒人察覺到他失蹤了。
“老大,已經灌了很多了。”
蒲世傑滿臉通紅,看來被灌了不少酒,人事不省。
顧武煙頭一擲:“帶到碼頭,扔下去喂魚。”
手下左右攙著蒲世傑往外拖,顧武有些不甘心,扇了扇他的臉:
“臭小子,便宜你了。”
按照他的想法,本來還想請這個姓蒲的好好喝幾壺,再送他歸西。
可惜,何寂不讓他惹事。
他搖頭,著實想不明白,都有這通天的修為了,還怕個錘子啊。
何止全南城,整個地球,乃至宇宙都是他們的啊。
不管了,先整死這個姓蒲的再說。
酒後落河淹死,這是意外,誰能說出半點毛病來。
顧武很得意,他不像顧文,做事毛毛糙糙的,他是粗中有細,懂得抓大放小。
與其折騰蒲世傑橫生枝節,不如快刀斬亂麻速速弄死來得乾淨。
這蒲世傑身上可是一點傷痕都沒有,連遺書他都替蒲世傑想好了:
項目失利,他對不起董事會,一死了之。
完美。
保鏢將蒲世傑推入了河裡,撲通一聲響,連掙紮都沒有。
顧文得意地揚頭而去。
芥子袋飄出一縷煙,往河底鑽,沈南意則偷偷跟著顧文。
他前腳剛走進貨倉,後腳顧若蕁便到了。
“做掉了?”
顧文洋洋得意,拎起半瓶酒喝了一口:“我辦事你放心。”
顧若蕁踩著高跟鞋,嗒嗒地來回踱步:
“哥,回頭找人綁了那個胡茵茵!一個都不要放過。”
“放心,哥哥讓她知道得罪我們是什麼下場。那個小網紅,仗著有人護著,眼睛長到天上去了。回頭等我玩膩了,再賞給下麵的兄弟們。”
顧若蕁眼底儘是怨毒:
“彆讓她太好死了,把她的臉給我劃爛。”
“必須的,我讓她親爹親媽都認不出她。”
“還是哥心疼我。”
顧武悶頭又喝了幾口酒:“你啊,就好好陪著何寂。那咱家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你不知道,慕家的生意大多都已經落進我們的手裡了。爸最近每天都笑眯眯的,成天誇你。”
顧若蕁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雙手搭在靠椅,有點不甘:
“何寂的心思太深,他一直護著沈南意,怎麼都不肯殺她。”
顧武不以為意:“妹妹,真不是我說你。男人你還不了解嗎?喜新厭舊,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花無百日紅,你看著吧,哪天阿寂得到那沈南意,不出幾天就會膩了。到那時還不是任你處置。先由著她多活幾天,不急。”
“哥,可我覺得,他對沈南意不一樣。你說,他是不是身上還有何寂的意識?”
顧若蕁若有所思,何寂唯一動過心的女人,就是沈南意。
顧武抿了口酒,微微晃頭:“切,何寂的魂都被吃了吧?哪還有什麼意識。彆瞎想。”
顧若蕁站了起來,準備走:“行,那我先走了。我還得陪何寂參加酒會呢。”
“去吧,去吧!潑天富貴都是你的!妹妹!哈哈哈哈!”
“你喝多了,哥,少喝點。”
“高興!這南城日後都是我顧家說了算!連這酒啊,都比平日的香。”
顧武將腿翹在凳子上,搖頭晃腦,逐漸酒意上頭。
沈南意趴伏在貨倉頂,唇角微微翹起。
趁著剛剛他們帶蒲世傑去碼頭,她可是在這酒裡下了不少藥呢。
古鉞偏方,讓酒更好喝,更容易上頭。
顧武,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
日上三竿,沈南意是被電話吵醒的。
電話是何寂,語氣冷得如寒冰:“你殺了顧武?”
沈南意揉了揉頭發,嘟囔:“你放什麼屁。”
“不是你做的?”
何寂有些懷疑,電話外似乎還有顧若蕁的聲音。
這個死妖怪。
“如果不是你吵醒我,我還在夢周公。”
沈南意打了個哈欠,語氣極度不滿:
“他那種垃圾,死了就死了,至於你大清早吵我睡覺?想給我扣帽子?我不是早就被你陷害成了殺人嫌疑犯了嗎,行行行,是我殺的,多一個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