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想去死一死!
沐語之皺著眉頭想了一會“我怎麼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這個奴才太大膽了,要是他真的吃裡扒外,大皇兄你可不要輕饒了他。”
沐奕頌在她的臉上梭巡了片刻,歎了一口氣道“找到了才能審他,那人一不見我就覺得不對,派了好幾個人去尋他,沒想到到了最後還是出了事情。”
“怪不得,”沐語之拍了拍腦袋,一臉的恍然大悟,“我在獵場裡還看到過你派出來的兩個人呢,我還納悶你找人做什麼。”
沐奕頌一臉的心事重重“語之,大皇兄躺在床上,現在不得不謹言慎行,外頭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拿我的錯處呢,我心裡煩啊。”
沐語之頭一次這樣對沐奕頌撒謊,心中愧然,連忙安慰道“不會啊,大皇兄對我們都這麼好,誰這麼無聊會來懷疑你,誰敢這麼說,我第一個不饒他。”
“還是語之懂事,”沐奕頌欣慰地笑了,又叮囑道,“我怕惹來麻煩,你看到侍衛這件事情,能不和彆人說就彆說了。”
“是,我嘴嚴著呢,不和彆人說。”沐語之響亮地應道,心裡暗自得意淩衛劍可不算是人,他是隻狐狸呢。
從沐奕頌房裡出來,沐語之便去了沐奕朗那裡,這裡門前守衛森嚴,不過進出的宮人們臉上倉惶之色少了許多,想來是沐奕朗的病情穩定的緣故。
一進門,沐語之便看到淩衛劍坐在廳內正在詢問幾個侍衛,嘴角邊照例掛著那抹似有若無的淺笑,好像一切儘在他掌握之中一般。
沐吟之居然也坐在旁邊,神情凝重,聽得十分仔細,還不時地湊到淩衛劍身旁低聲詢問幾句。
她忍不住撇了撇嘴,昂首進了內屋。內屋裡站著幾個伺候的宮女和藥僮,曲太醫也在,沐語之走到床邊,隻見沐奕朗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臉色慘白,前日那陽光朝氣的皇子變成了這幅模樣,令人心裡發酸。
“二皇兄……”沐語之叫了一聲,忍不住紅了眼眶,“曲太醫,二皇兄他……”
“二殿下的一條命算是撿回來了,好生將養,應該能複原,隻是這裡必然是要留疤了,還有便是這聲音……”曲太醫歎了一口氣。
沐奕朗睜開了眼睛,盯著沐語之看了一會兒,露出了一個慘然的笑容“語之,我……”
他的聲音很輕,卻仿如破鑼一般,再也不複以往那種清朗的聲線。
“二皇兄你好好養傷,彆多想了,”沐語之半跪在床前,忍住想哭的衝動,安慰道,“這裡留個小疤也沒什麼,看起來更象男子漢,說話聲粗一點也好,我喜歡聽。等你傷好了,我再來找你玩,帶上裴藺,你可要好好招待我們。”
沐奕朗幾不可見地動了動嘴角,吃力地吐出了幾個字“好,你自己小心。”
說著,他便閉上了眼睛。一旁的曲太醫道“六公主,二殿下需靜養,還是不要讓他多說話了。”
沐語之點了點頭,依依不舍地走出了房間。房間外的人都散得乾乾淨淨,隻剩下了淩衛劍和沐吟之兩個人。
沐語之盛氣淩人地走到淩衛劍麵前,毫不客氣地問道“喂,你查出什麼東西來了?”
淩衛劍笑道“回公主殿下,臣現在還毫無頭緒呢,正想找公主問些事情。”
“問我?我知道個什麼啊,不是當時和你在一起嗎?”沐語之不耐煩地說。
“臣覺得和六公主說話,十分輕鬆自在,說不準便忽然有靈感出現。”淩衛劍調侃說,趁著沐吟之不注意,衝著她眨了眨眼。
沐語之頓時明白了過來,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點了點頭,一旁的沐吟之臉色有些難看起來,笑容十分勉強“淩大人真是好本事,我這妹妹脾氣大,你居然花了半天功夫就讓她對你和顏悅色了。”
“誰和他和顏悅色!”沐語之瞪大了眼睛,“我隻是……隻是看在皇兄們的麵子上才勉為其難和他說說話。”
“那不如一起去我的宮中坐坐?我帶了一罐雲霧茶,也學過幾分泡茶的手藝,不知道……”沐吟之不甘心地邀請道。
“泡茶?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好茶給我就是牛嚼牡丹……啊……好啊好啊,喝茶,一起去喝茶!”沐語之的腿被她輕輕擰了一下,話說到一半隻好改口。
淩衛劍隻是彬彬有禮地衝著沐吟之笑笑“剛才已經麻煩五公主陪了這麼長時間了,不敢再有勞五公主,還請五公主不要太過勞神,不然臣心裡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