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女輪回!
“哀家累了,你回吧。”老太後恢複了往常的威嚴,淡漠的就拒人於千裡之外。
嘴角噙著一絲苦笑,楊淩天知道今日這一趟算是沒有收獲了。
即使他來前也未抱有多大的希望,可事實擺在眼前之際,他仍舊因對奈兒的愧疚而有著淡淡的失落及遺憾。
“皇孫告退。”他說完,卻未就離去,反而又鄭重的給老太後磕了頭行了大禮——三拜九叩。
算是為先前的頂撞道歉。
更算是,對從小到大,淡薄如紙的祖孫情做個了解。
再留下也沒意義了。
楊淩天轉身就要離去,可像是突發奇想一般腳下卻又一頓。
“皇祖母可否告知,我的生母是何人?或者您可否告知,清音師太是誰?”他扭過頭,從眼底帶著幾分哀求,執著的望著老太後。
老太後瞬間怔了怔,斂下了眼瞼,默然無語。
良久,在楊淩天執著的目光下,老太後才又抬了臉。
“她是個不祥之人,莫問莫查莫追究,不知於你是好事。”老太後緩緩的說著,灰暗的雙眼直直的望進楊淩天的骨子裡,似訴說似勸解,更似警告。
楊淩天麵無表情的點點頭就不再多問,他不過是抱著僥幸的心理,或是說他不過是想試探一番,知情者對他生母的態度。
他沒有錯過在他出聲詢問老太後之後,那一瞬。陶嬤嬤發白驚異的臉色。
娘,您到底是誰?
為何人人都對你諱莫如深?
可,到底是以其深重,則為之隱諱。還是以其隱諱,則為之深重呢?
奈兒抱著蘇一月,享受著短暫的寧靜,安靜下來的她不由得就朝著皇宮的方向望了過去。
淩天進宮意在替自己求老太後收回懿旨吧。
不知道他有沒有借著老太後的愧疚,詢問他生母的事。
奈兒輕輕起了身,抱著睡著了的蘇一月將其輕輕放在床上。
淩天的生母到底是誰?若是僅是個不得寵的妃嬪或宮女,應該不會引出那群黑袍人。
一月他又知不知道?
“我們回吧。”替蘇一月掩了掩被角,奈兒就招呼了秦雪澗。
“二小姐,您想開些,來日您就是王妃了。有這等天大的福分在身。您還有什麼想不開的?”見奈兒就要離去。蔡嬸小聲的勸道,可看著奈兒帶著病容的臉色,她猶豫著還是又繼續道。“肖姨娘是去了,可再苦的日子總能熬出頭的,況且您可要想想,雖然我會守著小少爺,可我到底不是這府裡的主子,所以要是再沒了您,小少爺又該怎麼辦?所以就算是蔡嬸我求求您,您就算是心裡再苦也要熬到小少爺長大成人啊。”
“您言重了。”奈兒轉過頭望向蔡嬸,微微想了想,她便說道。“我知道您疼愛一月,我也最願意看見您如此偏疼他,這樣我才能放心將他交給您。”說著她走回床邊,順著蘇一月柔軟的頭發摸了摸,又道,“可是,您能不能答應我,若是蘇一月做了什麼不恰當、奇怪的舉動,您要攔著他。”
“就算他哭鬨不休,就算他以死相逼,該攔著他的時候,您一定不要心軟。”奈兒扭過頭,望著蔡嬸鄭重的說道,“要讓他平平安安的長大成人,這亦是我所願的。”
蔡嬸沉默了下來,她記得奈兒說過蘇一月的不尋常,可她潛意識裡就不當做一回事。
但蘇一月的身上又真真切切發生了奇怪的事。
就比如那日奈兒自儘,她未攔著哭鬨傷心的蘇一月,讓他追去了湖邊的涼亭裡,結果就是奈兒跳進了湖裡自儘,而蘇一月卻好端端的莫名其妙的就昏倒了。
蘇一月是怎麼昏倒的?是眼見親姐姐跳湖自儘,接受不住昏厥過去,還是
要知道當時蘇一月是緊緊捂著胸口一臉痛苦的倒在地上的,那模樣就仿佛被人狠狠的捶打了胸口一般,就同當初在宮裡的遭遇一模一樣!
當時在亭子裡的隻有奈兒姐弟二人,還有就是後來過去的大皇子。
這二人都不會傷害蘇一月。
那是怎麼回事?
二小姐想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蔡嬸迷茫的望了望奈兒,又用著更加疑惑的眼神望向她從小守著守到如今四歲大的蘇一月。
直到奈兒出了屋子,蔡嬸都沒有再出過聲,可奈兒知道蔡嬸會重視起來的。
在蘇一月的屋門外,奈兒瞧見了虎子,對著虎子她就沒像對著蔡嬸那般有好顏色了。
“你若心有不忿,那就回鏢局吧,叫秦未廣再派個人過來。”奈兒風輕雲淡的對著虎子說了句。
那日她自尋短見,蔡嬸沒攔住蘇一月,虎子亦是如此。
頓時,虎子臉色漲得通紅,拳頭握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