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定三年(二)_重生之拱手河山討你歡(gl)_思兔閱讀 

第79章 定三年(二)(1 / 1)

重生之拱手河山討你歡(gl)!

稱不得平坦的山路上,一輛簡單的馬車正快速的奔馳著,駕車的是一名衣著粗布衫的中年男人,他穩穩的坐在略有些顛簸的車架上,每一次揮動馬鞭的勁道都顯現出了他不凡的身手,旁側坐著一體態纖瘦的女子,相貌平常卻獨有一股淩厲的氣勢,叫人不敢生出些許冒犯之意,她手中正捧著一本書看得入迷。

車內傳出一道清潤的聲音“阿四,現在何處?”

即使車中人並看不到。被喚做阿四的男子表情卻依然極為恭敬“少爺,傍晚便可到達淮水鎮了。”

“尋個平整的地方休息一下吧,用過午膳再繼續趕路。”

“是。”阿四駕著馬車在前方小路處向右折去,未行多時便出現了一處樹林,他停下馬車手中馬鞭淩空打了個響聲,又是接連數下,倒像是莫一種特殊的暗號,林中隨即傳來一聲拍擊空洞枝乾的響聲,阿四這才繼續將馬車駛近。

林中清風吹拂,帶來一股清爽之意,倒是吹去了不少趕路的乏累,一個衣著素錦衣衫的年輕男子彎身從馬車中下來,他麵容俊秀,氣質尊貴,一身書卷之氣倒像是哪個外出遊玩的公子。

他的神情頗為清冷,眸色如同時被墨汁染過一般深邃明亮,他麵無表情的掃了眼垂眉低眼的阿四以及站在一旁笑容溫暖的女子,轉身麵向馬車,頓了頓輕聲道“離兒,下來用些午膳,再行不遲。”

馬車內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然後靜默了半晌,這才傳出一個有些支吾的聲音“你……你們先行去吧,我有些乏了,在此處歇息片刻。”

男子清冷的麵上浮起一抹淺淺的戲謔笑意,不過一瞬便隱了下去,周遭的空氣卻是平和了不少,他似是有些不經意的在車架上輕輕敲了敲“那我便一人用膳吧。”語氣輕緩又似是氤氳著淺淡的悵然,如同是一隻貓爪輕輕撓在了聽者的心裡,不輕不重卻讓人覺得空蕩蕩的沒有著落,

下一瞬,那馬車中便展出了一名碧玉女子,皓齒明眸,如同春日裡的一抹新陽,明媚卻不灼燙。她表現得極為鎮定,可頰變那抹可以的暈紅依舊出賣了她的羞怯“想來早些用完膳我再行休憩也可。”

男子也不點破她這樣明顯的托詞,走到車邊揚起手伸向她,端得是大方自然,因手臂略向上抬著,寬大的衣袖下滑少許露出了白皙纖細的手臂,仿佛多用些力氣便能折斷一般。他不動聲色的將衣袖向上拉了拉,眸光依舊如同古井那般水波不驚,卻能輕易的看到,倒映在那眼裡略有些怔愣的女子以及藏在那眼眸深處的溫柔。

她看著那抹轉瞬而逝的柔色,幾乎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順從的伸手搭了上去,兩人並無過多言語,那樣渾然天成的契合便自成了一道風景。

阿四偷偷用眼角看了看那個被主子牽在手中的女子,心歎一聲好生熟悉,又確實難以將他同自己腦海中的各色人物對上號,便不再多想,畢竟這次他們一行人都易了容,相貌都做出了不小的改變,他認不出也是正常的,隨即不再多想,躬了躬身轉身走在了前麵帶路。

倒是先前同阿四一道坐在外麵專心看書的女子站在原地愣了半晌之後張了張嘴,如同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半晌後默默的抿了唇折身跟上了阿四的步伐。

見二人走遠了,女子這才滿麵祈色的對著男子道“輕紗,莫再拿我打趣了可好,若是你仍未消氣……”前半句話充滿了乞饒的意味,後半句卻是毫無底氣甚至帶著深深的自責。

“我有什麼氣?離兒不必多想,你可記得吾名乃是陸連。”男子挑了挑眉不容置辯道,卻是漾起了溫和的笑意,牽著女子的手徐徐向前走去。

帝晏旒看著沒有絲毫軟化的赫連輕紗,心裡又是內疚又是疼惜,她著實是沒轍了,自從輕紗醒來那一刻,她見到了她從未在赫連輕紗麵上見到的茫然失措,見到了她以為此生都不會見到的她的淚水,順著那張絕代的容顏上一滴一滴的墜落,帶著令人心碎的清絕。

她當然知道赫連輕紗是何等自持的女子。

質子,看起來風光無限,即使身處敵國依舊出入有專人伺候,衣衫華美不會減損分毫,甚至比皇室的皇子公主們更加自由,可以隨心出宮四處看看風土人情,隻需當日回宮便可,隻要能活著,回到自己國家的時候便能直接登基為皇,可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質子乃是晉國太子的基礎之上。赫連輕紗卻是,被破例授予太子之名送往這裡的一個真正的棄女,顯然帝國皇宮之中的眾人與她一樣清楚的明白這一點,她的生活如何便不必再多行贅述,即使是如此,在前世她尚且年幼便被送往帝國當一個棄子之時她不曾落淚,當她在宮廷之中飽受欺辱之時,她亦不曾皺過半分眉頭。

在二人初明心跡之時,便與所愛之人各嫁一方,此生不複相見之時,她也隻是輕輕一笑,從容與她一同赴死。

哪怕是再活一世,就在一切都貌似仍然充滿希望的時候,她便再次被關進那個熟悉的宮殿,看著滿屋染了瘟疫的宮人們,隻因她是被晉國所棄之女,隻因她染了與瘟疫症狀相似的風寒,便不分緣由的,再一次被關進了那個被所有人視作閻王殿的地方。而這一世,卻也再沒有能夠救她的人,即使是那樣絕望的時候,她都不曾有過分毫的軟弱與怯懦。

這世上仿佛沒有任何事能夠打倒她那時刻挺直的背脊,沒有任何人能夠摧毀她時刻秉持著理智的思緒,不論出於如何境地,她都像是那尊貴無雙的仙子,世間凡人俗事,紅塵萬千都顫動不了她如同冰封的心臟。

不論前生今世,她愛的人都是這樣柔韌而不折,她想讓她一世安穩不為任何事情蹙眉,更彆提落淚,如果可以,她情願用自己的一生安穩換她一世歡顏,卻害得她那樣脆弱絕望。

赫連輕紗自從那日之後便是現在這般,雖如同往日一般同她交談微笑,卻再難如同往日一般親昵,她經過趕路這一月之多的不懈努力,甚至於換了前世的女裝,也才換來方才那些許的軟化,不過如此她也滿足了,這事本就是她的錯,甚至之前也想過輕紗會因此生氣,她也隻是不願留赫連輕紗一人在那深宮之中,三年的變數太多了,她賭不起,即使因此,令那麼多命不該絕的人付出生命,隻要現在以及以後能夠牽著她的手,再大的代價,她依然會這樣做。

她從來就沒打算過兵不血刃的獲得皇位,即使那皇位是森森寒骨堆砌,她也會目不斜視的執掌這天下,予她安穩。既然一切都是為了最後能夠與她在一起,現在這些人命又算得了什麼,不過彌補他們的家人便罷了。

“我們走的這條路可是提前布置許久了?”

帝晏旒循聲望去,隻見赫連輕紗已經坐在了一塊乾淨的石塊上,手心的觸感猶在,心裡忽然生出些悵然,隻覺莫名其妙,隨即不再去想,上前幾步回聲道“嗯,前些日子已令人探明地勢,在容易有伏兵的地方埋了暗哨,為了不引起注意,沿途休息的地方到底是有些簡陋,輕……連……嗯,我們還是早些到下個鎮上去吧。”

赫連輕紗聽著她沒有說出口的稱呼,似笑非笑的瞥了帝晏旒一眼,薄唇輕啟似是要說什麼,在看到拎著野兔和山雞過來的阿四時抿緊了唇瓣,同時遞給帝晏旒一個晦澀不明的眼神。

帝晏旒麵色一紅,即使她前世是女裝打扮,如今……如今,自小扮作男子,也著實難以習慣,心中不知幾何彆扭。

在一旁拾了柴火過來的綠意眼裡,帝晏旒就像一個害羞的小娘子般,在原地踟躕了半晌這才邁步向赫連輕紗一旁的石塊踱步過去,然後又彆彆扭扭的坐下,那場麵當真好笑,引得她幾度憋不住笑意笑出聲來。

她雖然知道帝晏旒是女子,卻也從未見過她身著女裝,即使易容將本來麵容畫的普通了些,也遮不住那一身明媚尊貴,讓人忍不住歎一句氣質卓越,隻是配上她這樣的動作……

綠意搖搖頭,帝晏旒與那晉國質子赫連輕紗的關係她雖說看的分明,也料想不到她竟會為了赫連輕紗做到這個份上。又思及月前皇宮那場令人聞之色變的瘟疫以及一把火將所有感染瘟疫之人和那宮殿付之焦土的火災,心道任何事都需付出代價,晏旒她事後畢竟也用了大量銀錢以各樣的名義送往了那些宮人親戚家中,此事亦是她所經手,為了避免引起宮中那位以及有心人的注意,她做的可謂是隱晦至極,甚至用錢令那些死者家人不許發喪。

想起那些平民百姓欲言又止,雙目通紅的模樣,綠意心中隱隱作痛,腦海中一時竟浮現出想起帝晏旒安排此事之時麵無表情的模樣,心頭一顫,便不願再繼續深想下去。

隻架好了火堆,便走到一旁坐下,等待阿四生火烤肉。

帝晏旒坐下後隻覺身上哪裡都很怪異,再一瞧綠意那憋笑的表情,心中瞬時便更加羞窘難言,一看阿四帶回來的俱是野味,也顧不得窘迫了,站起身來開口欲喚綠意與她一道去尋些可以食用的素菜,想到了什麼欲脫口而出的喚聲卡在了喉嚨裡,清了清嗓子這才說道“青兒,隨我一道去尋些素食來,連……我不喜葷腥。”

綠意應聲點頭,看了看不為所動的赫連輕紗,暗歎一聲,晏旒這哄妻之路當真漫漫遠兮。

阿四正欲開口阻攔,這女子雖不知是何人,主子卻交代自己好生伺候著,見主子方才與她那般模樣,想來定是主子的相好,尋食材這種事怎能讓她們去做,步子一頓,想到這林中雖有其他護衛,主子的安全才是最為重要的,而且主子並未吩咐他前去幫忙,這便蹲□專心弄起了自己的分內任務。

待兩人走遠了些,赫連輕紗這才輕歎一聲,目光沒有焦距的看著地上的野草,歎息道“若是因為我,而讓人命在你眼中如同草芥一般,可怎麼行。”

作者有話要說女裝的晏旒啊~不要嫌棄江畔,滿足一下惡趣味,哈哈。

之後幾章裡麵帝晏旒就用陸輕離這個名字,輕紗就是陸連,大家千萬不要混亂了。

至於帝晏旒慢慢黑化這種事情是必然的,畢竟她的執念太深了,勢必會導致以後種種情況的發生,輕紗,發動你的淨化光波吧。

哄媳婦兒開心這種事情,著實高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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