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哄堂大笑，重振旗鼓，情緒又上來，如此練了幾遍，磨合得還是不夠，但總算比原先好了。
雷老師看時間差不多，覺得再往下練，也就隻能這樣了，就宣布解散，要大家次日按原定時間到會堂進行彩排，同時與樂隊合練。
隊伍解散之後，雷老師叫張不凡留下來，單獨輔導他的領唱，糾正了一些張不凡的發音問題，好在張不凡的悟性不錯，很快的的就掌握了一些技巧，雖然還不能完全令雷老師滿意，但相信跟彆的學校相比，領唱方麵可以不落下風了。
雷老師就讓張不凡去吃晚飯，他和李老師留下繼續研究指揮問題。
張不凡和劉利敏離開會堂，劉利敏見張不凡撓著頭，似乎欲言又止，問道“怎麼了，給雷老師說了幾句不開心了？”
張不凡說“我有這麼小氣嗎？”
劉利敏說“那怎麼覺得你有點不開心，該不會是膽怯了吧。對你來說，領唱還能有什麼壓力？不是教了兩年書，真的變膽小了吧。”
張不凡說“不是，就是……就是……”
“怎麼變婆婆媽媽了，想說什麼？”他半天“就是”不出什麼東西來，一向性子柔和的劉利敏終於也忍不住了。
張不凡往後看了一眼，見雷老師和李老師還在會堂前端商量，壓低聲音說“我是擔心雷老師的指揮，難道你不覺得，他的指揮有點……”
劉利敏知道他的意思，說道“其實我也覺得，連陳妃都比他強多了。可是他也沒有辦法，這本來就不是他的特長。”
張不凡說“他要是能有陳妃的水平倒也不用操心，要不，你去跟他們商量一下，讓我來指揮，彆人我不敢比，可是至少保證比陳妃強一截。”
劉利敏說“算了算了，我也沒見過你指揮，你愛怎麼吹都行。”
張不凡急了說“我這是吹嗎，我是為本學院的榮譽著想，再說吹也沒用啊，一上台什麼都露餡了不是，反正這兩首歌我都很熟，你看，如果是我指揮，一開始我就會這樣，啦，索拉漆拉……”
他嘴裡哼著前奏，揮動了雙手，有板有眼地舞動。
劉利敏看他動作舒展，柔和，跟韻律的配合也非常到位，確實不比陳妃弱，心裡一動，說道“看起來是不錯，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說，明天就去合練了，沒時間給你排了啊。”
張不凡說“不要緊，這歌我太熟了，直接就可以指揮，我保證起碼比雷老師強。”
劉利敏說“你保證，怎麼保證？這又立不了軍令狀，算了吧，反正鬨成這樣，大家也已經不抱指望了。”
張不凡說“你就跟他們提一下就行，行不行另說，起碼提一下嘛。”
劉利敏見他這麼自信，說“好吧。”
張不凡就下了樓，劉利敏去而複回，看到兩個老師還在排練，李老師唱，讓雷老師指揮，劉利敏則在旁邊看，李老師的手機響過兩次，都是接過就說還在排練，看他們這麼認真，劉利敏幾次想把張不凡的建議說出來，都說不出口。
整整四十分鐘，他們才停下來，準備收工，雖然已經比原來有所進步，但是離滿意還差得遠，李老師違心地說“不錯了不錯了，我預感是能夠成功的。”
雷老師苦笑一聲說“不用騙我了，我心中有數，沒有辦法，事情發展成這樣，不出醜就算成功，名次什麼的就不要管了。原本想著一等獎三千塊錢，二等獎一千五百塊錢，多的不說，這一千五還能拿吧，足夠拿來犒勞一下大家了，現在看來，隻能拿幾百塊的那個了。劉利敏，你怎麼也不去吃飯，食堂現在該沒有飯吃了。”
劉利敏說“張不凡剛才表現可以嗎？”
雷老師說“他倒沒問題，你一提，我倒奇怪了，他也是新生吧，為什麼一早不報名？他要是認真學一下聲樂專業，應該挺有前途的，李老師你覺得呢。”
李老師說“我也覺得，自然音很不錯，人也挺精神的，就是打扮有點草率，他不練聲樂有點可惜了。是你的同學嗎？”最後這一句話是對劉利敏說的。
劉利敏說“師範同學。”
雷老師說“對對對，劉利敏是直接從師範保送大學的，他應該蠻有舞台經驗的。”
劉利敏說“要說這個人還是挺怪的，多才多藝，而且還都不錯，就說音樂方麵，唱歌，吉他，鋼琴都可以，還能自己寫歌，對了，指揮方麵聽說也不錯。”
雷老師和李老師相看一眼，李老師說“要不要讓他試著指揮一下？”
雷老師認真想想，搖了搖頭“明天中午就要去合練，已經沒有時間了。”
劉利敏說“可不可以直接在跟樂隊合練時讓他來指揮一下？”
雷老師嚴肅起來，大搖其頭“不行不行，這玩笑開得太大了，不行，怎麼可能？”
李老師說“是呀，萬一到時發現不能指揮，那就丟臉丟大了。”
劉利敏下了樓，在球場上找到了正在心不在焉的張不凡，說了一下老師們的反應，張不凡看來也有所料，笑一笑，也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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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兩點，大家準時集合，坐著學校大巴來到市會堂，劉利敏幫忙指揮大家進場和站位，看來人數眾多，采排果然還是有必要的，一進來就出錯，好在隻是排練，又加上有劉利敏和李老師在指揮，嘻嘻哈一番之後，終於完成了。
劉利敏指揮排好隊，就走到台下，想找一個位置坐下來，一眼看見一個年輕的白麵書生也坐在前排中央，兩人打了個照麵，都有些意外的樣子，白麵書生說“哦，你是教育學院的？”
劉利敏說“是呀。你呢。”
白麵書生笑道“我隻是來看熱鬨的。這裡有位置，你坐這裡吧，我正好想問個問題。”他指了指旁邊的位置。
劉利敏見他是好意，也不好拒絕，淺淺一笑就坐了下去。
其實她就跟這個白麵書生有過一麵之緣，就在昨天應邀來協助布置會場時，那時各高校來了不少學生會乾部，但對於這樣的苦差事，多數人都在敷衍了事，看看差不多，逮個機會找個借口就開溜，劉利敏倒沒有，她很認真的一直堅持做好，到收尾階段發現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白白淨淨的男生還留在會場，以為他也是某一高校的學生乾部，對他有了一點印象，倒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麵了。
不過現在近距離看，這人好像不能稱為男生了，雖然他的人確實顯得相當年輕，但氣場和儀表都和男生們區彆很大，給人一種很成熟很穩重的感覺。如果他也是學生乾部，那估計不是研究生就是從成考過來的專修生。
白麵書生道“聽說你們學院的合唱隊出了問題，原來的指揮生病了嗎？”
“是啊，所以改成雷老師指揮了。”
白麵書生道“指揮好像不是雷老師的特長吧，現在是誰領唱？”
“換了一個男生。”
“你們是怎麼想的？雷老師的演唱水準在我們市是首屈一指的，要是我啊，寧可另找指揮，也得讓雷老師領唱啊。”
“問題是指揮也不好找。”劉利敏笑一笑說。心裡覺得奇怪，這個白麵書生不知是什麼人，好像對學院還挺了解的，不過出於一種天然的矜持，她不太喜歡問彆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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