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郎中隻得遵從,安秋禹湊到齊川跟前,“你確定這方子有用?”
臥去,這就是傳說中的,我可以懷疑我兄弟,但你們不行?齊川哭笑不得。
“不知道。”他小聲回應。
安秋禹知道齊川在鬨他,他戳戳齊川的胳膊,“瞧見沒,你這心比那鍋還大。”
兩人望著正在生火的大鍋發笑。
“齊川哥哥,藥好了!”蓉兒端出一碗,其他藥材還在挑揀。現在他必須先找個人試水。
該找誰呢?
流民區又是一陣啼哭的聲音,小兵來報是白天的婆子,他的兒子快要不行了。
齊川端了藥碗就朝草棚走,蓉兒盯著他的背影,直到他隱入煙霧中。
“你要對你哥……有信心。”安秋禹把一碗粥遞給蓉兒。
草棚裡,那婆子已經哭得沒了力氣,她撐著身子靠在木樁上,把兒子的半個身子抱在懷裡,像小時候一樣。
齊川遞上藥碗,“把這個給他喝了!”
婆子看了齊川一眼,閉起了眼睛,她已經不抱希望,明天,這裡將多出兩具屍體。
一旁的婦人勸她,“總要試試啊,不試可就真沒有活路了。”
“就是,已經這樣了,死馬也要當活馬醫啊。”
老頭也勸她,但這話顯然觸了她的逆鱗。
“說誰是死馬?你們怎麼不去試?看我兒不行了就拿他下手?”婦人又哭起來,“彆一個個的假慈悲,這幾天讓官兵拖走的,有誰回來了?”
“我問你們,有誰回來了?!”婆子情緒激動,再沒人敢勸。
齊川坐到她跟前,等她稍微平複。
“大娘,您容我說兩句。”婆子沒有搭話,呆呆瞪著兒子露出腳趾的鞋。
“我承認這藥沒有人試過,但選中他並非是不顧他的死活,恰恰相反,所有人中,他的情況最危急。您有沒有想過,倘若這藥真的有效,所有人都得以康複,您對得起您的兒子嗎?”
齊川的語氣加重了幾分,“您不能隨意剝奪他想要活著的權利!請您相信我好嗎?”
婆子終於正眼看他,雖然蒙著臉,但齊川的眼裡充滿真誠。
她終於接過湯藥,給兒子喂下。眾人緊緊盯著這一幕,盼望著奇跡的到來。
男子忽然嗆咳起來,本就沒吃過什麼的胃裡竟嘔出了膽汁,婆子驚慌失措,一直大叫著“兒!兒!”
男子大口喘著粗氣,仿佛下一秒就會停止呼吸。齊川再次抽出銀針,行在他的頭上,男子打了個挺,手腳一攤,吊著的那口氣也沒了。
“這……你把人醫死了!”
“兒啊!兒!你睜開眼看看!”婆子晃動著男子,男子卻毫無反應。
草棚一時間混亂起來,齊川也愣在原地,他明明是按照技能書上來的呀,難道技能書或者係統出現了bug?
“讓一讓,讓一讓,粥來了!”是蓉兒。
人群被粥車吸引過去,蓉兒趁亂將齊川從人堆裡拉出來。齊川覺得眼前的一幕極其諷刺,一麵是悲痛欲絕的老婦,一麵是瀕死也要討上一口吃食的流民。
“怎麼會這樣?”安秋禹把齊川拉到一邊,郎中手裡的活計也都停下來。
“按理說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的。我……”齊川不知如何同安秋禹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