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了,即便這人的死和你沒有關係,我也不能再讓你拿其他人的性命開玩笑。”
齊川低下頭去,隻覺得愧對了安秋禹的信任。
安秋禹拍上他的肩膀,“同樣的,我也不希望你再去冒險。”
覺得自己的話太過矯情,安秋禹彆過頭,又補充了一句,“否則,錦樂真的要找我拚命了。”
草棚裡又吵嚷起來,他們在營地聽不清發生了什麼。
一個小兵氣喘籲籲跑過來,“大人!剛服藥的那個人醒了!”
齊川和安秋禹同時抓住小兵的肩膀,“真的嗎?”兩人激動萬分。
“確信無誤!我們剛去收屍,他突然把眼睜開,還以為是詐屍呢,小的們都要上家夥事兒了。”小兵呲出小虎牙,看著年紀不大。
兩人快速朝流民區走去。
遠遠地,卻見男女老少千餘號人跪在那裡,待到齊川走到跟前,流民全都朝他磕著頭,為首的正是那個老婦和他的兒子。
“快起來!”齊川上前想要扶起母子二人。
“多謝大老爺救命之恩!我們孤兒寡母無以為報,今生做牛做馬報答大老爺的恩德!求大老爺救救我們!”
“求大老爺救救我們!”
“求大老爺救救我們!”流民齊呼,一浪高過一浪。
齊川和安秋禹對視一眼,更加堅定了祛除瘟疫的決心。
營帳裡連夜架起小灶,十幾個藥罐同時煎煮。齊川為守營的士兵也配了藥方,以降低染病幾率。他要求所有人,食物必須經過多次清洗才能食用,飲水要打流動的山泉,流民服用的湯藥隨天數削減劑量,直至症狀消失。
“大約多久症狀才會消失?”蓉兒問。
“三五天吧。”齊川靠在石頭上,滿身疲憊。
再有一個時辰天就要大亮了,他在想自己還有什麼漏掉了沒有交代。
“對了,艾草每日早晚焚燒一次,你要盯好。”
“衣莊那邊訂單趕完也要兩個月了,如果還有訂單,你就到我房裡去取畫稿,那些足夠應付一陣子。”
蓉兒抹掉臉上的灰,“齊川哥哥,你說這些做什麼?公主和安校尉肯定會想辦法為你洗脫冤屈,我不許你再說這些混賬話!”
安秋禹安頓好流民,也在石頭前坐下。
“小齊公子,那個帳篷是留給你的,累了一晚,也該歇息歇息了,你儘管安心睡,帳外有人把守。”
蓉兒謝過安秋禹,回了帳子,想必他們還有話要說。
齊川盯著安秋禹,“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知道什麼?”安秋禹裝傻充愣。
“蓉兒。”
“哈哈。”安秋禹笑出聲,以前他隻是覺得蓉兒長相秀氣,但從未想過她竟是個女孩兒。
“被劫匪綁走,和那群姑娘關在一起的時候。”
一乾綁匪中隻有徐大奎知道蓉兒的身份,至於徐大奎為什麼沒在堂上承認,當然是他早已提前打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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