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說到底,隻是內宅的爭鬥。聖上看重你,想必不會因為這一點小事就責罰你。外麵的那些傳言,不必太放在心上。”
“若瑤,你可有什麼想法?”
祁晏初忽然想到,若瑤同一般的內宅婦人不同,她有遠見,有謀略,能幫他出謀劃策。
下意識地就把希望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秦若瑤道“那些傳言,無非是說將軍府沒有善待夫人,說晏初哥哥你寵妾滅妻。可事實是怎麼樣的,誰又知道?你隻需讓外人看到,你對她的好,謠言便不攻自破。”
“對她好?”
祁晏初原本是想過的,可經過那一樁樁一件件的事,他對薑雲染隻有厭煩。
秦若瑤見他開始思考這件事,忍著醋意道“你與夫人還沒有圓房,她也沒有回門,不如……”
圓房?
祁晏初蹙了蹙眉。
沉默片刻道“你說得對,我確實應該陪她回一趟薑家。”
不求得到嶽丈的支持,能堵住外麵的悠悠眾口也是好的。
秦若瑤聞言,醋意橫生地鬆開了手。
祁晏初察覺到她沒有作聲,轉身將她一把抱住,“若瑤,隻是要委屈你了。母親那裡,你放心,我會再去說的。還有,再過兩日等秦將軍回來,我陪你一起去出城迎接。”
“晏初哥哥,我並不看重名分,隻想你好,我便開心。答應我,不要再為了我,與老夫人爭吵了。”
秦若瑤緊緊地抱著他,貼著他的胸口,沒有讓他看到眼底的寒芒。
如今的局麵對她實在不利,她必須做點什麼才行。
思忖了一下,她又開口道“現下看來,襲爵的事,確實該催一催了。但不能由你去提,也不能讓那些與將軍府相熟的大人們提。”
“……你可有人選?”祁晏初下意識地問道。
“有是有,但還需要籌謀一番才行。”
這邊,兩人正說著話,小桃跑進房間稟報道“姑娘,夫人帶著幾個丫環和下人過來了,說是……來抬嫁妝。”
“哼,她還真是一刻都不消停!”想到剛剛自己還提到要陪她一起回門,祁晏初像吞了隻蒼蠅一樣難受。
與他相比,秦若瑤的心裡更恨。
但她知道,如果想在將軍府站穩腳跟,以後就要低調行事。
她絞著袖子的手緊了緊,複又放開,強擠出一絲笑容迎了出去。
進門後,薑雲染見祁晏初和秦若瑤一同從屋裡出來,心裡毫無波瀾。
直到這一刻她才猛然意識到,祁晏初在她心裡已經與陌生人無異,連一絲恨意都生不起來,心如止水。
怔了怔,她直截了當地道“麻煩秦姑娘將之前借走的嫁妝抬出來,我好遣人搬走。”
“夫人,之前的事是我對不住你,你千萬不要因為我惱了晏初哥哥。”
秦若瑤說完,也不等薑雲染說話,對小桃吩咐道“去,把私庫的門打開,讓人把箱子都抬出來,送回庫房。”
“不必,你搬出來就行了。”
薑雲染看著一抬抬的嫁妝搬出來,擺了半個院子,對紫芙三人道“你們三個,去清點一下,一定要點清楚,不可有絲毫的錯漏。”
“你這是什麼意思?既然說了還你,難道還會私藏不成?”祁晏初覺得她這簡直就是侮辱。
薑雲染哂笑,“你誤會了。在這裡點清楚,對她對我都好。否則回去後再發現遺失,我便隻能報官了。”
“想來秦姑娘也不會拒絕吧?”說著,她眸色清冷地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