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逗歸_姑姑,你被捕了!(GL)_思兔閱讀 

121逗歸(1 / 2)

姑姑,你被捕了!gl!

+++++++++++++++++++++++++半步猜作品+++++++++++++++++++++++++++++++++

嘈嘈切切得思念從言戰平日裡喝水的玻璃杯裡溢出來,顧雙城倚在茶水間的吧台邊,盯著被自己倒滿的玻璃杯,從前不覺得這個玻璃杯長得有什麼特殊性,不就是個再大眾臉不過的玻璃杯嗎?現在仔細瞅瞅,這玻璃杯就跟個小怪物似的,看得顧雙城眼睛疼。

因其是言戰慣用的,越看,就越是不同於一般的玻璃杯。

她的手指,在杯沿上徐徐的打圈,心裡低迷的問著自己,言戰的紅唇吮過這裡,咬過這裡,吸過這裡嗎?

吳媽敲了一下茶水間的門,顧雙城立即收去沈思,把言戰的玻璃杯放回櫃子裡,她來回校正了幾下,終於是擺得跟拿下來的時候一模一樣了。

“吳媽?什麼事兒啊?”顧雙城穿著黑白運動裝,頭發也是亂塌塌的搭在眉眼上,吳媽心裡納悶了,言戰在家的時候,雙城小姐天天是高跟紅裙得穿得忒是水靈招人,言戰不在家了,雙城小姐不是黑就是白,妝容沒了,連平日飛揚在眼角那一抹少女最嬌嗔跋扈的姿彩都黯了。

“噢。樓頂上的透明花房今天就竣工。老陳剛吩咐男傭打掃乾淨,您過去瞧瞧?一周內還是可以再整修的,不過這個施工隊是我們自己家的,大抵是沒什麼差錯的。”

“這麼快就修好了?走,咱們瞧瞧去。”顧雙城挽著吳媽的胳膊,難得臉上帶著輕快的笑容,吳媽也跟著笑了。

頂樓,也就是顧雙城和言戰的臥室上頭。

這個透明花房做得不大,圖得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顧雙城四下看了看,“正好把姑姑的健身房連起來了,不過……這個床是不是小了點?”

吳媽看向放在花房的書室裡的這張床,“這就不小了。”

“小了。”顧雙城眨了眨眼睛,“這四件套,我也不喜歡,花色太單了,你瞧,這上麵,花朵都不成雙,靠枕和枕頭上的花樣病懨懨的。”

“這倒也是。設計師說什麼素雅……我待會兒讓人換”

“嗯。你讓如錦去挑床,挑個像樣的四件套。”這個花房充斥著單身主義的色彩,想必隻知道是言戰要整修,就做了一套適合她一個人的設計方案,這哪兒成!

“這個小書桌也換了,再添把座椅。賞花的那個躺椅,換個雙人的來。”

“……”吳媽皺皺眉頭,顧雙城就說“姑姑在這兒看書看累了,我給她捏捏肩膀,倒倒水,當然得添把座椅,我難道站著嗎?姑姑在那兒看花看乏了,我給她按按太陽穴,捏捏腰,當然是要雙人的,圖個方便嘛。”

“還是你心疼三小姐。”吳媽眉開眼笑,立刻吩咐男傭去搬了。

“我不心疼她,誰心疼她?家大業大,人又多,她一個人忙裡忙外,忙前忙後,我誰也不忙,就忙她一個人。”顧雙城眼睛裡笑容都滿出來了,她打開花房的窗戶,看向禁閉的大鐵門,忽然的,又哎了一聲。

“歎什麼氣啊,雙城小姐?今天風大,您還是披上一件大衣吧?”說話得是如錦,她帶著三兩個女傭上來,麻利兒的換上了花團錦簇得四件套,添了兩副抱枕和一個雙人枕頭。

“說是去十天,也不知道事情多不多,總說不忙,就吃吃飯、喝喝湯、聊聊天,鬼才信呢!人一出房門,就沒一句真話!就會哄人。”顧雙城碎碎嘴道。

“雙城小姐,您說得那個人是誰啊?攪得我們雙城小姐這麼不高興?”言如錦可算見識到了顧雙城的脾氣,這兩天是沒事兒找事兒得忙活,愣是兩宿沒睡的把年前宅內的工作全都做完了,老陳都讓這工作狂似的倔脾氣給嗆得沒話說。

“你說是誰啊?”顧雙城靠在窗邊,看向如錦,眨著眼睛,嗔怒道。

“人一出房門,就沒一句真話,那你,就讓她出不了房門,不就得了!”如錦說完,其他三兩個女傭都跟著笑了,顧雙城啐道“仔細你的皮!”

“人當然會哄人了,老的少的都要哄著,不會哄人都練會了。您不該氣那個人,應該氣自己怎麼就被哄著了,下次留心,千萬不能被哄著了!”

“你!”顧雙城臉紅的追著如錦,圍著剛搬上來的雙人床,兩人打打鬨鬨了好一會兒。

吳媽讓人把小書桌換成中等書桌,添了一對新座椅,雙人躺椅換成了一個古色古香的長方形如意小榻。

“雙城小姐?”吳媽看向笑成一團的幾個女傭,又看向和如錦嬉鬨的顧雙城,家裡鮮少這麼熱鬨,式微小姐是根本不和女傭這麼親近的。

“嗯。”顧雙城推了推如錦,“你嘴上沒有把門的嗎?”

如錦眨眨眼睛,看了看幾個女傭,“放心好了,都是您的人。”

“……”顧雙城伸了個懶腰,環顧重新安置後的花房,點頭道“挺好。吳媽,真是辛苦你了。”

“您再看看,一周內修正設計是免費的。”吳媽說。

“這樣挺好。我是沒問題的,我給姑姑打個視頻電話,讓她看看?”

“好。”

顧雙城撥通了言戰的號碼——

那頭過了三分鐘才接通的,言戰紮了個馬尾,臉上化了點淡妝,對著鏡頭問道“家裡怎麼了?”

“怎麼,就不擔心,我怎麼了?”

“好,好,好,你怎麼了?”

“我開免提呢,說話語氣注意點兒。”顧雙城皺皺眉頭,言戰點頭,“屋頂的花房設計好了,你看看,有什麼不滿意的?”

“好。給我看看吧。”言戰木著一張臉,大致看了看,說“窗戶太小了,湊近點看看。對。嗯……這個窗欞的圖紋不對,和我看得效果圖不一樣,換。”

“還有彆處不對嗎?”

“花架一半鐵的一半木的,有些花放在木架上好看,有些花必須放在鐵架上,才能顯出氣魄來。全弄成木的,不好看。換。”

“還有呢?”

言戰說一句,顧雙城就指點如錦記下來,言戰又說“那邊,對,嗯……書架上隨便放點雜誌就行了,我不要書牆充門麵,反正我也不看,不如全都換成零食盒。”

“零食盒?”顧雙城問道。

“就是一小麵零食牆。換。你和設計師說,按照贈品免費送給我,否則就拆了給我重做。”

“好。”顧雙城笑出聲來了,言戰左看右看得差不多了,又說“你人呢?光讓我看花房,我都看不見你的臉。”

“在這兒呢?給你看?”顧雙城把鏡頭對準自己的臉,言戰在那邊隻是看,也不說話,顧雙城急了,“你也在審查我呢!要不要換?”

“換!去給我換件衣服,穿得這麼邋遢!”

“邋遢就邋遢點兒,反正你人又不在,眼不見心不煩的。”

“誰說我不在的!趕緊換套衣服下樓來,我到家門口了!”

“……什麼?”顧雙城慌得一屁股坐在床上,又被彈力十足的床墊彈了起來,“什麼!”

第一個“什麼”還在疑問呢,喊第二個“什麼”的時候,顧雙城就歡喜的扔掉手機,大步的跑下樓頂了,如錦連連跟過去。

“慢點兒,雙城小姐,慢點兒!”

“你過來!”顧雙城拉著如錦的手,兩人颶風似的跑回臥室裡。

推開更衣室的門,拉開衣櫃——“如錦,我穿哪件好?我這幾天都沒睡好,臉色不好!黑眼圈都出來了!下巴上還起了一個痘痘,真煩人!”

“嘩啦嘩啦”顧雙城的兩雙手輕輕一扯,六七件顏色鮮豔的裙子就跟青衣拋出去的水袖似的滑到地上去,顧雙城手裡攥了三套,這一比,那一瞧,“你幫我看看,哪件好?都是舊的,這陣子又沒空去買新的,她看了,不會嫌俗套吧?”

如錦彎下腰去,拾起地上的裙子,“您穿什麼都好看。”

“少拿好話糊弄我。聽吳媽說,老家的堂姐、表姐、表妹,有兩個堂妹還是超模,一大堆的美人呢,個個都是高個兒,鵝蛋臉,長得像是白俄得貴族小姐。”

顧雙城輕輕的吸了一口氣,扔掉她手心裡攥得三套,又拿起如錦手上的裙子在鏡子前比了比,“我看幾件衣服,眼睛都花了,何況是她看了那麼多美女回來,肯定也是眼花腦脹。指不定我穿得難看,就被比下去了!”

“雙城小姐,就你手上那件粉色的裙子,再加個外套,就行了。”

“不,不,不,我臉色有些黃呢。”

“我馬上給您化妝就行了。”

“就這件粉的?”顧雙城脫掉了身上的黑白運動裝,連忙脫下衣服,如錦一看,她沒穿胸|罩,隻穿了個四角褲。

“對了,對了,內衣,我得挑一套內衣。”顧雙城光著上身,整個人爬進內衣櫃裡,又抱怨著“什麼顏色好呢!”

“那個,內|褲襠底隻有一朵白茉莉的,好。”

“才不呢!讓她看見了,還以為我專是勾引她的!一回來就穿成這樣,她會,她會……以為天天都急心撓肝得等著她回來呢,我才不丟這個臉!”

“那……就那個,胸|罩和小內褲上都是一簇一簇淡綠色的雛菊,大方的很,您平時就這麼穿的,也不顯得妖氣。”

“這個?”顧雙城拿起來,在鏡子前比了比,“這幾天身上連潤膚露都沒沾,皮膚都不白嫩,穿上這個淡綠色的,整個人就跟黃花菜一樣,她看見了,筷子都懶得動……噢,不,不,我這是說什麼呢……”顧雙城皺著眉頭,打著自己的嘴巴道“不行。”

“那……就白茉莉這套?胸|罩泛著點漸變的紅色,襯著你現在的膚色。”

“可是……”顧雙城困擾的拿起白茉莉那一套的小內褲,細細的一根線,襠部就隻有一朵網麵加一團天鵝絨和蕾絲紮成的白茉莉,恰好隻能遮住那個地方,屁股是全都露在外麵的。

“雙城小姐,可得快點!”

“噢哦!你彆催我了,我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顧雙城換上這套白茉莉內衣,又換上粉色的裙子,外套拿在手上,她坐到梳妝台前,說“快給我化妝!”

“行行行。”如錦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安撫的給她捏了兩下肩膀,“坐好,馬上就給您化好妝。”

“把那個……指甲……指甲油給我,你化妝,我把腳趾甲塗好。”

就這麼姿勢彆扭的坐在梳妝台前,顧雙城目光如炬的一個,兩個,三個……得塗好腳趾甲,如錦也屏息凝神的給顧雙城打粉底上妝。

吳媽來臥室敲了一下門,開口道“雙城小姐……”

“哦,我馬上就下來!彆催我!”

“……”吳媽推開臥室的門,“你們這是……”

剛才還頹廢著眉眼的顧雙城不翼而飛了,站在鏡子前捋著裙子的少女,是誰呢?吳媽一時間,真覺得有些眼花繚亂了。

顧雙城翹起十根手指,“如錦,快啊,擦好了嗎?吳媽都在催了。對了,對了,吳媽,我的手機扔哪兒了?”

“噢……手機,你扔在花房的床上了,給你。”吳媽將握在手裡發燙的手機遞給了顧雙城,顧雙城一看,言戰還沒掛電話呢,她笑著問“哪兒呢?到哪兒了?我可換好衣服下樓了。”

“……”言戰微微張開嘴唇,顧雙城又是哂然一笑,捏住手機,扶著樓梯,“噠噠噠”高跟鞋雀躍的踩在樓梯上,她扶著樓梯,“嗒嗒嗒”得跑下樓——

“……”一到樓底下,顧雙城看向兩個男傭抬進來的一筐紅滋滋的楊梅,那泛著酸甜氣息的粒狀果實映入眼簾,顧雙城無端的——就想到了言戰埋頭於她兩腿之間時,吸得嘖嘖作響的那條壞舌頭!

吳媽也跟著下了樓,開口道“老家送來的楊梅,大棚裡種出來的,也不知道味道好不好?”

顧雙城睜大眼睛——她看向仍舊沒掛手機的言戰,問“你人呢?藏在楊梅筐裡了?”

“我……你換了這個裙子,真好看,眼睛化得也好看……”言戰有些結巴了,她咬著唇,眼神有點猶疑。

“……”

“……”

“很好玩,是不是?”

“不是……我就開個玩笑……剛才,我是逗你玩。你也不能摔了電話,人就沒影了,還是吳媽接住電話……那個……”

“那你……現在人在哪兒?!!!”顧雙城吼道。

“你彆吼啊,我在車上呢,你看不出來?馬上就進市區了,很快就到家了!”

“那你還騙我說,你已經到家門口了!”

“這不就,馬上就到了嗎……”言戰真想給自己的臉上來兩巴掌,顧雙城又哽咽道“說是去十天,你一呆就是十三天。一句口風都不露,你在外麵殺人放火我怕也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你把我放家裡是乾什麼用的,擺設?我還不如個花瓶呢!”

顧雙城說著,就推倒了一個花瓶!就在這分秒間,一切殷切的期盼都成了利刃般的泡影,她以為自己下樓就能見到言戰的,但是隻見著了一筐楊梅!

“哼嗯!”顧雙城一腳踢倒了楊梅,脫下高跟鞋,扔在了地毯上!吳媽不知道這氣從何來哉?她連忙叫女傭過來收拾,生怕顧雙城赤著腳踩上那些花瓶碎片。

“我的小……小……”言戰張張嘴,車上坐的是言賦和小賈,他們下機後要先去市政廳聽個會談才能回家,這個會談是關於明年開春各縣市投標的事宜,恐怕後半夜才能回家的。

驚喜成了愚弄?言戰真想拍碎自己的後腦勺,頓感凝噎——本來她是打算後半夜回家,直接悄無聲息的鑽進顧雙城的被窩裡嚇嚇她的,可惜顧雙城一通電話打過來,看完花房,又看到顧雙城無精打采的小模樣,言戰就想逗逗她了……

“小,小,小什麼?小不出來了!”

“我的小……”

“我,我,我什麼?言戰,你今晚不準進家門!你就死在外麵,我圖個清淨!”顧雙城摔掉手機,赤著腳,緊緊的捂著嘴巴,大步的跑上樓去了!

“哎喲,這是怎麼了?一筐楊梅又惹她不高興了?”吳媽頭疼的說,顧雙城剛才說話太快,她愣是沒聽明白在說什麼。

如錦笑著搖了搖頭,剛才算是白忙活、瞎緊張了,她連忙轉移話題,“吳媽,沒事的。這楊梅聞著真新鮮呢,撒地上太可惜了。”

“趕快幫忙撿起來。”

“吳媽,三小姐和賦少爺,打電話回來了嗎?”

“沒呢。”正說著,老陳從外頭走進來,看著一筐楊梅,笑著說“賦少爺剛才打電話來了,後半夜兩點多到家。嗬,總算是回來了,老家捎過來的東西全都運來了,我叫人在搬呢。吳媽,你去廚房準備一下晚上的夜宵,多做些解乏的菜樣。”

+++++++++++++++++++++++++半步猜作品+++++++++++++++++++++++++++++++++

會談是在市政廳的小禮堂舉行的,言戰安安分分的坐在棗紅色的大木椅子上,手裡握著青花瓷茶缸,鼻梁上搭著一個黑框眼鏡,雙耳聽著季東來市長在台上頭頭是道的發言,她恭敬的瞅了一眼台上掛著的那麵國旗。

低下頭,在a4紙上寫寫畫畫,記下一句又一句可能會變成重點的費話。

言賦坐在她左手側,小賈坐在她右手側,言齊就坐在她前麵兩排的座椅上。

“季市長低估了青城縣水產養殖的前景。”言賦在言戰耳邊說道。

“青城縣不適合城鎮化,柏南箏做縣長的時候,她堅持把青城縣變成一個旅遊景區,我也讚成。但是上麵不讚成啊,所以我們的季市長隻能低估,高估了可是會得罪人的。”言戰喝了一口茶,“大前年的茶葉,還拿來燙我的嘴。”

“喝礦泉水吧?”言賦擰了一瓶礦泉水給她,言戰擺手道“你好好聽著。”

小賈巡視了整個會場,小聲在言戰耳邊說“青年企業家基本都來了。老中青三代都有,今天這陣勢,是要做什麼?”

“中人要換屆了,能不擺個陣勢嗎?”言戰拍了一下小賈的手,小賈驚訝的問“可,沒聽說咱們市會有變動啊?”

“等你聽到變動的時候,已經血流成河了。”言戰吸了一口氣,視線一轉,看向第一排靠中間的空位,問道“小賈,那位置放著哪一尊佛呢?”

“一進來我就注意了,沒見著人。這馬上都快散會了,大概就是沒人坐的。”小賈說。

“……”言戰不自在的摸了摸手上那枚顧雙城親手給她戴上的戒指,視線又是一轉,恰巧就看到坐在言齊那一排最尾端得顧依然了,她一身黑色職業套裝,身邊的小助理長得十分英俊帥氣。

“她呢?”

“聚實集團剛開幕不久,能來。我也很意外,上麵有人,下麵也有人。”小賈想了想,“隻能等回去後,我查明了再給你一份詳細點的報告。”

“好。”言戰又多看了幾眼顧依然,隨即被雲中天的視線驚擾了,她側過頭,雲中天和她是坐在同一排,兩人之間隔了十幾位精英。

微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雲中天轉了兩下筆,言戰也笑著轉了兩下筆,兩個人筆尖都對準了顧依然的背影。

沒一會兒。

在一片整齊的掌聲中,會談結束了。季東來從台上下來,大大小小的企業家們站起來,大家紛紛從小禮堂出去,季東來第一個喊道“言總,留步。”

“季市長說了半天,真是辛苦。我看那遝發言稿光看著就怪嚇人的。”

“好久不見了。你看上去倒是精神許多。上次我的生日arty,可是被你那個鬨得滿天飛的‘克裡斯門’給攪了!”

“要不,我在秦皇飯店再訂九霄殿,你再過一次生日,如何?”言戰笑著問。

“我可不想一年長兩歲!這麼快變老可不行。”

會談過後,還有一個在市政廳二樓舉行的聚餐。

縱使季市長的發言讓幾家歡喜幾家愁,但在聚餐上,沒人會把任何情緒掛在臉上,席間言笑晏晏,談得都是中規中矩的商場老話。

“雲總,你的度春風家居館都開到澳洲了。”

“是嗎?我可不知道,家具室內這一塊,現在我交給嘯塵了。”

“嘯塵今天怎麼沒來?”

“出差去了。”雲中天抿了一口酒,“一直都沒見著你,都快半個月了。”

“哦。回老家住了幾天。”言戰抿了半口酒,“都是烈酒,嗆喉嚨。”

“你不是隻喜歡嗆喉嚨的?”雲中天問。

“你可抬舉我了。”言戰乾脆換了一杯果汁,言賦已經在商賈和政要之間遊刃有餘的閒侃笑談了,她看向穿梭在席間的言賦,滿意的一笑。

“今天第一排一直留著個空位呢。你注意到了嗎?”

“那麼大一個空位,跟原子彈炸出來的坑一樣,能看不見嗎?”言戰擦拭了兩下嘴唇,剛才來敬酒的都敬過了,她和雲中天坐在桌邊,來打擾的不多。

“透露點消息,知道是誰嗎?”

“我這幾天都不在市內,上頭來人了,你該知道呀?”言戰眨了眨眼睛,雲中天莞爾,“我也是剛從歐洲回來。”

兩個人說到歐洲,臉色都不甚佳,雲中天岔開話題,他看向言戰裹著一層紫色紗布的右手,“你的右手怎麼了?”

“在老家騎馬,不小心傷到的。”

“怎麼這麼不當心呢?”

“當時騎到了一匹無法征服的烈馬,心情很好,就玩過火了。”言戰笑著抿了一口果汁,她看向言賦,言賦也看了她一眼,接著他走到顧依然身旁,兩個人開始淡笑著說話。言齊和顧依然沒有看對方一眼,兩個人都是各聊各的。

“抱歉,我去一趟洗手間。”聚餐已經吃得差不多了,言戰心裡掛著顧雙城,隻好溜進洗手間的隔間裡,反複的撥起了顧雙城的號碼。

那頭一直都是關機,言戰隻好苦笑著衝完白白的馬桶,又換上一副木訥的表情走出去。

回到席上,已經是華燈滑落,宴罷客歸。

——左等右等,窗外從晝暖變成夜寒。

樓底下原本收拾客廳的女傭們還在笑鬨呢,迷迷糊糊的睡了十幾分鐘之後,醒過來細聽,樓底下一點聲音也沒有了。顧雙城趴在枕頭上,又細細聽著,這個偌大的臥室裡,真是一根鴻毛落地的聲音都聽不見。從前,也不覺得她和言戰的這間臥室很大,中規中矩,不過就是裝修和布置十分考究而已,現在,覺得特彆大,就像是一個到處都是冷階和閹人得宮殿,有時候半夜醒過來倒口水喝呀,又覺得,這裡是個擺著很多個空棺材的靈柩鋪。

你聽,不僅僅是臥室裡沒有聲響,就連外頭的回廊聲也鮮少聽見風聲。言戰剛走的時候,天不冷,回廊儘頭的天窗是開著的,現在呢,夜裡很冷,吳媽就把天窗關了。原本還能聽見鬼泣一般的風聲呢,現在也是聽不著了。

顧雙城坐起來——她真是從未睡過這樣冷厲頹靜的地方,以前在白山少管所,夜裡四點也能聽到各種各樣的動靜,吸煙的點打火機、說夢話的捶床、想家在哭、挨打的在叫、欺負人的在笑……哪兒也沒有言宅冷清。

“……”顧雙城無聲的呼出一口氣,她又倒回床上,睡不得,醒不得,半夢半醒著。

“咚咚——”敲門聲脆響,顧雙城立刻坐起來,她沒說話——站在門外的如錦等了一會兒,就知道顧雙城是以為言戰來敲門了,便說“三小姐和賦少爺的車,十分鐘後就進宅子了。”

“把門堵上,讓她在外頭凍死!”顧雙城穿著言戰的拖鞋,大步的走到房門口,擰開門就給如錦撂下這麼一句來。

“雙城小姐……雙城小姐呀。彆置氣了,換身衣服,廚房把夜宵都熱好了,你坐在餐桌前,再等一下,就……”

“憑什麼!我睡了!”“嘭”得一聲關上門,如錦差點把鼻子給“貼”在門上,她後怕的揉揉自己並不挺翹的鼻子,又說“十分鐘,就真到家了。三小姐吃個夜宵,二十分鐘。三十分鐘,換身衣服,化個妝,足夠了。”

顧雙城在房內聽得一清二楚,她沒有理會……兩隻腳丫子在拖鞋裡來回的擠兌著,她低下頭,發現自己穿得是言戰的拖鞋,就立刻踩著拖鞋,使勁的,竄上跳下的蹦起來,並發出了很不耐煩的一個“嗯~~”——拖得很長的一個“嗯~~”——繼續拖長“嗯~~”——

嗯著嗯著,原本無聲的言宅就發出了濃重的引擎聲,顧雙城立刻關掉了臥室裡所有的燈,她跑到窗邊,悄悄的,掀開窗簾的一角——

黑色的大鐵門緩緩的打開,花園裡燈漸次的亮了,就連這幾天為了節約用水關上的噴泉也開了,“嘩啦呼啦”的水流聲,引擎聲,有些內院裡的狼犬也在湊熱鬨的“汪汪”著。從門口到地下停下場是一個彎道,顧雙城伸長了沁著汗珠的細頸子,透過這窗簾的小小縫隙,雙眼水亮的盯著開進來的兩輛車,可惜——夜仍舊太黑,沒見著半個影子。

“!”忽然又有些氣悶的放下窗簾,顧雙城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也是這麼盼星星盼月亮盼著言戰回家,那時候盼得是言戰回來陪自己出去玩,現在還能盼什麼呢?言戰除了那點兒事,眼睛裡就沒彆的……

窗簾放下了,窗戶還沒合上呢,顧雙城的耳朵貼在窗簾上,外麵的引擎聲漸隱。……慢悠悠得,言戰的聲音似是從冷漉漉得夜風裡傳到了顧雙城耳畔,她再三摸摸耳朵,是言戰的聲音,這回沒錯。

一個悄無聲息的淡笑從顧雙城臉上飛馳而過,她在窗口站了一會兒,就連忙走到更衣室裡,把那套被她扔在地上的白茉莉內衣拿起來,又找了一件嚴嚴實實、扣子最多的睡衣,她踮著腳尖從更衣室裡走出來,又在黑暗中脫掉她自己身上的睡裙,走進浴室,淋了一下澡,洗乾淨以後又衝腋下、胸口、兩臀噴了點兒香水,對著鏡子,換上那件白茉莉胸|罩和包不住臀的小內|褲。

做完這些,她又給浴室換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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