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後悔什麼?”青杏芸哭得凶,很快就哽咽住,說不出完整的話,身子一抽一抽地。
“後悔擋在我麵前。”墨故柒輕聲補充,乾脆扶著她慢慢坐到地上,用靈力替她把衣服蒸乾。
青杏芸搖搖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卻還是斷斷續續地說:“不、不會,你、你、你沒事,就、就好。但是,我、我要、我要離開了,我……嗚……我不能再、再修煉了。”
墨故柒看著她淚眼婆娑的眼睛,歎了口氣道:“你能修煉的,你沒有成為廢人。”
“可、可我都,都走不了路,嗚……”青杏芸放開聲音,大哭起來,墨故柒盯著她的臉,腦子裡不合時宜地飄過一個想法:她好能哭啊,為什麼這麼能哭?
青杏芸哭著哭著,抽噎了一下,憋出一大個鼻涕泡,一時間還沒有炸,明晃晃掛在那,反射著微弱的光。
墨故柒愣住了,青杏芸自己也愣住了,一時間忘了哭,鼻涕泡晃了晃,不負眾望地炸了。
墨故柒感覺自己逃命的時候都沒有這種反應速度,一轉眼已經在靈泉的另一邊了。青杏芸抬起臟兮兮的小臉,晶瑩的鼻涕糊了滿臉,淚水還在往下落,看去好不可憐。
墨故柒慢慢走回來,解釋道:“你之前傷得太重,歸塵重塑你的根骨,所以你現在會不好控製身體,多活動一下就行。”
青杏芸用力吸了吸鼻子,沒通,於是又吸了吸,墨故柒忍無可忍地把自己的手帕遞過去:“擦擦。”她的手帕是素白的,上麵沒有什麼花紋,料子並不好,看去也比較舊了。
“好。”青杏芸怔怔接過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用,“我有的。”她在衣襟裡摸了摸,翻出一塊桃粉色的手帕,上麵繡著栩栩如生的桃花和鳥。
墨故柒拿回了自己的手帕,看青杏芸抽抽噎噎地把自己擦乾淨,才勉強壓住哽咽說:“故柒你說的是真的嗎?我還可以修煉,我沒有成為廢人?”
“嗯,我不騙人。”墨故柒點頭,想了想又補充道,“歸塵花了五天才把你救回來。”終究還是要讓她知道是誰救了她的,後續要如何報恩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嗚……我不是廢人,我還可以修煉,我不用走了。”青杏芸又哭了起來,語無倫次道。
“嗯,養好傷,我們就回去。”墨故柒聲音也不由得軟了些,輕聲道,“姬天朔和白文羽應該擔心壞了。”
“嗚嗚嗚……好,嗚嗚。”青杏芸應下,又哭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停下,“故柒,你能不能扶我走一走啊?我,我想早點好。”
“嗯。”墨故柒點頭,青杏芸把自己滿臉的鼻涕眼淚擦乾淨,又換了條手帕把手仔細擦過,才向她伸出手。
墨故柒拉住她,扶著她站起,晃晃悠悠地一步一步,像幼子學步一般,幾次失力差點摔倒,都被死死拉住。
好在墨故柒很有耐心,在某一刻,青杏芸覺得她真的很像她的母親,沉靜溫柔,從不會說什麼重話。
好吧,墨故柒很多時候說話都不太好聽。
晚上牧老又來送了一次飯,查看了二人的狀態後道:“你們再將養個兩三日就好了,可以回去修煉,不過還是要注意,半年之內不能受重傷。”
“我知道了。”墨故柒點頭,青杏芸乖巧道,“好的,謝謝長老。”
比起不喜歡說話的墨故柒,牧老更喜歡這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一些,當時她傷的也是最重的。
牧老暗暗歎了口氣,雷驚風那小子真是該死,這麼好的小娃娃都下這麼狠的手。
“對了,你們受傷這事,宗門這邊放了些補償,你們每人一百靈玉,劃在你們各自的令牌裡了。”牧老笑著說,“而且也不用擔心他會來找你們麻煩,宗主已經剝奪了他的聖子之位,還讓他去荒淵思過去了。”
“沒有直接逐出宗門嗎?”墨故柒皺了皺眉,宗門內為什麼要留著這麼個危險人物?因為他有幾分修為嗎?
“嗯……除了人證以外沒彆的證據,去荒淵禁閉一年已經罰得很重了。以往弟子最多也就三個月。”牧老解釋道,又歎了口氣,“何況是張副宗主唯一的弟子,豈是那麼容易就逐出宗門的。”
“荒淵?”墨故柒聽到新的地方,感到疑惑。
“對,你們剛來還不知道,荒淵是宗門的禁地之一,一般用來懲戒犯錯弟子。那裡隻有常年不化的怨氣煞氣,沒有一點靈力。弟子去到那裡啊,彆說修煉了,抵擋怨氣煞氣的侵蝕都很艱難。沒有靈力補充,每個從荒淵出來的弟子都要修養好一陣,修為也會倒退許多。”
“哇,好可怕的地方,他會死在荒淵裡不?”青杏芸滿懷期待地問,雷驚風下手這麼狠,還對墨故柒出言不遜,他要是能死在荒淵最好了。
“嗯……不好說,張副宗主一定會時常查看他的情況,不會讓他死在荒淵的。”牧老搖搖頭,憐愛地摸了摸青杏芸的腦袋,“不過他也不會好受就是了,一年後的十宗大比估計他也是沒法參加了。”
和兩人聊了一會兒,牧老便走了,墨故柒攙扶青杏芸又活動了一會兒,才各自靠著石壁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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