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也沒有小榻了,同樣隻是個鋪著草堆,泛著腐爛味道的破牢房。
她尋了個乾淨些的地方,拿幾根草鋪了鋪,盤腿而坐,無奈道:“沛沛姑娘,你此番可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我也不過是尋了個安身立命的地方,賺幾兩碎銀罷了,你何至於此。”
賺幾兩碎銀。
曲沛沛聽得直冷笑。
說得可真輕巧啊,她一日便是好幾千兩紋銀入賬,卻要她們這些人眼巴巴地等著餓死。
她輕輕柔柔道:“祁姑娘,我不似你這般有好的家世,便是落魄了還有人給你撐著天,如今身上惹了案子,自然是不敢隱瞞半分,有什麼就說什麼了。”
祁桑歪了歪腦袋,上下打量她:“可你有個好腦子啊,聽聞這些年來死在曹四周榻上的女子多如牛毛,你卻每每都能全身而退,可見絕非一般人啊。”
曲沛沛麵色一白,聲音明顯尖銳了幾分:“祁姑娘莫要口出惡言!沛沛乃賣藝不賣身的清白之軀。不似旁人,剛從內廠總督的榻上下來,還能再爬上固陽侯的床,想來除了琴藝,還有其他過人之處。”
她言語羞辱,祁桑卻依舊沒什麼情緒起伏。
沉默了一會兒,她似是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前些日子,銜杯樓裡被折磨致死的那個瓊琚姑娘,不會也是你的傑作吧?”
“祁桑!”
曲沛沛像是一隻被踩到了尾巴的貓,激動地叫了起來:“你少血口噴人了!昨夜你究竟做了什麼你心知肚明!曹家絕對不會放過你的!臨死你還想拉個墊背的,真是心腸歹毒!”
“彆激動啊……”
祁桑心平氣和地道:“我就隨口那麼一說,不是就不是唄……”
不遠處有犯人在受刑,哀叫聲斷斷續續,混著鞭子的聲音,回蕩在石壁上,叫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曲沛沛臉色明顯有些不好了。
像是覺得她受到的驚嚇不夠似的,祁桑偏在這時候開口道:“雖然說大理寺獄內不比廠獄詔獄之流嗜血凶殘,但若再問不出點什麼有用的,保不齊明日受刑的就是我們倆。”
她隔著幾道鐵欄笑著瞧她:“你猜,我們之間最先受刑的人,會是誰?”
曲沛沛沒說話,呼吸卻一下比一下急了。
“你也不必瞞我,我隻是很好奇,你當時是用了什麼理由將瓊琚誆騙出去的?你應該知曉那夜姚法生他們在固陽侯的燒尾宴上受了氣,若將這些怒火儘數發泄到一個女子身上,她是一定會慘死的吧?”
曲沛沛閉著眼睛咬牙道:“不是我!”
“瓊琚是銜杯樓第一琴妓,聽客眾多的人是她,得到打賞最多的人也是她,她的琴技壓你箏藝一頭,若沒了她,這銜杯樓內最叫座的人便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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