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陸被調侃了兩句,目光落在他頸口處:“總督似乎也沒少挨撓,就不要在此五十步笑百步了吧。”
先前祁桑在大理寺獄內抓出的那幾道血痕剛剛結了痂,被衣領口擋著,基本上不會被人瞧見。
可蕭陸這雙眼堪比狗眼,哪裡能逃得過。
兩人說話間,那黑貓忽然聽到了什麼似的,猛地抬起了頭,一雙耳朵豎得極高。
小徑儘頭,蕭存煙提著裙擺匆匆趕來。
她生得絕色,眉眼間又透著股活膩了的厭倦勁兒,兩相融合在一處,倒是彆有一番韻味。
見到謝龕,她腳下步子明顯一頓,厭惡皺眉。
視線掃過旁邊紅衣長袍,一瞧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的蕭陸,厭惡更重了。
甚至一步都不肯再往前走,隻道:“肉包,過來。”
那黑貓聞聲,立刻前爪用力往前伸,上身下壓,深深伸了個懶腰後,一躍而起,嗖地一下跑進了她懷中,撒嬌地叫了兩聲。
蕭陸隔著一段距離衝她道:“阿煙,你再讓這死貓弄你一身毛,回頭我就給它宰了下酒喝。”
蕭存煙像是完全沒聽到他的話,抱著貓匆匆轉身走了。
謝龕糟糕了一天的心情忽然無比暢快。
顯然不止他一人招人嫌棄,祁桑同他說話時雖會強嘴,時不時發個小瘋,好歹比這個堪比啞巴的蕭存煙強。
蕭陸比他更不招女人待見。
不錯。
非常不錯。
……
總督府。
棗紅色的馬眉心一抹雪色,於暗夜中疾馳而過,那悠遠柔和的琴聲在耳畔漸漸清晰起來。
謝龕勒緊韁繩,翻身下馬。
琴聲又在下一瞬戛然而止。
並非一曲終結而停,而是十分突然地停了下來。
謝龕深斂於眼底的情緒微微翻湧上來,將馬鞭丟給不夙後便大步跨上台階。
繞過假山綠水,黑暗中有什麼東西一竄而過,消失在了草叢中。
不夙提著燈在前頭走著,感覺身後的人停了下來,於是也忙停下:“主子?”
謝龕收回目光,沒什麼情緒地徑直走向寢殿。
赤麗桃的花樹苗下,祁桑正蹲在樹下,拿了個小鏟子給樹苗鬆土,扶風站在一旁看著。
見他回來,她丟下鏟子起身拍拍沾滿泥土的小手。
謝龕的目光在她沒有任何異樣的小臉上掃過,頓了頓,才道:“去把手洗了,一會兒該用晚膳了。”
“哦。”
祁桑應了聲,轉過身撿起小鏟子。
她的小腦袋就在這一瞬明顯的往泥土的方向歪了歪。
“瞧什麼呢?”
謝龕問:“埋得挺好,隻要本督不翻,不會瞧出什麼端倪的。”
波瀾不驚的一句話,定格了祁桑的所有動作。
她依舊背對著他,又在刹那間抬頭同扶風對視了一眼。
扶風清晰地從她眼底看到了慌亂與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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