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
他隻是在期待她崩潰恐懼地跪伏在他腳下的一幕,他要所有背離、叛逃自己的人下場慘烈,以儆效尤。
祁桑深吸一口氣,但並沒有如何緩解胸口的窒悶。
“幾日了?”她問。
謝龕大方地告訴她答案:“三日了,祁桑,你耐性不錯。”
“我可以問一問存煙跟扶風麼?”
“蕭存煙情況比你好太多,畢竟蕭陸腦子不好,不論他這個便宜妹妹逃跑多少次,他總能跟個寶貝似的繼續寵著。”
謝龕說完,話鋒一轉:“至於扶風嘛,就比你慘太多,畢竟本督腦子還挺好用的。”
又是一滴水落下。
水珠濺落在眼睫之上,祁桑微微眨了眨眼。
下一瞬,門被打開,有人拿了一件薄薄的衣衫走了過來。
謝龕隨手接過,在她麵前擺弄了一番給她瞧:“這衣裳,瞧著好看麼?”
衣衫很薄,還分了兩層,內層是絲綢的料子,外層卻是淺白色的近乎透明的一層。
他俯下腰身,貼心地將那衣衫給她蓋上:“本督聽聞你同這蘇代蘇大人情深意切,曾有過一段恩愛日子,如今你在此受苦,瞧,本督便將他請來了,日夜陪著你可好?”
祁桑渾身一震!
幾乎是瞬間反應了過來這外麵淺色如人肌膚的一層是什麼了。
她麵上本就不多的血色瞬間褪去,胃裡一陣翻湧,又在下一瞬被人捂住了唇。
“彆吐,吐臟了這件衣裳,本督就再另做一件送你,……如果更喜歡扶風來陪你的話。”
祁桑睜大眼睛看著他,一瞬間,謝龕俊冷的臉在眼前扭曲模糊,叫她幾乎難以辨彆。
似是極為不滿意她的眼神。
腰封再一次被覆於雙眼之上。
黑暗籠罩,酷刑之上,再疊一層酷刑。
哪怕隔著幾層衣衫,祁桑依舊覺得自己的每一寸肌膚血肉都似被火燒了一般地灼痛了起來。
好似被生生剝去皮肉的人,是她自己。
三日來的不眠不休,空氣的極度匱乏,精神的極度緊繃……
她躺在那裡,覺得五臟六腑漸漸都絞痛到了一起。
滴答——
滴答——
滴答——
小木屋的門吱呀一聲再度被打開。
沈茶緩步走了進來,一眼見到已經在此處守了五日五夜不曾離開的男子,藏於寬袖之內的手便無意識收緊。
“謝大人,宮裡有要緊事請你去一趟,此處我先幫你守著,可好?”
木板一旁,謝龕端坐於小木桌前,單手撐著額頭,眼底難言困倦。
祁桑在這裡熬了五日五夜,他便也陪著在此熬了五日五夜,期間也隻是短暫地打了個盹,很快又清醒了過來。
他目光長久地落在那張近在咫尺微微開啟的唇瓣上,難得困惑了。
就這麼一張嘴,怎麼就那麼難撬開呢?
求一個饒很難嗎?
她先前不是動不動就跪下,動不動就哭著求饒的麼?
如今心中有了那個白臉書生,骨頭也硬氣了是麼?
“謝大人。”沈茶將手輕輕搭在他肩頭:“是真的有要緊事,萬不得已才來請你的。”
她話音剛落,謝龕就忽然站了起來。
卻並沒有向外走。
他的目光依舊落在木板上的女人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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