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南闖北,什麼樣的世家子弟沒見過,能和鄉民打成一片,且對車夫都能如此有禮貌的真不多見。
即便謝其顏身穿布衣麻料,但麵色紅潤身體健碩,說明雖然家中條件不好,但是族中夥食不錯。
且觀其麵,眼神清正,對自己是旁支庶出沒有絲毫遮掩,似乎這算不得什麼,沒有世家旁支,那種唯唯諾諾的鬱氣。
謝其顏:鬱色?不好意思,我姐提倡有仇當場就報。
尤淳心中盤算,自家阿妹以前的婚事可以作廢了,絲毫不知,尤鑾如今在書梓堂混的風生水起。
待尤淳回到家中,在堂屋外就聽見,他父親的聲音:“鑾兒啊!雖然你不喜那齊家郎君,但也不能讓彆人套他麻袋吧。”
尤淳:.......所以這婚事真不能要了嗎?
尤老爺的聲音誠摯而憂慮,麵龐上滿是愁容。
儘管齊大郎對他尤氏從未看在眼裡,但他已經習慣了,商賈曆來低賤。
他彆無所求,隻望看在錢的麵子上齊大郎能對自己的女兒好一些。
然而,女兒自從跟了那位謝家女君後,性情似乎大變,再無從前的恬靜溫婉。這幾日竟然還混入謝氏族學中去了,讓他好生焦心。
“鑾兒,氏族曆來看不上我等,你可莫要.......”被人騙了,他初聞謝家二房肯做尤氏靠山,也是欣喜異常,但他深知高門氏族之傲慢。
過去這麼些天,謝家除了讓自家女兒進學,並沒有開口要銀錢、土地等財貨。
這讓他心中惴惴不安,覺的此事或許是那謝家女君的玩笑之言,當不得真。世家收商賈附庸,哪有不收財貨的。
苦思冥想合作章程的謝嫻:?
“阿爹,套麻袋的事並非我指使的。”尤鑾理直氣壯地辯駁道。
旁邊跟著的婢女附和:“這話,真不是娘子說的,是……”眾人交換著眼神,心中已然明了。
原來是謝家女君的手筆,站在門外的尤淳麵露奇怪之色。
他在車上聽得謝其顏對自家二姐的各種溢美之言,尤其是武力方麵,他都當做誇大其詞,沒想到還沒進門便被自家妹妹打臉了。
尤父臉上露出苦笑,哎!那位謝家女君自一年前歸宗,便讓雀縣中原本柔弱的後宅女郎一個個挺直了腰杆。
如今自家女兒攀上了謝嫻這鐵杆高枝,便再也聽不進老父的肺腑之言了。
他內心哀歎,“鑾兒啊,謝家女君或許能幫你一時,卻幫不了你一世。”他麵露焦急之色。
“嫁做人婦後,還是要仰看夫家的臉色,怎能養成這般任性的性子,將來又該如何是好。”
老父親拳拳的愛女之心讓尤鑾沉默了,但她心中不甘,見識過謝嫻那樣憑借自己能力當家做主的生活後。
她更是無法想象回到過去,那種困於後宅的日子。
“隨阿妹去吧!”見兩人僵持不下,尤淳推門進來。
屋內的兩人驚喜萬分。
“阿兄回來啦!”尤鑾,乳燕歸巢般的撲進她哥身邊。
她摟住尤淳的胳膊,嬌聲道:“阿兄怎麼現在才回來?我早些日子就派人送信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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