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要被氣瘋了,她做夢也沒想到,寧雨一言不合就動手,竟然敢打她。
“你憑什麼打我?”
程玉那萬年不變的淡定麵孔,也終於有了一絲皸裂,眼裡噴著怒火,好像把之前在薑震那裡受的氣也都攢到一起爆發了。
“憑什麼,憑你賤,憑你養的閨女賤!”
寧雨是個文化人,雖然脾氣急,但是平時說話也是彬彬有禮的,她出身好,教養不差,今天罵程玉純粹是被氣急了。
她是個當媽的人,知道自己兒子被人家算計成這樣,能不氣嗎?雖然說最後薑依依沒得逞,那是因為她兒子命好,他們老司家命好,沒讓那個賤女人得逞。
寧雨都不敢想象,萬一……
呸呸,沒有萬一,那個臭破爛已經是彆人家的了,和她家再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了。
“寧大夫,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了,今天你的所作所為我記下了,咱們走著瞧。”
程玉帶著一身怒氣走了,寧雨想再罵她兩句都沒來得及。
“打輕了!”
寧雨一臉遺憾,就該把腿打折,看她還跑不跑。
程玉回了家,收拾一個皮包,給薑泰年留了一張字條,就拿著東西去了車站。
程玉坐兩天臥鋪,第三天到達天寧,緊接著換乘汽車,花了大半天的時間,才總算到達了軍區。
人還在審查中,她是見不到的,所以她想先見見司律。
雖說眼下與司家有了齟齬,但是不能不修複關係。
司律雖然年輕有為,不好糊弄,可他到底是個大男人,自己隻要把姿態放低一些,他總不至於和自己計較吧。
她這個年紀,也算是司律的長輩了,還是女性,天生帶幾分弱勢,相信司律也會動容一二。
程玉想得挺好,可當她推開辦公室的門時,卻看到了一個完全出乎她意料的身影。
女人轉過頭,露出一張小巧精致的臉,與記憶中某個人的重合在一起……
程玉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瞳孔放大,仿佛看到惡魔降臨一般,讓她生出一股無法言喻的恐懼。
她緊緊地握著門把手,指節泛白,進門之前想好的話,一個字都想不起來了。
薑顏笑著問她,“你找誰啊?”
程玉故作淡定,“我找司團長,既然他不在,那我晚點再來。”說完,她就要退出去。
薑顏沒給她機會,“你是薑依依的母親吧?”
一句話,堵住了程玉所有的退路。
程玉明白了,人家是有備而來,就等她呢!
她把心裡的弦繃的緊緊的,鬆開門把手走了進去。
“我是薑依依的母親,你是……”她暗戳戳的打量著薑顏,手指甲死死地摳著掌心,生怕自己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