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老白頭,去旁席算什麼賭注,不一樣吃菜喝酒嗎?”
“我提一個賭注,不知你敢不敢?”
“我們各作一首七言律詩,輸的跪地叩頭拜師。”
劉十九唇角微勾,心中暗道。
你個老登,和本王比詩詞,這你不是撞到槍口上了嗎?
本王的九年義務教育都夠你忙活半輩子的。
眾人聞言頓時嘩然。
“這小子是誰?竟敢叫白先生為老白頭。”
“你沒看他和郎太守並肩而坐嗎,想來身份也不一般。”
“是啊,看他口氣非同小可。”
“哼,你個……”
張致遠剛要開罵,感覺嘴角的疼痛和漏風的牙齒,又住了嘴。
白明直接拍桌而起,指著劉十九怒吼道。
“無恥小子,你也配與老夫對賭。”
劉十九淡淡一笑。“敢不敢?”
“你……”
“不敢直接叩頭拜師,我不嫌你老。”
“郎大人,我應邀來主持這昭陽詩會,這黃口小兒竟公然鬨事,打我弟子在先,辱我在後,郎大人難道要置之不理嗎?”
郎茂才見熱鬨看不成,隻好站起身。
“白先生息怒,昭陽詩會,初衷就是以文會友,達者為師。”
“白先生如果感覺對賭是對你的侮辱,不如當眾作詩一首,讓他知道天高地厚。”
一番話看似向著白明,實則是將白明架了起來,賭也得賭,不賭也得賭。
這三樓哪有等閒之輩,都是上元郡有頭有臉的文人名士,哪會聽不出郎茂才的偏袒。
“哼,既然郎大人如此說了,那老夫就教訓教訓這個後生。”
白明臉色漲紅,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台階,準備作詩一首驚豔四座。
片刻後,白明還是望著湖光山色,一言未發,劉十九不耐煩道。
“老白頭,今早沒吃巴豆嗎?這麼半天還憋不出一個屁。”
“你要不行我先來吧!”
“休要打斷老夫思慮,吟詩作對豈是兒戲,老夫需要沉吟片刻。”
白明袖袍一甩,冷哼道。
“張龍,你去給老白頭買二斤巴豆,在準備一碗涼水,讓他慢慢憋。”
白明臉色難看,哼冷道。“你要著急,你先來。”
“嗬嗬,請郎兄替我執筆。”
劉十九不再理會白明,起身凝望湖麵。
“好。”
郎茂才點點頭,走向窗前案台。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無邊落木蕭蕭下,不儘長江滾滾來。”
在場眾人瞬間鴉雀無聲,都在反複咀嚼這兩句詩詞,沒等眾人理解,劉十九繼續長吟道。
“萬裡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台。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劉十九念完,眼神憂鬱的望向湖麵,拿起酒杯一飲而儘,心中竊笑。
詩聖的《登高》堪稱七言律詩第一,看你如何應對。
此刻白明呆愣原地,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劉十九。
嘴裡不斷重複著劉十九的這首七律,仿佛陷入瘋魔。
郎茂才也一臉震驚,率先打破平靜道。
“十九兄大才,我自幼飽讀詩書,卻從沒見到這般好的詩賦,而這還隻是十九兄隨意之作,佩服佩服。”
“不知十九兄這首七律叫什麼?”
“就叫登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