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祭司!
也不管風塵的在意,白閱微繼續說“就目前看來,有一件事是可以確定的。”
風塵不假思索的接上“如果腥旋確實出自不周院祭司之手,那麼不周院必然會留下關於腥旋的傳承,即便並不健全,也大概能夠足以讓他們獲得重啟骨螺池和延續漿皇生存的方式方法。”
白閱微補充道“嗯,之前在海拉峽穀,那知元境的中年曾大放厥詞,說是奉天格昭命要送我一程,後來我隻覺得是虛張聲勢,為亂我分寸故意為之,現在看來,真的可能一切的事端都要從不周院說起。”
風塵也點著頭同意了這種判斷“而且如此大手筆的一盤棋,也確實需要這種級彆的能力,並不是個人可以完成的。”
把最後一口煎餅塞進嘴裡,胡嚼一氣,風塵滿足的啊了一聲,“啊~!果然吃飽了能讓人心情安逸一些,現在想想其實這些跟我毫無關係,我一個外來人口,不管是天格還是王權,多看我一眼我就死了,哪輪的到我為這些事情操心,隻不過需要你去頭疼罷了,除了回家,我可沒覺得我能有更高的追求。所以我知道的都在這裡了,剩下的事情你去頭疼吧?”
白閱微重新帶上帽子,邊走邊說“你為什麼會覺得我需要頭疼?”
風塵攤手表示“如果真的是不周院,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顯然就隻能是針對你們,不然他們圖什麼?無極寮的崛起,總也要麵對和他們的對立。”
白閱微推門而出,毫不在意,淡然說道“我寮自古便從不在意這些,至於這片大陸到底由誰統治,又因誰而興,我們從不關心,若我有私心,無極寮又怎會沒落千年。偏安一隅。”
風塵有些震驚,“總要有些追求吧?難道還能兼愛非攻,無欲無求?”
晨光已醒,照亮了行人漸漸多起來的街道,站在煎餅店門口,白閱微回過頭,認真的說“我聽聞你曾和母親說過類似的話,德不近佛者不可以為醫,才不近仙者不可以為醫。寮內深以為然,從古至今,我一直認為,我們不過是間大一點的醫館,所圖不過人間無病,世上無痛罷了。”
風塵不敢評判,隻是想不到實際年齡僅僅成年的白閱微,竟然有這般認知,當下對白勝雪的敬重更多了幾分,到底怎樣的教育,又留下了什麼,能撫育出這樣一對兒女。
正在風塵恍惚之間,煎餅店門口堆滿的落葉忽然揚起,一個身影竄了出來,靠向兩人,不知來意,風塵想著之前的分析,怕不是不周院暗遣了殺手,埋伏在此,頓時心生警兆,慌然無措。隻能猛撲向白閱微,盼著能夠擋下最先致命的一擊,口中大聲提醒“小心。”
事發突然,還沒來記得反應,白閱微就被壓倒在地上,預想中的創傷並沒有發生,隻聽見耳邊想起那悶騷賤邪的聲音。
“啊哈哈哈,被我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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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了吧,瘋子,想不到你玩這麼花,昨天跟姓白那小妞兒眉來眼去就算了,今天竟然一大早就又約了一個,不枉我在院門口蹲了半宿,就為了抓你現行。煙蘿妹妹才不在幾天啊,你就開始朝三暮四了?啊?說吧,封口費是可以談的。”
原來百裡伯漁天還未亮,就開始在北院副樓下,監視風塵,本隻是想著撞破他們的奸情,好趁機敲詐勒索,沒想到卻看見風塵和一個黑衣女子,一大早就出了院門,還帶著帽子遮著臉,百裡伯漁看著天色,全認為是金屋藏嬌,於是便偷偷跟了出來,準備刺探清楚。
風塵聽清聲音,知道是他,恨的牙根發癢,正想著一會怎麼收拾這胖子,就突然覺得身下懷中一片溫軟,隻是胸膛的起伏有些劇烈,明顯情緒難以抑製。於是趕緊起身,把白閱微也順手趕緊扶了起來。
百裡伯漁就在旁邊若無其事,插著腰哈哈大笑,成就感溢於言表。隻是他沒注意到,黑衣女子已經捏緊了拳頭微微顫抖。風塵感受著對方胳膊傳出的力道,心裡暗笑,決定由著胖子繼續作死,自己為他在一旁默默祈禱。
似乎感受了憤恨的眼神,百裡伯漁忽然覺得芒刺在背,而且目光有些熟悉,一時間想不起來,隻以為是被撞破好事的羞憤,於是繼續說“小丫頭,彆瞪著我啊,你可知道你那倆情敵什麼來頭嗎?我這可是好心提醒你,煙蘿妹妹暫時不在,而且性格還好一些,尤其白家那位,簡直猛虎下山。??”
白閱微氣的更深了,慢慢取下帽子,“看來還不夠猛……”
百裡伯漁聽見反駁,急忙糾正,“瞎說,彆以為長了張漂亮臉蛋就給你們懵逼了,那性格,堪比當代扈三娘啊,壯漢近不了身……”正說著,漸漸就沒了聲音,唾沫星子橫飛的百裡伯漁,這才注意到帽子下的驚豔模樣,以及略帶憤恨的表情。震驚於白閱微不同往日的風采,也清醒於剛才自己無情的吐槽。連語氣的都變的結巴起來,“嗯……啊,掌案安好,這個……突然,想起來有件急事,屬下就不打擾你們敘舊了,……今天天氣,真是不錯啊,啊哈,啊哈哈,啊哈哈哈。”
伴隨著強自鎮定的笑聲,百裡伯漁轉頭就跑,比蝕山上逃命時還快過幾分,轉眼消失在街角。風塵沒有阻止,隻見到白閱微緩緩抬了下手,就聽見遠處街中,不知是誰在慘叫。
風塵暗暗心驚,不能目視還能收放自如,要麼是無差彆攻擊,要麼就是境界已然穩固純熟,看來以後再也不能輕易招惹她了。又想起前些日腹瀉的痛苦,肚子不由得開始隱隱作痛。
白閱微似乎稍微消了氣,正要離開,卻突然對著風塵說“扈三娘是誰?”
風塵此時警兆頓生,全身毛孔收縮,精神集中,求生欲滿滿,若無其事故作鎮定的回答“哦,是我們故鄉的一位女英雄,為人溫柔率真,母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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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力絕世,最重要的是長的漂亮,堪稱人間絕色。嗬嗬……嗯……嗬嗬。”
白閱微臉色有所緩和,輕輕嗯了一聲,風塵忙鬆了口氣,本以為危機就此擦身而過,誰成想白閱微又問了一句“比我漂亮?”這一問讓風塵措手不及,一時間啞然當場,平日裡伶俐聰慧的反應神經完全派不上用場,隻能看著白閱微的臉色一步步又陰沉了下來,自己的額頭跟著冒出冷汗。
王城並沒有因為丟失的漿皇做出任何反應,南城的災變也在每日告文中寫成了失火,大概是不想引起過多的恐慌,隻是許成皿和朝太阿一直消失了一周的時間才重新出現,從二人的反應不難看出王國對於這件事的棘手程度,肯定令很多人再難安睡。
不過這些事情風塵和百裡伯漁並不知道,因為某些無可奉告的原因,風塵腰酸腿軟了一個星期,這期間百裡伯漁則是上吐下瀉不止,兩人還差點因為搶奪一間廁所而大打出手。
有些事情,在某些層級中從來就不是秘密,所以北冕腥旋遭難的第三天,鐘沫就被緊急招回了家中,隻說是隔日便回,具體也沒了音訊。
百裡伯漁恢複之後,江小米因為離家太久,所以想回春潮嶼看看,雲追和胖子兩個人最是悠閒理所當然的充當了保鏢的角色,以求互相有個照應。
白閱微則是在幾人出發前,就已經回無極寮中去了,隻給風塵留了口信,雖然語氣中滿是居高臨下的嫌棄,但個中關切雖不明顯,還是能讓人有所察覺。
“兩次微量的毒劑,你連擋一下都做不到,這段時日的修煉已然荒廢,此時危急在側,雖不用你操心,停滯不前,何來安身立命之道?知你資質平庸,偏得了絕世的傳承,就不能為古人先賢謀三分神韻?過幾日麵見王權,一路上如有不測豈不丟人現眼?再者,懶惰如斯也應分分時間,連王權家族姓氏都不曾了解,還要鬨出多少笑話?萬不可說你認識我,我丟不起這臉。最後,寮內有事,我回去了。”
北院大院,
送走了江小米三人,風塵坐在桌上,不禁有些涼意,摸了摸身上已經又厚了一層的外衣,順手掏出了白閱微留的信,看了一遍,邊折回手中,邊自言自語“哈!女人,對我下毒手的時候沒見你這麼多廢話,還跟你媽學會了留信紙了。”
口中滿是不屑,站起身來尋下一個去處,卻將信紙鄭重疊起,貼身收好。
間接躺了兩周,中間又夾雜著一場鬨劇,一個月將近過去,卻在悲涼的季節,又變成了孤家寡人,仿佛所有人都有事可做,隻有自己一身懶散,無從心動。
風塵突然感覺過往的自己慢慢遠去,再沒有孤身犯險的勇氣,也失了獨自望山的安逸,雖有了衝破波瀾的風帆,也多了牽扯羈絆的軟肋。全不知是福是禍,是好是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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