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六朝傳道!
春風十裡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
揚州從來就是一個繁華之地,尤其是如今借著南國春早,更是有遊人如促。
李漁對禦靈堂了解不少,多虧了花子虛這個禦靈堂裡的官二代。
他雖然乾啥啥不行,但是有一個太監養父,是禦靈堂裡的高層。
太監這個群體,他們收的養子,很多都是入宮前的私生子,或者根本沒割乾淨,生下的孩子。
因為不敢承認沒割乾淨,隻能是說收為養子,實際上最是看重子嗣。
李漁一度懷疑,這個花子虛,很有可能是花太監的親兒子,不然怎麼會對他這麼好。
大明朝自從朱棣在位,太監的權勢就有所抬頭,而且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在皇宮內,竟然有一個禦靈堂的高層,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栗。
種種跡象表明,癩頭和尚與禦靈堂有很深的淵源,說不定他自己也是禦靈堂的高手。
他的手段,幾次三番都跟禦靈堂一樣,尤其是用魂丹控製雞老、聾羊和短背那次,讓林靈素一眼就看出來是禦靈堂的手段。
李漁決定從這個下手,上一次讓癩頭和尚跑了,他現在應該還沒恢複,正好乘機尋出來要他的命。
癩頭和尚此時對於李漁,再也不是那個要躲著他繞道走的存在了,現在他幾乎可以斷定,癩頭和尚在自己手上,躲不過第二次。
他的修為或許比李漁高,但是兩個人所修功法不同,讓癩頭和尚在打鬥中並不占便宜。
他在半道設伏,打了李漁個措手不及,占儘了天時地利,依舊敗在李漁手下,便是最好的證明。
正想著的時候,突然有人聚集在一個告示牌下,李漁沒有在意,正打算走,有人嚷道“都散了吧,是林禦史家找西席先生,你們一群大老粗,湊什麼熱鬨。”
李漁心思一動,上前問道“林禦史是哪個?”
張榜的人一看他是個士子打扮,笑道“便是咱們揚州的巡鹽禦史,郎探花林如海林大人。我看你像是一個有學識的,何不去試上一試。”
旁邊的差人說道“林禦史書香門第,在官場交遊又廣,若是能攀上這個關係,可是天大的造化。”
李漁點頭道“小可真打算去試一下,敢問林禦史家怎麼走?”
“嗨,我帶你去便是。”
讀書人在大明是真吃香啊,這一點和大宋又不一樣,在大宋你必須有官職,那才配叫文人,而過的最舒服的,是五品以上的士大夫,所有的特權都想你敞開了大門。
李漁說了一句“那怎麼好意思。”
兩個官差笑道“反正也張貼完了,正好去複命,討些賞銀。”
林如海?
李漁心中嘀咕道“如今看來,絳珠仙草就是林黛玉的前身,她被自己所救,沒有等來所謂的神瑛侍者,也不用再受兩元鑄心陣的折磨,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樣子。”
他跟著兩個官差,來到一個宅子前,隻見此地白牆黑瓦,院牆很高。
進到前院中,有一群人在排隊,看到李漁之後,也都沒客氣。
“排隊去。”
李漁優哉遊哉走到隊伍中,心中開始盤算,一會怎麼選上。
選不上也沒關係,隻要盯死這條線,總能找到蛛絲馬跡,除非那和尚已經放棄了。
他的兩元鑄心陣被破壞,讓林黛玉提前好多年出生,想要用癡字補天石來斬斷業火,恐怕不如原本順利了吧?
若是如此,他肯定會來林府做些手腳,等自己見到了林黛玉,便能用水字訣摸清楚。
“兄台,你也是來應募的?”
一個聲音從身前響起,李漁一抬頭,隻見前麵的書生,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對啊。”李漁隨口回道。
那人登時來了興致,調侃道“我看你年紀不大,怎地也想走禦史家的後門,隻怕應募西席先生是假,攀附林禦史的關係是真吧。”
“嗯。”李漁點頭承認。
前麵的書生被他一堵,剩下的話全都說不出來了,恨得牙根癢癢。
“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
李漁搖了搖頭,說道“這位兄台你先彆急,聽我一言。你我同來應募,本應專注自我,好生表現,你卻走了歪路,想要通過打壓彆人來實現目的。這並非正道,夫正道者,歙歙焉,皆注自我之耳目。
以外物為中心,我是天地一塵埃,以自我為中心,我就是天地。”
書生怔了一下,罵罵咧咧地說道“有病吧,我用你給我講大道理,這麼好為人師?”
李漁笑道“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德信。若是不能做到這一點,我又有什麼資格稱聖呢?”
“你是聖人?”書生簡直懷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