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服用了之後,馬上叫香菱和她一道,打坐消化,引導那股靈力遍布四肢百骸。
等到她們完全吸收了,寶釵說道“他讓你送給師姐妹,師兄弟,你怎麼隻給我一個,仔細他又該訓你了”
香菱趕緊站起身來,問道“你不陪我去麼?”
“他是讓你去送的,又沒說讓我去,我要是去了,倒顯得借他的東西來要情分似的,彆人嘴上不說,心裡肯定不痛快。”
香菱笑道“就你想的多,我就不信還有這種人。”
說完她就抱著葫蘆,往各個院子裡去。
秦可卿和瓊英又在磨胭脂,香菱進來之後,被兩個人按住,塗得花枝招展,才笑著放她離開。
香菱偷偷照了照鏡子,心裡竟然有一絲喜悅,但是她板著臉道“下次有這種事,再不給你們了。”
瓊英吃吃地笑道“誰稀罕你給,我自己去要。”
香菱朝著她們做了個鬼臉,繼續往前走,給張三豐送了一顆。
張三豐笑著收下了,但是他沒有服用,因為這東西對他已經沒啥用處了。
以張三豐的修為,上天入海,如同探囊取物。
“師弟,師父昨兒個教我的法術,我還有個地方不懂,一會可以來請教你麼?”香菱怯生生地問道。
張三豐疑惑道“你怎麼不去問師父?”
“我怕他凶我。”
張三豐忍俊不禁,道“你問吧。”
“一會的,我先把丹藥送完。”
張三豐好心提醒道“潘姑娘那裡就不用去了,這枚丹藥她用不上。”
“哦。”
香菱走在路上,抱著一個葫蘆,最後來到了林黛玉的院子。
她推門進去,林黛玉手裡握著兩個斧頭,正在修煉。
看到香菱進來,小黛玉臉一紅,趕緊把法寶收了起來。
“黛玉,我師父讓給你們送凝碧丹來了。”
黛玉喜滋滋上前,看到葫蘆早就打開了,不禁眼睛一動,問道“是大家都有,還是專門給我的。”
“大家都有。”香菱是個實誠人,說道“彆人都拿了,你快些也吃一粒,師父說吃完可以避水。”
“我就知道,不是人家挑剩下的,也輪不到我。”
香菱愣住了,說道“誰讓你住的遠了。”
“院子也是一樣,彆人挑剩下的,才輪到我來住!”
“誰讓你來的晚呢。”
林黛玉被這個呆萌嬌憨的香菱氣笑了,本來還嘟著嘴,這時候又上來和香菱打鬨。
汴梁,皇城。
劉伯溫正在講治國之道,薛寶琴聽得津津有味,趙福金聽得昏昏欲睡。
劉伯溫也不以為意,繼續說道“五十年前,有一場曠世大戰,不可一世的漢王朝就此分崩離析。你們可知道,以漢之強,為何頃刻之間覆亡。”
薛寶琴說道“因為董卓,他倒行逆施,大逆不道。”
劉伯溫笑道“董卓不過是西涼一武將,他哪有這個本事。”
“因為十常侍,他們禍亂朝堂,打壓忠良,是最壞的人。”
劉伯溫搖頭道“大漢之敗,不在朝臣,不在武將,在皇帝!”
說道皇帝兩個字的時候,劉伯溫加重了語氣,福金一下被嚇醒了,她抹了抹嘴角的口水津,道“皇帝怎麼了?”
“任何一個王朝的覆滅,責任都在皇帝,因為皇帝口含天憲,手握王爵,若是勵精圖治,朝野豈會滿是董卓十常侍之流。”
“先生說的對,朕一定勵精圖治。”
“在夢裡麼?”劉伯溫沒好氣地問道。
趙福金也不著惱,她嘿嘿一笑,說道“夢裡想好了,在付諸行動。”
劉伯溫繼續說道“皇帝,是人族之主,手握億兆生靈,乃是四海之尊。若是稍有心術不正,則會有無數人因之受害,反之則功德無量。大唐李世民有一句話,當作為所有帝王的警鐘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趙福金使勁點了點頭,說道“朕一定當個好皇帝。”
劉伯溫笑著搖了搖頭,不置可否,他見識過很好的皇帝,也見識過極差的皇帝。
幾十年前,英雄輩出、各逞奇能的央土大戰爆發時,他風華正茂,在其中叱吒風雲。
後來天下英雄在巨鹿斬五爪金龍,大漢正式滅亡,六朝並立的格局形成。
象征著大漢皇權的龍族,地位也不再那麼尊崇,龍族沒落之後,人族也漸漸地像神佛低頭了。
如今的六朝,百姓臣子對皇帝的尊崇,慢慢被神佛超越取代,讓劉伯溫十分痛心。
他心裡未嘗不想教出一個千古一帝來,但是眼前的小女娃還是算了吧。
牝雞司晨,怎麼可能會是好事。而且這女皇帝,怎麼看都不像是個靠譜的皇帝,頗有乃父之風。
他看著宮外,說道“正經門的掌教李漁,正在和嶽飛一道,徹底搗毀鬼市,把汴梁的地下填滿,這是一個極有魄力的舉動。”
劉伯溫點頭道“我佩服他,或許這件事由我來決斷,我沒有他果決。”
趙福金一聽有人誇李漁,比誇她自己還高興,趕緊道“沒錯,李漁哥哥最厲害了。”
鬼市牽涉的利益麵太廣了,一般的政客會去想平衡各方勢力,努力得罪最少的人,避開一些無法觸碰的權貴。
但是李漁不一樣,他直接快刀斬亂麻,不問背景不論來路,直接就是一刀切。
這種看似莽撞的做法,實際上是最好手段,可是這種銳氣,不是每個人都具備的。
劉伯溫不禁想起了一個人,曾經他也是這麼果決,把所有貪官全部處死,不留一點餘地。
自己曾經勸過他,但是他的眼神堅毅,目光如炬,心硬如鐵。
不管是曾經並肩作戰的生死弟兄,還是立下赫赫功勞的勳戚權貴,隻要想騎到百姓頭上盤剝吸髓,他就會揮下自己的屠刀。
不管文人如何詆毀,不論官員如何反對,都改變不了他的作風。
幾十年的風雨過去,當初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回顧這幾十年的變化,再去看六朝的狀況,劉伯溫心底已經改變了初衷。
他,才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