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哥,他倆好像真的去釣魚了。”
“逸少,你看哪?這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告訴我不要再查了。”王悅看向王羲之。
“不隻是他們,荀崧大人,從宛城帶來的口信,也是一樣的意思,說後果可能無法想象,而且最終可能還是誰的罪都治不了。”
“哦?他們都知道,但好像都在害怕,他們在怕什麼?”
“自然是害怕一旦事情查下去,江南就有了法,他們就不能再無法無天的胡作非為了。”
“外祖,您也到了。”王羲之給衛展行禮,將身前的位置,給對方留出來。
“大將軍派你來的?”
“是。”
“他也勸我,不要查了?”
“沒有,恰恰相反,他很支持你查下去。”
“那,您的意見哪?”
“與國來說,查下去,能查出不少奸惡,但……”
“與我而言,危險重重?”
“是這樣的,你還記得建康那次刺殺案吧?戴若思把它破了。”
“破了?我還以為戴淵會一直拖下去哪。最後抓到了什麼人?”
“說是劉聰派人前來刺殺,還說和那邊靳準連上了關係。”
“好家夥,劉聰倒是真看得起我。這麼大老遠的,隔著兗州、徐州,也要把我給殺了?”
“嗐,我也知道這事情荒唐。這就不叫個事情嘛,你知道戴淵怎麼破的案?他找到天師道的做了個法事。”
“這脈掐得可夠準的啊,知道大家都信這個,也不好反駁。”
“這麼下去可不行哪,這事涉及到兩個王子,都可以這麼糊弄,可見,平素裡,他們枉法到了什麼地步。”
“您的意思是?”
“查,一查到底,就算最後可能是沒有什麼結果,但在這個過程,可就培養了一批懂法、知法、執法的人才。”
“這樣,等江南徹底穩定了,去嚴刑峻法,也就有了可用之人。”
“您是第一個看出我心思的人。這件事情,就由您來掌舵,您不會推辭吧?”
“我既然把話都說出來,也不能遇到困難就讓吧。你打算從哪裡開始查?”
“會稽如何?”
“為什麼是會稽?不是丹揚。”
“丹揚的水太深,彆再給我淹死了。”
船繼續往前開,過了柴桑後,船隊分開,隻剩下王悅、衛展、周縉、虞氏在繼續東下,周訪、王棱這些人,自柴桑進了湓口,去見駐紮在那裡的王敦。
“大公子,有個叫沈充求見。”
“沈充?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裡聽過?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了。”
周縉拍了拍腦袋,怎麼也想不起來哪裡聽到過這個名字。
“這沈充,又是什麼人?”
“阿悅,你在豫章見過的,站在處仲身後那個穿著錦衣的人。和周縉一樣,也是江南有名的豪族。”衛展介紹道。
“那他來乾什麼?我們這意思還不明確嘛?不停船,不就是最明確的態度嘛?我不乾預他指揮,他也彆來乾預我查案。”
“你要是有疑問,為什麼不索性見一見哪?”
“行,把他喊上來吧。”
不多時,沈充出現在了幾人麵前。
“怎麼,你也是給我送土特產來了?”
“我來給大公子提供線索來了。”
“哦?你倒是鼻子靈得很。”
“就是不知道,大公子敢不敢去辦。”
“你這是對我用激將法?”
“不敢,沈某聽說終於有人要治一治這些蛀蟲,也是打心眼裡既佩服又開心。”
“哦?你提供的線索裡,有沒有關於你自己的?你可彆和我說這事情,和你們沈家沒有關係。”
“哪能?大公子明察秋毫,沈某豈敢造次。這中間要是沒有沈家的事情,沈某又哪來的線索哪?”
“這麼說,你要來自首了?”
“自首談不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