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學武杯”萬米長跑終於結束了。
邵林森第一,江海第二,丁向南第三。
看著手裡的獎金,丁向南頗為欣慰,總算沒白忙。
朱老師跟丁向南匆匆打個招呼,祝賀幾句就灰溜溜的跑了,心裡暗暗為賽前跟女朋友誇下海口而汗顏。
回去的公交車上。
陳爽那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你跑回來搶我小旗都給我整蒙了,你說你嘚瑟個啥?明明有實力更進一步的,最後跑個第三回來。”
丁向南嘿嘿一笑,把邵林森跟江海等人的恩怨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陳爽恍然大悟道,“這麼說你還挺仗義的。”
“你說這個我不能跟你強,咱東北老爺們彆的不敢說,就是仗義!”
現在丁向南跟陳爽說話再也沒有以前的拘謹,一般的小牛皮也敢吹了。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陳爽佯裝使勁,輕拍了丁向南的胳膊一下,同時翻了個白眼,那可愛的樣子特彆惹人憐愛。
接下來兩人聊著比賽期間丁向南各種逗弄江海幾人的趣事,不時傳來一陣輕笑。
對於丁向南贏取獎金後請客的事,賽前陳爽說的那叫一個瀟灑,但是拿到獎金後可以真正請客了,她反倒不好意思提了。
連她自己都弄不清楚這是一種怎樣的心態。
丁向南跟她的情況一樣,隻要陳爽說一句讓他請客,他立馬就可以請。
隻是她不說,丁向南也張不開嘴。
或許是他內心中,對於約女孩子有一種特彆的恐懼吧。
於是,一個想被請,一個想請,但就是由於誰都張不開嘴,最後不了了之。
直到下公交時,陳爽在還心裡抱怨丁向南這個家夥忒摳門。
另一邊,南郊墓地裡,一個墓碑前擺著兩盤水果,一隻雞,還有一壺酒。
邵林森低著頭坐在那裡,虎目中淚水在打轉,他便不要命的眨著眼,試圖阻止它溢出。
“兄弟,挺長時間沒來看你了,今天帶來個好消息。
贏了!
今天跑贏那幫龜孫子了,總算沒給咱猛虎丟臉。
其實這次能贏多虧了丁向南那小子。
說起這小子,最開始我跟他因為一次誤會險些打起來,從那之後兩人就不對付,誰看誰都不順眼。
後來偶然的機會,從一個老太太那裡對他有了點了解。
一個為送非親非故的鄰居去醫院,能累到虛脫的漢子能差到哪去?所以我對他的看法有了改觀。
想不到這次更欠了個大人情。
他不惜二百米後折返回、不顧節奏的提速降速、甚至一直邊跑邊喊,都是為了給那幫龜孫子添堵,希望能激怒他們,讓他們走進他自損一千傷敵八百的節奏裡。
就這樣一路作妖,他還拿了第三名,正常跑的話誰能是他對手?
一定是他知道了我們的恩怨,所以犧牲了自己的成績成全了我一場公平的比賽。
那位老太太說向南是個摳門到連鹹菜都舍不得吃的人,可是這次為了幫我營造一個公平機會,卻自動放棄了三千獎金的機會。
甚至連第二都沒拿到,你說咱這人情欠的大不大?
我說把獎金給他,他哪裡肯收,隻是讓我請頓大餐,到時我也代你跟他喝兩杯。
對了,兄弟你放心,我沒有占那孫子的便宜,向南溜他時我也主動跟上了。
要是靠占便宜贏他,彆說是你,就是向南都得看不起我。”
邵林森一邊喝酒一邊絮叨,不時還向身前地麵撒些酒,淚水終究在他不注意時流了一臉。
在邵林森對著墓碑緬懷的時候,丁向南已經與陳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得了五百的獎金他自然是要跟大家慶祝一下。
怪老頭以外,大院所有人,還有程亞楠一家,圍在桌子旁邊吃邊聊,氣氛分外融洽。
與每次聚餐同樣的流程重演,演繹著這濃濃的化不開的鄰裡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