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已經安排妥當!”
“是誰帶隊過去的?”
“王烈統領!”
莊夫人身子微微一顫。
“夫人?”
“我沒事!你帶人偷偷跟上去,務必要保住王烈統領的性命!”
侍女阿青點頭退去。
王烈統領正是之前眾人交談之時,怒而出聲之人,管理碼頭勞工一塊,因為本身就是出身於勞工群體,因此並沒有大多數高階武者的傲氣,有事沒事都會跑到勞工們工作的碼頭,和他們稱
兄道弟,在眾多勞工之中,威望極高。
平常辦公之地距離濟水河不遠。
王烈站在辦公門前,虎目看著遠處。
“咿喲咿喲嘿——咿喲咿喲嘿······”
遠處傳來勞工們的口號聲。
一個個穿著單薄衣物的勞工漢子,黝黑的皮膚灑滿了汗水,便是這大冷雪天也沒能阻擋得住。
勞工幫忙商船搬運貨物,早已習慣這些環境,隻要不停下來,那汗水隻會越來越多。
若是暫時歇息一下,就會用毛巾裹住身子,防禦寒冷。
“老大!來幾口?”
門側,幾名氣勢不俗的勞工抓著酒壺湊了上來。
他們是勞工的頭頭,每個人手底下至少有上百號人,也算是他的直隸下屬。
勞工們的防寒最佳手段不是厚厚的衣物。
那東西在乾活的時候會給勞工的行動帶來阻礙,出了汗,貼在身上,風一吹更容易著涼,不如一口熱酒來得實在。
所以,這裡的人基本上都會帶一個水囊,用來裝酒。
冷了就喝上一口。
王烈抓過酒壺,也不嫌棄對方剛喝過,往嘴裡灌了一口,朗聲道:“舒服!”
“那是!這酒可是我那婆娘親自釀的!比外頭賣的還要烈兩分!”
“兄弟行啊!還找了個會釀酒的婆娘!”另一人打趣道。
“嘿,那可不?我們做勞工的,好的不就是這一口麼?”
“唉~我家那位,可比你家的差遠了!整天就知道吼人,要不是老子怕麻煩,早就換了!”
“滋滋,牛哥可彆來了!你這話說了不知道多少次,哪次從家裡過來不是美滋滋的,開心得眉毛都要飛起來了!”
······
幾人談得起勁。
終於有人察覺到了王烈的不對勁。
“老大怎麼這麼悶悶不樂的?”
“對啊!有什麼事說出來,讓兄弟們給你把一把!”
“就是!”
······
卻不想,王烈始終沉默。
那幾人越說越急,都快罵出聲來了,王烈才沒好氣地道:“嚷嚷啥呢?一個個沒大沒小的!給我通通閉嘴!”
他一發怒,其他人頓時合上嘴巴。
許久,他深深一歎,道:“兄弟們,不瞞大家,我剛從司裡回來沒多久,上麵說,寶水岸那邊和漕幫起了衝突,要我們帶點人過去——”
“嗨~我當是多大一回事呢!不就是打打殺殺的麼!當年我們還是勞工的時候——”
“我靠!怎麼說話呢?什麼叫當年我們還是勞工?現在就不是勞工了?”
“哎~這不是口誤了麼!你知道我沒文化,那麼計較乾嘛?我就想說,當年咱為了生活,哪個不是把命豁出去了?和漕幫那幫雜碎打也不是一次兩次?怕個卵!”
“話糙理不糙!”
“喲~哪裡學來的?有點蚊子氣!”
“那叫文氣!你懂個毛!”
“總之,打架咱不怕!不就是爛命一條麼?再說了,種都留下了!死了也不擔心沒後!”
“在理!”
······
“說吧,老大,什麼時候出發?俺的刀放在櫃子下,天天磨都快生鏽了!就等您一句話了!”
“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