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特情局,周鵬程急忙問道:“馬宏宇怎麼說?”
“他向你表示感謝,說魏飛雲咎由自取。”
周鵬程神色一喜:“真的?這不是反話?”
“我覺得是反話。”
“怎麼說?”
“你知道嗎,我在現場看見了同盟軍委員會送來的花圈。”
“誰送來的?”
“我怎麼敢問,更關鍵的是,我看見了曾學明的人頭,就擺在魏飛雲靈柩之上。”
周鵬程頓時大驚:“曾學明真是被馬家供奉殺的?”
“周處,你想想看,還有彆的可能嗎?”
“他公然把頭顱擺出來,是什麼意思?”
“我覺得,這就是在向我們示威。”
“不行,我得去找何局,很有可能,馬宏宇自己也在通匪。”
“算了吧,總督府,市政廳,總指揮林嘉都送了花圈,你這麼去說,除了把馬宏宇得罪死,還能有什麼用處?”
此刻,馬玉冰正在和楊子倫漫步,三名侍衛遠遠地綴在後麵。
本來她是出來送客的,結果一路聊天,不知不覺間就越送越遠。
“楊老板,你這個千星聖靈宗,是修道門派嗎?”
“沒錯。”
“厲害嗎?”
“厲害。”
“有多厲害?”
“非常厲害。”
“到底有多厲害?”
“非常非常厲害。”
馬玉冰無語。
這車軲轆話說得,讓人問不下去了。
她換了個話題,問道:“你還要去找什麼上古遺跡嗎?”
“是的。”
“你說找到後就會離開,到底是去哪裡呢?”
“如果我說是去星空,你相信嗎?”
“啊?真的?”
“我沒必要騙你。”
“那你能留下來,不走嗎?”
“其實,我本不屬於這裡,你我有緣相見,不過是我起了一個刻舟求劍的念頭。”
“刻舟求劍,怎麼說?”
“你有過這樣的想法嗎?回到過去某一個節點,尋找生命中失去的東西。”
“有的,我就想回到姐姐被殺前一天,無論如何要讓她回家去。”
“但我們回不到那個節點,隻能站在記憶的痕跡前,默默徘徊。”
“柳絮隨風各西東,物是人非已不同,我們不再是曾經的自己,故地重遊,其實就是一種刻舟求劍。”
“你的意思,你不屬於這裡,隻是回來看一看?”
“是的。”
馬玉冰倏然沉默,挽住楊子倫胳膊,默默前行。
她心中浮起了一句話,從此音塵各悄然,春山如黛草如煙。
她說道:“你今天對飛雲哥評價很高,是不是說,他做的事是對的?”
“是的,他們追求華夏獨立自主,追求社會公平正義,想拿回屬於華夏的東西,這有什麼不對呢?”
“可軍政府說他們殺人放火,無惡不作,還吃人喝血。”
楊子倫倏然笑了:“你親眼見過嗎?”
“沒有。”
“也許你可以親自去看看,畢竟眼見為實,耳聞為虛。”
“我怕,不敢去,我爸更不會同意我去。”
“你表哥就是同盟軍的人,你覺得他會吃人喝血嗎?”
“那肯定不會。”
“見一葉可知深秋,窺一斑而知全豹,看看魏飛雲是什麼樣的人,大致就知道同盟軍是什麼樣的了。”
“你去同盟軍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