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處理完,他們便沒再久留。
一路上她靠在他懷裡,無言,她心裡的想法宛若無聲的謎團,他想要了解她,可擔心她不願說。
擔心自己的問題會讓她痛苦,予兒太聰明,有自己的想法,可他卻深陷謎團,不安。
走下馬車,腳下一輕,他直接抱起她。
“言卿?”她順勢圈住脖頸。
“想抱予兒回去。”
他直接把她抱回寢殿的床鋪,手掌托在她腦後,還未反應過來,熱烈細吻,席卷她的肌膚,仿佛僅有這樣才能更加靠近她。
沉浸許久,他還是忍不住詢問,“予兒能告訴我你的感受嗎?”
濃密的睫毛輕微顫動,感受他拂過唇瓣的指腹。
她知道言卿是問剛剛的事。
“言卿,幫我找到薑酌好嗎?”
突如襲來的話語使心臟擰成一團,歸根究底,薑酌才是他和予兒最憎恨的人。
“好,他逃不掉的。”
抵在他胸前的雙手,順著肩膀環繞,抱緊,“言卿,她死了。”
他對上她的眼眸,卻見她失落地搖搖頭,“我沒有任何感覺。”
“予兒彆擔心,隻要找到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可是,鄭林寒是凶手,是殺害…母親的凶手。”
他微微一愣,難道鄭林寒已經告訴予兒真相了?
“所以我應該高興,不是嗎?”
話語至此,一陣霧氣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失控的模樣頓時牽扯他的心,“予兒,彆難過,有我,我會想辦法的。”
“難過?”她不明白,因為她並不覺得難過。
可她伸手摸了摸臉頰,自己竟然在流淚。
連綿不斷的淚水,擦拭的他愈發手足無措,一次次安撫她,“予兒彆擔心…”
突然間,一陣抽搐的疼痛襲上她的胸口,緊皺眉頭,痛苦地捂住。
“怎麼了予兒?!”察覺她的異常,頓時驚慌失措。
“有點疼。”
“予兒我去叫以安,等我。”他驚慌中正準備起身,卻被她一把抱住。
“言卿,彆走…”
見狀,他更不敢離開她,連忙呼喊外麵的千雲。
胸口的刺痛伴隨每一次呼吸,淚流不止,她似乎明白了,不是她,是薑青予的痛。
是薑青予失去唯一疼愛她的母親,終於,她報仇了。
“謝謝你。”
一聲感謝浮現在她腦海。
“是錯覺嗎?”
“予兒?還好嗎?是聽到什麼了嗎?”
回過神的她才發現,周以安,文述都趕過來了。
疼痛正從胸口處消散,淚水也漸漸止住。
“好像…不疼了。”
“真的嗎?”他擦了擦她臉頰的淚水,很少見她哭得這麼凶猛。
再三確認後,朦朧的臉頰,露出一抹淺笑,“真的。”
“還是讓以安看看,好嗎?”
“好。”
剛剛她聽見了,是薑青予的聲音,在向她道謝。
薑青予還活著嗎?活在她的身體裡?
……
深夜寂靜,碩大的宮殿空蕩蕩,冷冷清清。
酒香沉醉,交織心頭的悲痛,蔓延在身體的每一處。
蕭硯舟一杯又一杯喝著酒,視線始終定格在桌上擺放的畫。
那是小予畫的。
“陛下…您喝得有些多了。”賀一壯著膽開口。
從晚餐到現在已經兩個多時辰,酒壺一個個增加,可陛下還是如此,他從未見陛下這般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