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月熱熱鬨鬨卻又古怪至極的緩緩過去,之前清流和秦檜黨兩方相爭,直接被趙構兩板子掄懵了。
不過,很快,趙構要禪位的言論,平息了一個月之後,再度甚囂塵上。
有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皇城司某乾辦傳言:陛下已經遣人前往蜀地,說是仰慕當年昭烈帝與諸葛武侯,想要在成都府興建宮殿作為行宮。
也有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德壽宮內侍傳言:陛下與諸位貴人已經打包好了行禮,隻等著某人一到,直接禪位就此告彆。
一個人這樣說,其他人自然嗤之以鼻!十個人這樣說,其他人就會狐疑!百人這樣說,就會半信半疑!所有人都這樣說,那這事兒就是真的。
所以,不管是朝中哪一係的力量,儘皆彙聚一堂,商議如何應對此事。
至於被關押的那些人……先關著吧,事關皇位,其他的都是小事兒。
趙鼎府上,薛仁輔、李文會、鄭樸等人儘皆端坐,每個人臉上都尤為凝重!而且,除了這些人之外,還有一個意外之人,王次翁!
“諸位大人,你們就這般坐得住?那位可是最多三五日便到了,若是再不想想法子,屆時真的發生了什麼事兒,可一切都晚了!陛下登基以來,勵精圖治、任用賢能,對於我等可是有知遇之恩,你們平日口口聲聲說忠君,不會隻是耍嘴皮子吧。”
要說最為急切的,還得是王次翁。
他先是秦檜的黨羽,而後又投靠了皇帝,可以說他根本沒有退路。
若是趙桓真的上位,他這個叛徒還能得了好?
本來,對於此事他也不怎麼擔心!禪位?怎麼可能?皇位是這麼容易能讓出去的?可是,他幾次想要到德壽宮陛見,儘皆被擋駕了,再加上禪位的消息甚囂塵上、不少人更是言之鑿鑿,他哪兒還坐得住?
得知趙鼎等人相聚,他便是自行尋了過來。
“如今我等儘皆無法陛見,也不知道陛下是何心思,我等能如何。”大理寺卿厲汝疆皺眉說到。
“能如何?你厲大人就這點本事?你執掌大理寺,現在便想著改換門庭了?哼,你想要投靠人家,也要看看人家要不要你才行!”
“啪!”厲汝疆一拍桌子,“王大人,你如何敢出此誅心之言?”
“本官乃是陛下撿拔,本官自然忠於陛下,至少比你這個前秦檜黨羽忠心的多!”
“你……你放肆!”這不是揭自己傷疤麼,王次翁也怒了。
“行了,二位大人,現在可不是鬥嘴的時候。”薛仁輔開口,“能夠坐在這裡的,儘皆是忠於陛下的,否則也不會過來了,值此國家大事當頭,吾等當一心才是。”
“先商議對策,其他的容後再說。”
“啪!”李文會一拍桌子,而後冷聲說到,“想當年,定王寵信奸佞、打壓忠臣良將,致使京師落入異族之手、半壁江山淪喪、萬萬百姓生不如此,哪怕已經過去了將近二十載,可是此事也不是想過去就能過去的。”
“本官身為朝堂禦史,自當抨擊朝政不平之事,待到定王歸來,本官自當攔駕,當著天下百姓,曆數其罪狀!本官倒要看看,他有何顏麵再覬覦陛下之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