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位可憐的女子,女人臉上也露出一絲的柔和連帶詢問的聲音也開始溫柔了起來。
“它看到了哪些事情?”
那位目盲的女子將手從那顆大樹身上挪開,她很自然的向前伸去,而後被那即是照顧她飲食起居的姐姐,又是值得信耐的同伴將手牽起。
目盲女子一步向前她有些俏皮的一個小碎步跳到女人的身邊,身子當然是晃蕩般撞到女人的身側,在將這位小妹妹扶穩後,這才聽到她不溫不火的慢慢說道。
“在這裡大概死掉三位地府的高級陰差,而動手的那個魔人帶走了一大一小兩個人類。”
複雜的內容被她很簡單的概括了下來,而其中的信息量不禁讓女人有些訝然,就連一旁繼續做著各種實驗的男人也移過來視線。
女子繼續說“對方是最近才出現在這兒的,而且目標似乎就是那幾個陰差。”
蹲在一顆翹起的木柱上的男人結合官方給的文件,他將這段時間集中發生的事情串聯起來,說道“如果把那幾個陰差換成是地府的話,從城外的道觀被毀,是因為發現了那座道觀和地府有私底下的勾連,而接著道觀一事,地府不得不出麵,所以這算是針對地府的一次襲擊?”
對於男人的推測,站在原地扶著目盲女子的凶巴巴女人反問道“魔人為什麼要對付地府?而且,一座可能與之有關聯的道觀被毀,放棄就是了,又何必冒著風險替它出頭?這邏輯上說不通。”
這時,在女人身邊的目盲女子小聲道“他們似乎一直在追一個人。”
這句話好像點醒了那邊男人的思路,他從身後的背包裡翻了翻,直拿出一張官方的通緝令。上頭畫著的那位正好是模樣年輕且痞裡痞氣的狂徒張三。
女人的眼睛眯了眯,她有印象,玄門雖然規矩不多,很多時候更像是一群烏合之眾臨時搭班的台子,但裡頭三教九流的人很多,各種信息自然也是比比皆是。
其中,就在任務榜單上有這樣一張類似畫像的尋人貼,上頭標價開到了天去。
“張三,也就是官府通告中說逃出大牢的那個,魔人此番也許就是為了救他,雖然目的不明,但大概率這人現在應該和魔人是在一起,我可以嘗試通過媒介去鎖定他的方位。”
男人說得眉飛色舞,那頭女人則拉著目盲女子走了過來,她搶過男人手中的通緝令,隨即又仔細看了看,嘴裡不住的念道“錯不了,應該就是他了。這張畫像我要拿去給飛哥幫忙查查,或許這次還有其他的任務賞金能拿。”
一頭霧水的男人看了眼身邊同樣不理解的目盲女子,後者隻是乖巧的待在女人身邊。
男人問道“植語,你知道她在說什麼嗎?”
被稱為植語的目盲女子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嘉嘉姐說什麼那就是什麼吧。”
另一邊從當地貨集逛了一圈的宋明澄空著手回來,他倒沒什麼意外的,旁邊的人則有些不忿道“小地方就是麻煩,連個補貨的地方都沒有。”
這裡,他說的補貨可不是尋常商販口中的那種能自然流通的貨物。
負責帶隊的宋明澄一身華衣,他臉上滿是傲氣,雖然明白這次是兄長讓他出來曆練曆練,但說實在的,正財一係的除了一線之外,最能乾的那幾個拔尖尖子都被派出來負責保護這位當仁不讓的二爺,再算上帶的各種法器道具,哪怕是去圍剿真人都夠了,更彆說還有稽查司和天師府的人。
宋明澄此番唯一擔心的是自己代表著的玄門在此戰中不是頭功首功。
“無妨,我們準備的東西基本已經夠用,稽查司那邊想指揮我們,真是好笑。論起尋人覓物,這天底下有誰能快的過我玄門!”
街角,穿過人群的一男兩女也已經歸隊,望著他們,宋明澄心情不錯的彎了彎嘴角,他瀟灑的一揮胳膊,一行人走了過去。
…
目送兩撥人離開,魏西臉上那堆滿的笑容瞬間垮下,一旁的廖進倒是見怪不怪,反正他隻負責保護這位魏大人的安全其他的也不歸他操心。
江千鶴倒是笑意盈盈,當然這老小子是官場老油子了,鬼知道他笑著眯起來的眼睛裡是善意還是惡意啊。
“天師府的這位年輕掌教倒是有點意思,隻是坐鎮道宗怕還是得再曆練個幾年。”
魏西聞言撇了撇嘴,他隻是淡淡的說了句“他還不是。”
法理上,老掌教還未交權,餘君酌確實還不能稱之為掌教,但在候選人裡,想找出比他更出彩的還真沒有一個。
江千鶴笑著靠坐在一旁,他已經算是被排斥在外,如今不是這涉及河東道的大案驚動了上麵,怎麼也輪不到他來操這份心。
“那個張三已經確認是總長要找的人…”頓了頓,江千鶴語氣壓低了些,他沉聲說“把他交給你們的印主,我怕上麵不放過我啊。”
說起這兒,魏西笑了笑,他回過頭來,目光裡有些幽邃的看著江千鶴道“無論是總長還是印主,最終還不都是為了我們的國家,我相信江大人心裡是有數的。”
江千鶴臉上皮笑肉不笑的恭維道“效忠朝廷我江某義不容辭,魏大人說這話可就見笑了。”
站在窗邊的廖進略微側過了腦袋,他此刻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兩個老狐狸。”(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