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嶽回頭,見到顧秦拿著調色板,在畫架上抹著顏料。他拿起書包,將墨水倒在小瓷碟中,慢慢將係統送的那支筆浸潤。
“有錢裝修,沒錢買墨水啊。”
鐘嶽笑道“你話癆啊。”
顧秦甩過去一個大白眼,將心思收回到自己的畫作之上。兩人相隔二十幾步遠,沉浸在各自的創作之中。
係統產出的筆,果然極佳,除了無可挑剔之外,對於筆力的控製,鐘嶽明顯感到了一絲精進,甚至他都能感覺得到,劣質的墨水,在筆毛之中的流動。
一張毛邊紙,根本承受不住鐘嶽厚重的筆力,直接被大筆劃拉開來。
吾心即吾筆。
鐘嶽長舒一口氣,有了毛氈墊在下邊,書寫起來已經有了很大的改善,至少筆不會把紙戳一個窟窿。
不知道過了多久,鐘嶽感覺到自己脖子癢癢的,伸手去撓,卻摸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
“混蛋,你乾嘛!”
鐘嶽一回頭,看到退開好幾步遠的顧秦,有些無語,“沒事你鬼鬼祟祟地站在我身後乾嘛?”
“餓了。”
“你可真是千金大小姐啊,書包裡有泡麵,自己啃著吃吧。”
顧秦無語,“你就不能帶點能吃的嗎?”
“愛吃不吃。”鐘嶽也坐得久了,起身轉了轉脖子,“你畫得什麼啊,我看看。”
然而顧秦快人一步,先將畫板蓋上了,“我這遠道而來,你不打算請我吃點好的?”
“煮泡麵?”
“……”顧秦就差拿畫筆往鐘嶽臉上劃拉過去了,“能不吃泡麵嗎?”
“那就泡飯吧。”
“……”
顧秦摘下草帽,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算了,上次答應請你吃飯的,走吧。”
“不采風了?”鐘嶽這剛剛寫得有些感覺,要回去還有些意猶未儘。
“一天又畫不完,明天再來就好了。”顧秦將調色板收拾好,“說吧,想吃什麼?”
“想吃泡麵。”
“你!你是大白癡嘛?我說了我請,還泡麵泡麵!”
鐘嶽聳了聳肩,“省得再麻煩了不是。”
顧秦笑不露齒,“你是說,我請你吃飯,還給你添麻煩了是吧?”
女人的微笑,往往有很多的內涵。
“你生氣了?”
“我不生氣。”
鐘嶽心頭一凜,不生氣你繃著個臉乾嘛。
“行吧,你想請我吃什麼?”
“白癡!”
兩人下了山,顧秦頭盔一戴,將畫板背到身後,“你吃泡麵去吧!我走了!”
哈雷油門聲轟轟直響,一溜煙跑出十來米,忽然停了下來。
鐘嶽慢悠悠地走過來,不明白顧秦丟下他,為何又停了下來。
“怎麼,良心發現了?”
“我……我車沒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