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
其實我坐在這還是挺尷尬的,因為不知道說什麼好,無論是安慰還是一句節哀都顯得輕飄飄的,沒什麼重量。
最重要的親人離世,尤其是三言兩語可以安慰得了的。
許女士似乎看穿了我的窘迫,“其實你今天能來,我就已經很高興了,母親在世的時候是你陪著她走最後一程,我一直都想對你說聲謝謝,隻是最近這段日子實在很忙,脫不開身。”
“不用的,我隻是舉手之勞。”我連忙擺手。
她輕輕的歎了口氣,“要是畫畫也能像你一樣懂事就好了,我也不要求她什麼事都聽我的,但這孩子……現在變得越來越讓我陌生。”
我靜靜的聽著。
完全沒打算發表意見。
雖然現在許女士對陳畫不滿,但歸根究底,她們還是親母女,矛盾過後依舊是最親近的人。
我在此時發表任何意見都不合時宜。
閉嘴最合適。
許女士看了我一眼,有些遲疑,“其實我還有……”
我望著她。
她忽然捂住額頭,“算了,沒事。”
話說到一半,最令人好奇。
我微微蹙眉,但她不想說,我也沒有多大的好奇心,就不會追問。
這裡畢竟是許家,除了許女士以外的人不會歡迎我。
坐了片刻,我就打算離開。
從我進門到離開,加起來也不超過半個小時,可走到門口時,還是遇見了不想見的人。
陳畫顯然也不想見到我。
“你怎麼又來我家?”
我還沒說話,許女士就走了過來,臉上的表情有些冷淡,“這是我邀請過來的客人,有問題嗎?”
“媽,她就是咱們家庭不穩定的因素!你乾嘛叫她來呀?以後還是不要讓這樣的人來我們家裡了!”
陳畫麵對許女士又是一個表情,撒嬌癡纏,渾然天成。
宛若一個嬌滴滴的小公主。
我猜想,平時她在家裡應該就是小公主的身份,父母疼愛,哥哥寵溺,會撒嬌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但出乎意料的。
許女士這次卻不吃這一套,“你怎麼能對客人這樣沒有禮貌?”
“她算什麼客人?”
陳畫瞪了我一眼,挽住許女士的臂彎小聲嘀咕,“要不是因為她,外婆的葬禮上就不會發生那些事情了!”
許女士臉色一沉,“你再說一遍。”
陳畫大概也看出她的臉色不對,瑟縮了一下,不敢再說。
許女士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見她沒有在口出狂言,轉頭看向我,“我讓司機開車送你。”
“不用麻煩,老師把司機借給我了。”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裡。
倒不是害怕陳畫。
就是覺得麻煩。
……
接到慕夫人電話的時候,我是有那麼一瞬間的懵。
鑒於這位夫人給我留下的印象,以及她平日裡的行事作風。
我認為,她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打電話來準沒好事。
我甚至可能都開始懷疑她是不是發現了我和慕北川的事,打電話來警告我,不要癡心妄想?
猶豫了一下,我決定不接。
電話響了兩遍,終於安靜了。
下午,有客人上門,小希興衝衝的跑去開門,回來時臉色怪異。
“怎麼了?”
我正覺得納悶,就見一個熟悉的人從小希身後走出。
可不正是慕夫人。
她看著我,淺淺一笑,依舊是那副看似和善使得高高在上的神情,“何歡,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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